財政空缺這塊大心病算是暫時得到了解決,不過這筆連本帶利的巨大債務也讓徐雷倍感壓力,銀落鎮在這片大陸上目前還脆弱得像是一枚岌岌可危的雞卵一樣,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他也不敢保證能夠順風順水的度過這三年。
他當然還沒幼稚到想要賴賬的念頭,雖然對鬥金會的勢力還是一無所知,但別人既然敢把如此大一筆錢財借給自己,就一定有對付自己的實力和辦法,如果僅僅是徐雷自己一人,那他肯定不會懼怕,活這麼大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怕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東西因爲鬥金會的糾纏而功虧於潰,他是不怕鬥金會,但是銀落鎮怕,銀落鎮的居民怕,即使鬥金會滅不了徐雷,但一定能夠滅掉銀落鎮。
對付壓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轉換成動力,徐雷就是這樣做的。
他就想着了魔一樣每天瘋狂工作,看得凌青衣暗暗心疼。
銀落鎮在這片大陸上任然和以往一樣無人知曉,也沒有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但在流民中卻傳開了,周邊國家的流民都知道有一個地方,去了便不用再餓肚子,於是,大批流民蜂擁而至。
徐雷對這些不斷涌入的大批流民表現的非常大度,來者不拒,但前提是必須遵守這裡的規矩,一旦誰觸犯了規矩,絕對不會手軟!
銀落鎮四周都是荒地,徐雷下令將其全部開墾,分給那些涌入的流民,隨着人口逐漸增多,地很快不夠用了,徐雷便下令開山造田,並親自傳授開墾“梯田”的技術。
徐雷來到這裡已過了兩年多時間,這裡最初那批人已漸漸成長了起來,大街上不再是隨便抓出一個人都是斗大字不識一籮筐,各級官吏也步入正軌,徐雷在放權這塊兒放的很寬,不用再想當初那樣事必躬親,全力逐級下放下去,算是終於能夠鬆了口氣。
又是一年豐收季,可謂糧草堆積如山,各種物資將倉庫塞的滿滿當當,這裡的人從最初因爲懼怕法令而不得不勞作的人,在嚐到勞動成果的甜頭後真正蛻變成了勤勞的人。
大豐收的這天晚上,徐雷在中央廣場和各條街道設大宴,每家每戶載歌載舞慶祝着大豐收,也慶祝着他們越過越好的生活。
這天晚上徐雷只是和大家喝了幾碗酒,說了幾句話便先行離去,大家只是認爲他太過勞累回去休息,沒有想太多,繼續歡慶着豐收,他們暢想着未來的日子,暢想着就這樣安安穩穩大的生活下去,只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想到,這樣的生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肥胖老闆娘依然經營着那間酒館,只不過現在這間酒館只不過是她手裡衆多酒館之一,兩年的時間,在徐雷的幫助下她依然佔着銀落鎮酒館行業的大部分份額。
與此同時,她還多了個身份,銀落鎮特衛隊隊長,既然是特衛隊,自然就不能公開,特衛隊組建於一年前,主要負責對外打探消息兼顧監視銀落鎮每個人的動向,直接對徐雷負責。
特衛隊的成員都是徐雷親自在銀落鎮精挑細選出來的,平日裡他們都是不起眼的居民,和大家一樣,他們有的是農夫,有的是鐵匠,有的是商販,有的是酒館的老闆,但他們的主要任務卻不是耕作和打鐵,他們有着自己的使命。
酒館二樓的走廊盡頭有個不大的包房,這間包房從來不對外開放,因爲這裡正是特衛隊的聯絡點,特衛隊每個月都會在這裡向徐雷彙報一次當月打探到的情況。
“亞斯國和紐爾國再次鬧僵,雙方就繃着一根弦,只要這最後一根絃斷掉,雙方恐怕會再次打一場打仗。”
說話的人叫做王二,是銀落鎮出了名的遊手好閒,平日裡勞動最不肯出力,一旦有了幾個閒錢就會上賭館輸個精光,正是因爲他徐雷才接觸到的鬥金會,鎮裡所有人都看不起王二,但卻沒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特衛隊副隊長。
徐雷思索片刻,淡淡道:“靜觀其變,一個月後如果這根弦依然沒有斷掉,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它斷掉!”
王二道:“我已派了幾個能幹的弟兄潛伏了進去,據前幾日來報,他們其中一人已成功的切入了這根弦的關鍵點,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下手!”
