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以後可不可以稍微注意下體重,怎麼重得跟豬似得。”徐雷雙手橫抱着美婦人,滿頭大汗。
美婦人惡狠狠剜了這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牲口一眼,並未多說什麼,三天三夜這小子的嘴似乎就沒停歇過,吧嗒吧嗒說着,對這類放在往日裡對他說必定將其挫骨揚灰的言語有些習以爲常,只是心底暗討若戰魂力恢復,第一件事便是讓這頭挨千刀的牲口灰飛煙滅。
“喂,你是不是啞巴啊,徐存韻!”徐雷接連三天三夜基本上算是自言自語,本想在枯燥大漠着和懷中美人溝通解乏,卻不想這風韻猶存的美婦人一路上銀牙緊咬,除了幾個滾字就沒多說幾句話。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這美婦人終於開口,瞪着徐雷一臉警惕。
“你夢中告訴我的。”徐雷咂咂嘴,低頭對着懷中美婦人做了個垂涎的表情,惹得那美婦人又是一陣杏眼圓睜卻毫無辦法。
其實徐雷並沒有完全說謊,這美婦人似乎對她恨之入骨,這三天睡夢中說的夢話都是我徐存韻發誓,定要將那無恥狂徒挫骨揚灰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之類的話。
“就你這母老虎模樣肯定沒男人敢要吧,算你運氣,碰到我這個心地純真善良的男人,看在你是九星戰魂帝的份上,這幾天你吃我豆腐的事我就不計較了。”徐雷說着,將懷中美婦人掂了掂,托住膝蓋的一隻手掌不經意間在那兩條包裹在素裙中的修長雙腿胡亂抓了幾把。
“你放我下來!”徐存韻實在忍不住這頭牲口一連三日每說幾句話就吃上他一塊豆腐的牲口。
“你說的!”徐雷撇撇嘴,絲毫無憐香惜玉撒開雙手,懷中美婦吧嗒一聲結實摔在滾燙沙地上。
“我徐存韻發誓,此生定要將你千刀萬剮!”徐雲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這三天受的委屈比她一輩子受到的委屈都要多,氣的一雙水靈眸子噴出的溫度肯定比這炙熱砂礫高出幾十倍。
“叫我聲小相公,我便把你抱起。”徐雷笑眯眯看着躺在滾燙沙地上的絕美九星戰魂帝。
“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徐雲韻強忍着眼淚,吼得撕心裂肺。
“就算是死,死之前我也得辣手摧花一番,做個牡丹花下的風流鬼也算快活。”徐雷笑眯眯的說着,一臉無恥之色。
“你敢,你若是敢碰我一下……”
徐存韻話未說完,突然花容失色,因爲他看到這頭牲口突然朝着自己撲了過來,想要極力掙扎卻只是徒勞,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使不出,第一次感到害怕和絕望,高高在上了許多年,她早已喪失了求饒的本能,只是倔強着臉,卻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雖然知道這頭牲口不出七日便會化爲一灘膿血,但任然覺得太過便宜。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身體一輕,然後便急速移動了起來,緊接着便是一陣夾雜着砂礫摩擦銳響的狂風呼嘯聲,睜開眼睛,看見天昏地暗,不遠處一片黑壓壓的沙城暴正朝着這邊撲了過來。
徐雷抗着徐存韻用盡全身力氣在大漠中奔跑着,就在那滾滾沙城壓頂的一瞬,縱身一躍,抱着徐雲韻滾到在一處沙丘背面的凹地。
黃沙過盡,沉寂得出奇,就像是什麼也未曾發生過一樣,廣彌的沙地被吹得光潔平整,若不是親眼所見,誰都無法看出這是一場摧天毀地沙城暴的傑作。
“咳咳!”徐雷費了好半天勁,總算從沙堆裡爬出,從頭到腳沾滿了黃沙,似個泥人一般,嗆了幾口沙子出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在這沙漠中若想生存下來,偶爾鑽出的幾隻火屬性妖獸還是其次,惡劣的天氣和變幻無常隨時到來的沙城暴纔是頭號大敵,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漢栽在陰溝裡。
戰魂空戒裡儲存的淡水所剩無幾,徐雷咕咚大灌一氣後剛準備從頭澆下來個的透心涼,突然想到了什麼,啊的怪叫一聲扔下水壺連忙揮舞着爪子玩兒命的刨着沙子。
裡邊還埋着個脾氣不好的姑奶奶呢,要是被憋死了他的毒誰來解?
