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大小門派衆人一陣竊笑,五行相剋的原理就連黃口小兒都知道,這幾個叫囂挑戰五行戰魂陣法的人卻笨得可以,以金擊水,水擊木,木擊火,火擊土,土擊金,一一相生對應,這不是羊入虎口麼?還是一隻將自己烤熟了的羊往老虎嘴裡跳。
只是五行會長就沒那麼輕鬆了,不約而同心頭一凝,這般反其道而行之以相生剋制相剋的戰法,正好擊中這個陣法唯一的軟肋。
五行戰魂陣法其最基本原理便是利用天地間基本規律容納萬物,只是這幾個年輕人卻沒有和他們以相剋屬性硬拼,反而以相生屬性與之糾纏。
順應了五行規律,倒讓這五行戰魂陣法一時半會兒使不出威力。
以五行陣法克五行陣法,實在精妙至極!
沐寒清守當其衝,只一個照面便利用自己七星戰魂聖的強橫實力牢牢壓制住最具殺伐之氣的金門,看似金生水,助長金門之威勢,但難就難在對方也形成了一個五行的規律,金生水的同時,後邊還有個火克金,首尾相接,竟然脫不開身!
丁小斗的光屬性和寧菲兒的風屬性契合,勉強能夠充當木屬性,利用起速度優勢讓水會長無從下手。
李炎和楊薇薇一招招迅猛的火屬性功法壓得木會長有勁無法使,蘇木霹靂屬性替代金屬性,噼啪炸得土會長就差跳腳罵娘。
最苦的是火會長,面對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屬性但又似乎千變萬化的傢伙,一道道黑光讓他措手不及。
不過五行戰魂陣法既然能夠名動天下,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就被破去,稍稍慌亂一陣後,五行會長再次默契契合,五色光芒順時針旋轉,纏鬥的幾人就像是一個圈一樣,後面的人追前面的,前面的又追着更前面的。
“哎,可惜了!”受邀前來看熱鬧人羣中一中年雅士手持摺扇,惋惜道,“本來這是我見過破除五行戰魂陣最好的辦法,但這幾個年輕人還是太冒失了,五散會的五行會長長年累月契合,五行相生相剋默契天衣無縫,如此這般耗下去,只要那些個年輕人稍有一個環節出現紕漏便會萬劫不復!”
他身旁一名身着藍布長衫的人問道,“這五行戰魂陣,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麼?”
中年雅士將摺扇一合,“有,如果此時再有一名七星戰魂聖以上的強者突然發動攻擊打破其規律,則有七分勝算!”
話音未落,半空中突然盪漾開一片波光水色。
宛如空中突然出現一片清澈湖泊。
一條晶瑩剔透九節水鞭柔柔懸浮在半空,猛然間自兩旁拉伸,暴漲數倍,狠狠準確扇在金土木火的結點上。
金生水,水生木,土克水,水克火。
相互依存相互制約,如今多了一條九節水鞭,這一平衡瞬間被打亂。
嘭!
五色光幕猛然爆裂開!五行旗幟和五色幡布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火會長失去屏障,還未來得及驚慌,便被妖刀連着肩膀削去半個
餘下四名會長驚慌失措下連忙向後掠去,只不過水會長比較倒黴一點,面對一光一風兩個以速度見長的屬性,身形剛一拔起便被擊落在地。
丁小鬥衝着寧菲兒嘿嘿一笑,“我先打中的。”
寧菲兒一臉委屈,“你當哥哥的也不知道讓着妹妹一點。”
丁小鬥笑道,“下次一定注意。”
五行戰魂陣打破,五名會長去了其二。
“還需要繼續麼?”徐雷眯眼看着金會長。
金會長氣的渾身發顫,怒道,“你們似乎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可是五散會的地盤!”
徐雷哈哈笑了一陣,沉下臉朝前逼進幾步,“然後呢?”
金會長大聲喝道,“五散會幫衆聽令,把這幾人碎屍萬段!”
四周忽然響起一陣喊殺聲。
五散會數百幫衆被圍觀各個門派的人漫山遍野追殺,慘叫連連。
“你們……”金會長氣的已經講不出話,呆呆的看着不可思議的一幕。
徐雷冷笑一聲,“這個問題你可以躺在棺材裡慢慢想,不用着急。”
千靈七俠一擁而上,三名傷了元氣的會長几乎毫無抵抗之力。
寧菲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旗杆頂端,兩條修長的小腿悠閒的晃悠着,手裡把玩着一張江湖盛典的邀請函。
“大家還得加把勁兒呢,哪個門派殺的多,這張邀請函就歸誰。”
寧菲兒此言一出,喊殺聲更甚。
沒了五星戰魂陣法的五散會就是一幫烏合之衆,平日裡還有些來往的江湖各派立即反目舉起了屠刀,只爲那一紙紅得鮮豔讓人垂涎的江湖盛典邀請函。
丁小鬥隨手擲出兩柄無聲無息的飛刀,不遠處兩個已經跑遠的五散會幫衆悶聲栽倒在地。
“七妹,別玩了,快下來。”丁小鬥朝坐在旗杆頂端的寧菲兒喊道。
寧菲兒玩的興起,有些不滿的奴了奴嘴,隨手將手裡的邀請函拋了出去,“誰搶到歸誰!”