徐雷讚賞的看了一眼這個平日裡遊手好閒的王二,這個王二非常厭惡勞動,還很喜歡賭博,可以用好逸惡勞來形容,但是人各有長短,是特衛隊裡的精英,每次交代他做的事他總會做到極致,就像這一次,徐雷只是讓他去打探消息,但他已經走到了開始處理問題的步驟。
和王二商議了一陣後,肥胖老闆娘突然輕輕推門走了進來,看着徐雷說道,“他們來了。”
“來了多少人?”徐雷問道。
“就他們兩個。”
徐雷點點頭,“都準備好了麼。”
老闆娘笑了笑,一雙小眼睛露出一抹冷冽的寒意,道:“上好的飯菜,還有一罈美酒,保證讓他們滿意。”
徐雷也笑了笑,“王二,出去迎接一下,畢竟人家大老遠而來,我們可不要失了禮數。”
王二哈哈大笑,“那是。”說完後,笑着走出了門外。
自徐雷實行“招商引資”的策略後,銀落鎮總是不乏外地的商人,見到外地人早不似幾年前那樣異樣眼光。
王二領着兩個穿着普通的外地人笑嘻嘻的走進酒樓,對那兩個外地人躬着身子一副點頭哈腰的諂媚模樣。
“兩位爺,這邊請,我們主子在上邊候着二位呢。”王二一張臉似乎都快笑出花兒一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個阿諛拍馬的噁心人。
這兩人身形高大,一個豹頭環眼,一個長滿絡腮鬍,雖然只穿着普通的百姓服裝,但要敢卻挺的筆直,目光炯炯,至少稍有些見識的人就不難看出這兩人是軍人出身。
對王二的諂媚他們泰然受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客套,在他們眼中王二隻不過是個小奴才而已。
“哈哈,兩位大哥總算來了,小弟在這已恭候多時了。”這兩人剛走進包房,徐雷便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徐老弟客氣,路上遇到點麻煩,所以稍晚了些。”那個長着一臉絡腮鬍子的人笑說道,對徐雷倒是很客氣,倒不是因爲徐雷的身份,而是因爲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着他們想要的利益。
“兩位大哥快快入座。”徐雷笑呵呵的爲二人拉了椅子,然後朝着門外大聲喊道:“老闆娘,上酒菜!”
“來了——”老闆娘套着一件花格子圍裙,舉着盛滿飯菜的托盤笑嘻嘻的走了進來,一面擺放酒菜,一面笑盈盈的說道:“早備着呢,按照徐大爺的吩咐,都是最好的酒菜。”
徐雷親自爲那二人那了筷子,“兩位大哥請。”
這二人對視了一眼,卻沒有動筷子。
徐雷看出二人的疑慮,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送進嘴裡,一面大嚼着一面端起酒杯說道,“兩位大哥辛苦了,小弟先乾爲敬。”說完後,一仰頭將酒倒進了嘴裡。
不過這二人卻依然沒有動,愣了片刻之後,那長滿絡腮鬍子的人才拱手說道:“徐老弟客氣了,我們回去還有軍務在身,就恕我們不能陪徐老弟飲幾杯,他日一定補上,今天還是先說說正事兒吧……”
徐雷對着一大桌子豐盛飯菜大快朵頤,一面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着酒,一副餓了許久的樣子,片刻後才擡頭將嘴一抹,嘴裡還包着飯菜,模糊的說道:“對對對,先談正事兒,呵呵,讓兩位大哥見笑了,小弟今兒個還沒吃午餐,肚子早咕咕叫了。”說完,又撕下一條油晃晃的燒雞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看着徐雷大快朵頤的樣子,這二人不由自主的嚥了幾口唾沫,他二人今天也還沒吃午飯呢,本來在來的路上準備到一家飯館吃飯,卻沒想到來了幾個流氓鬧事,將那間飯館砸的稀巴爛,害的他們空着肚子就來了。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之前也沒少打交道,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酒菜裡有沒有下毒,弄得他們口水直咽卻不敢動手吃菜。
“既然兩位大哥有軍務在身不能飲酒,那就吃菜吧,這裡的燒雞和蹄髈非常有名,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兩位大哥嚐嚐吧,保證讓你們滿意,來來來……”徐雷一面說着,一面撕了兩大塊燒雞遞去。
這二人微微遲疑了一陣,看到徐雷吃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再加上咕咕叫的肚子,便還是沒有經住誘惑,接過燒雞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還別說,味道果真不錯。
“幾位爺慢慢吃,不夠隨時叫我,我就不打擾幾位了啊。”老闆娘笑盈盈的一面說着一面轉身離去,走出門外後,一張方纔還笑着的臉突然凝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幅度。
這燒雞和蹄髈的味道實在太好了,本就餓着肚子,這二人的吃相和那野獸差不多,雖然如此,但他們卻依然只吃徐雷先吃過的飯菜,始終忍住沒有飲酒,因爲徐雷一直在熱情的招呼二人喝酒,而且似乎看起來有些着急,這酒非常可疑。
三人大快朵頤,直到將肚子撐得臌脹時,才一副滿足的樣子開始談起今天的正是。
“兩位大哥,東西都帶來了吧。”徐雷將嘴角擦拭乾淨,笑呵呵的說道。
那豹頭環眼的大漢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個戰魂錦囊晃了晃,“上好鎧甲五千副,各式兵器一萬把,都在這裡邊裝着。”說着,嘩啦一下從裡邊抖出一副鎧甲和一杆大刀。
這戰魂錦囊和戰魂空戒一樣,都是具備儲物功能的物件。
“徐老弟請驗貨,這可是我們亞斯帝國軍隊最上品的軍械,我們哥倆這回可是冒着誅九族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