可憐這徐存韻,堂堂九星戰魂帝身份貴不可言,像個山藥蛋子似得從沙土裡刨出,落得個渾身沙土髮髻散亂,紅着秋水眸子,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這頭絲毫不知憐香惜玉的牲口恐怕早已灰飛煙滅。
在懷中美婦的指引下,徐雷懷抱美人在大漠黃沙中吃盡苦頭穿行數日後終於尋得徐存韻口中所說那戰魂力元素濃郁的洞穴。
“洞內炎浪三呼一停,共計三十六大洞天,七十二小洞天,炎浪三呼則停,炎浪一停則行,前三十六步,左右三十六步,前三後二,依此遞加,如此反覆,直到看見那洞口長青藤的洞天方可到達目的地。”徐存韻神情凝重。
末了,輕描淡寫補充一句,“若是出了半分差池,就等着被炎浪烤成焦炭。”
徐雷瞧着隱隱冒出暗紅暈光的洞口深處,被徐存韻最後那句話給嚇了一大跳,想起曾經和教官等人進過的玄火洞,不由得一陣抓狂,那玄火洞雖縱橫交錯,但頂多十幾個岔口,可這婆娘開口便是什麼三十六大洞天,七十二小洞天,莫非……
徐雷突然想到了什麼,渾身一個激靈,心存僥倖小心問道:“這裡不會就是那上古炎穴吧?”
徐存韻很讓他失望的點了點頭,“牢牢記住我剛纔說的入洞口訣,半個字也不能記錯。”
“憑我的記憶力,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徐雷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擡着下巴斜眼瞟着那陰森洞口,一臉不屑,似是胸有成足,“我可不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
看着這頭牲口這般模樣,徐存韻眼裡不由閃過一絲訝異,尋常人若聽見這上古炎穴名頭定會驚慌失措,這小子卻一副悠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模樣,這番膽識和勇氣倒是讓她對這頭該挨千刀的傢伙多了幾分讚賞。
“你說。”徐存韻語氣和善了些許。
“可不可以不去。”徐雷誠懇的看着懷中美婦。
“你說呢!”徐存韻咬牙切齒,方纔幾分讚賞煙消雲散,恨不得這隻挨千刀的傢伙被烤成焦炭纔好。
徐雷看了一眼手腕那條隱隱青碧紋路,絕望的嘆了口氣,體會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一把將懷中美婦甩到肩膀單臂扛在肩上,深吸一口氣,徐存韻還未來得及罵出聲,這頭膽大包天的牲口便撒丫子飛似的朝着陰森洞口深處飛奔而去。
“記住,炎浪三呼則停,一停則行,左三十六步,右……”徐存韻顯然不相信這頭牲口的記憶力,顧不得被甩在肩上扛着的狼狽羞辱,開口提醒。
“閉嘴!”一陣炎浪呼來,徐雷猛的一停,“不想死就老實呆着別出聲!”
三層炎浪,一層比一層兇猛,徐雷扛着美婦如一尊石雕般矗立在原地,額頭上滲滿豆大的汗珠。
第三層炎浪急速襲過,徐雷身形猛的再次激射出去,用盡全身力量經歷在這炎浪短暫一停中衝的儘量遠一些。
左三十六步,右三十六步,前三後二,再遞進到前四後三……
依照着口訣雖饒過絕大多數各種勢力強橫的火屬性妖獸和致命炎浪的攻擊,但當徐雷的步伐遞進至前九後八時,身後已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大小火屬性妖獸瘋狂嘶吼着窮追過來。
茲——
就在徐雷後退的八步時,一隻衝在最前方的小巧火屬性妖獸噴出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球朝着徐雷後背飛馳而去。
“小心!”徐存韻嬌喝着提醒到,倒不是真的擔心這頭牲口傷着,而是戰魂力幾乎全失的他除了戰鬥經驗和意志力以外其餘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這小子若是完蛋,自己免不了被這些平日看都不夠她看一眼的火屬性妖獸吞噬得骨頭渣子都不行的下場。
噗!
炙熱火球不偏不倚在徐雷肩頭爆裂,急速飛奔的身形卻沒凝滯半點,所幸火球威力不算太大,發出火球的妖獸勢力應該不超過二星。
不過爬在徐雷另一側肩頭的徐存韻卻清晰的聽見牙關緊咬的咯咯聲,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若是正常情況下徐雷對付一隻二星妖獸不在話下,但他卻無法在腳步不能錯移半步且絲毫不得減速的情況下用後背去面對一隻妖獸發起的攻擊。
只能硬生生承受!
灼熱炎浪層層襲來,身後追擊的妖獸越聚越多。
快要到極限的時候,那灼熱溫度似乎瞬間被抽空,身後密集妖獸也陡然停住,只是朝着本該到嘴的人類背影嘶吼。
任誰也不會猜到,這駭人聽聞的上古炎穴最深處,三十六大冬天七十二小洞天的最後一個小洞天竟然是春意盎然!
青藤環繞,蔥翠綠葉重疊,一股舒適的清涼遍佈全身。
無暇去感嘆這上古炎穴最後一洞天的奇景,徐雷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掠如青藤如簾的洞口,將肩上美婦如破麻袋一邊隨意拋在地上,自己一頭癱軟在地,蜷縮成一團,捂着肩頭灼燒劇痛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