“七妹還是那麼愛玩兒。”蘇木看着徐雷笑道。
徐雷聳了聳肩,掏出一面三角妖刀旗幟,隨手插在一旁,“我們走吧。”
這一天對於江湖來說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發生了許許多多的江湖傳聞,例如某某某和某某某決鬥的結局,某某幫派和某某幫派火拼,某某某又成名了等等。
衆多故事中,就包含五散會被滅了門,他們的五星戰魂陣被人破了去,破陣的門派是以前從未聽說過的一個叫做妖刀門的門派。
此一戰沒有想象中的困難,也沒有想象中的驚心動魄,自然也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效果。
五散會畢竟太小太小,其引以爲豪的五星戰魂陣法之所以連續數年保持不敗,是因爲根本不足以讓一些實力真正強橫的大幫派放在眼裡。
妖刀門這個稱號依然沒有成名,破去五星戰魂陣法的事蹟就像一顆小小的石子投入浩瀚大海,只濺起些許漣漪。
離三年一度的江湖盛典已一天天逼近。
沒有名氣的妖刀門自然沒有得到盛典發出的邀請函。
就在徐雷等人一籌莫展之際,李炎忽然狠狠一拍桌子,“孃的,不就是個破盛典嘛,不讓我們去我們就不去啊?我李炎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張水火不侵的厚臉皮,管他邀請不邀請,先去了再說!”
這一次楊薇薇沒有再出手打他,幾人也沒有如往常一樣向他投去鄙視的眼光。
蘇木茅塞頓開,一把摟過李炎,“哈哈,以前怎麼沒看出你小子有這般智慧,厚臉皮?哈哈哈,咱兄弟姐妹幾個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兒!”
徐雷等人也將眉頭舒展開來,紛紛誇讚李炎智慧超凡。
李炎被蘇木一個熊抱摟在懷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拼命從蘇木的魔爪裡掙脫出來,“呸呸呸,蘇老二,你小子多久沒洗澡了?怎麼一身騷臭?”
蘇木一愣,擡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胳肢窩,“我覺得聽香的啊。”
李炎誇張的扇着鼻子,“香個屁,臭豆腐香吧,不信你問問四姐,她肯定清楚。”
還未等沐寒清開口,蘇木突然哇的怪叫一聲衝出了房門。
沐寒清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小炎子,這下你闖禍了。”
李炎一臉疑惑,“不至於吧?”
沐寒清嘆氣道,“你們太不瞭解蘇木,他平日裡看起來爺們兒,但其實比女人還要在乎自己的身體,你和他開這樣的玩笑,他肯定跑上街找人求證去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身上真有怪味的話,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滅口。”
李炎渾身一哆嗦,拍着胸脯慶幸道,“還好還好,我剛纔和他開玩笑呢,蘇木這小子以前就愛乾淨,一天洗三次澡還就着花瓣一起泡,身上哪會有什麼怪味,我說着玩兒呢。”
沐寒清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在他面前消失幾天。”
“爲啥?”李炎一臉不解。
“就像你說一個最愛美的女人是醜八怪一樣,你覺得蘇木會把你怎樣?”
李炎愣了愣,隨即也哇的叫了一聲,“四姐救我!”
蘇木回來時手裡直接領着冒着陰冷寒氣的白銀偃月刀,氣勢洶洶在房間裡掃了一眼,沒有發現李炎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打開房門就衝了出去。
就在衆人雙手合十爲李炎暗暗祈福時,李炎扛着個麻袋渾身帶着香氣推門走了進來。
“運氣還不錯!”李炎氣喘吁吁道,“一家胭脂作坊今天剛好採摘了一大堆花瓣沒來得及用,我全給買回來了。”
衆人驚得合不攏嘴。
李炎笑盈盈的整理着一麻袋花瓣,這時候蘇木在外邊找了一圈沒看到李炎氣勢洶洶的回來了。
“哈哈,我最最帥的蘇二哥,你看這是什麼!”還未待蘇木發飆,李炎率先打開麻袋,笑盈盈的說道,“玫瑰,海棠,牡丹,蓮花,總共三十八種花瓣,胭脂鋪的老闆說若是同時用這些花瓣泡澡,不僅能夠消除疲勞增加身上的香氣,還能美容養顏呢!”
蘇木愣愣的看着一麻袋花瓣,擡頭看着李炎道,“根據我以前的經驗,常泡花瓣澡還有緊緻皮膚,起到美白的效果呢。”
李炎撫掌大笑道,“那可不是,要不?咱現在就去泡泡?”
蘇木嘿嘿一笑,收回白銀偃月刀,“水溫最好控制在剛好燒出蟹眼時效果最好。”
“成,聽你的。”
看着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拎着一麻袋花瓣興高采烈的找地方泡澡去了,楊薇薇突然感到有些不適,眉頭微微皺了皺,看着沐寒清說道,“四妹,我怎麼感覺心裡有那麼一點點吃醋?”
沐寒清點點頭,“我也有點。”
就在這時,丁小鬥也跟了出去,“二哥五哥,等等我,我這幾天皮膚也不太好。”
楊薇薇深呼吸一口,“還是小雷爺們兒。”
徐雷拍了拍胸口,“那可不是。”說完後,扭頭對凌青衣一本正經道,“青衣,我過去幫他們燒水,我從小就愛燒水,一燒水我就樂。”說完後,清了清嗓子,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