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人的氣勢迎面急速壓來,閒詩瞬間猜測到他想幹什麼! WWW▪ ttκǎ n▪ ¢ 〇
莫非又想來抱她?抱着她去拜堂?
閒詩心中不免哀嘆一聲:花少爺,省省吧!省省你無窮的精力吧!
來不及多想,閒詩迅速往後退了一大步,花流雲雙臂竟出乎意料之外地抱了個空。
兩人面面相覷,花流雲還沒從怔愣中回過神,閒詩便一臉尷尬道,“我自己能走。”
望着閒詩既緊張又固執的小模樣,花流雲撇嘴淺笑道,“我沒瞎,知道你有手有腳還有嘴,什麼都有,但就是缺抱。”
缺抱?
閒詩凝眉,心中一陣惡寒,不要臉,虧他說得出口。
“哈,今日是我抱妻之日,你怎麼忍心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拂我的意?”
難不成抱妻之日便得一直抱着?
閒詩實在沒法認同,不由地輕聲嘀咕,“已經抱過了。”
並且抱着的時間還很久很久,久到她受不了的程度,是以她不想再來個繼續。
她可不是心疼他的手臂與力氣,而是覺得與他太過親暱,渾身不自在。
“總之呢,今日的主旨便是一個字——抱,只要我抱得動,就得將這個字發揚光大。”
閒詩白了花流雲一眼,佯裝聽不懂。
花流雲耐心地繼續遊說,“我都沒嫌棄你比大象還重,你倒嫌棄我手無縛雞之力了?”
這男人居然說她比大象還重,閒詩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繼續不理會,心裡則罵他比蠻牛還難纏。
“我最好面子了,你就行行好,在人前給我個面子?嗯?當然,我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咱們來做個選擇好了,要麼我抱你,要麼你抱我,來來來,姑娘優先選擇。”
望着這廝一臉慷慨的戲謔痞相,閒詩心中鬱結的火氣騰騰騰地往上冒,這男人分明就在蠻不講理!
別說她根本不想抱他,就是想抱,也沒那個力氣與本事!
眼看着花流雲又一步朝着自己逼近,一副不抱起她便誓不甘休的執着模樣,閒詩煩躁地連忙往後猛退一步。
一不小心,她便撞到了身後的椅子,花流雲趁着她身打趔趄之時,如一頭向着獵物進攻的獵豹,雙臂敏捷地將她打橫抱起。
閒詩輕輕地尖叫一聲,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穩穩地窩在他的懷中,渾身綿軟地動彈不得。
花流雲望着懷中懊惱羞赧的女人低低一笑,“你選擇的方式很特別,我懂了。”
聞言,閒詩微微一怔,隨即氣得俏臉緋紅,難不成他以爲,她是故意撞到椅子想被他抱起的?這男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張了張嘴,閒詩想要替自己辯解,可是,望着男人那張燦若星辰的笑顏,她氣呼呼地將嘴又合上了。
跟這種無賴講道理,實在是沒甚意義!
緊接着,花流雲抱着閒詩朝着房門大步流星地走去。
因爲雙手抱着閒詩,花流雲無法開門,便對着門外大聲喊道,“奶孃,開門。”
候在門外的奶孃頗爲奇怪,但還是及時將門打開。
打開門的剎那,奶孃的眼神從奇怪變成驚愕,外加不加掩飾地張大了嘴。
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見少爺抱少奶奶,但她總覺得,少爺對這第六任少奶奶的態度,真是好到匪夷所思。
花流雲無視奶孃等人驚愕的眼神,大步從她們身旁經過,朝着拜堂的大廳走去。
廳堂前的院落中,賓客已經齊聚,見到新郎新娘的身影時,衆人幾乎驚掉了下巴。
一來,他們沒想到還能一眼堵見新娘的姿容,二來,他們沒想到新郎會抱着新娘出現。
閒詩發現,除了坐在高堂的上的那對中年夫婦臉色陰沉之外,其他人的神情皆屬正常。
毫無疑問,中年夫婦是花流雲的爹孃。
花流雲抱着閒詩立於廳堂中央,坦然目視着自己的爹孃,一臉璀璨笑意。
待花父花母親的臉色陰沉不到不能再陰沉的時候,花流雲將閒詩輕輕放至身旁,虛攬着她的腰肢,對着司儀道,“開始吧。”
司儀點了點頭,一臉喜氣地高聲吶喊,“一拜天地!”
閒詩雖然心頭如小鹿亂撞,卻面色平靜地在花流雲的眼神示意下轉身。
兩人配合默契地對着門外的天地齊齊鞠躬,鞠至一半時,人羣中突然拼命擠出一個頎長的男人身影,喘着粗氣厲聲喝道,“這親不能成!”
男人相貌堂堂,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明明有着一身儒雅之氣,此刻卻很是反常。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黑眸裡一片猩紅,雙手則緊緊地握成鐵拳,彷彿隨時準備將那些他看不順眼的人揍倒在地。
誰都看得出他這一路定然趕得急迫,且將心中的焦慮與憤怒皆寫在了臉上。
這男人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排在京城四大富商之末的杜有。
跟涉獵多門生意的花家不同,杜家只經營一種——酒坊。
不同於閒詩家那種入不敷出的低等酒坊,杜家經營的乃是京城第一酒坊,非但最大,酒的品質與名聲皆無人能及。
跟風流成性、放:蕩不羈的花流雲相比,杜有爲人低調、品行端正,口碑上要好太多,但因爲杜有比花流雲年長許多,相貌上又不及花流雲出挑,且有穩定的家室,名氣遠不及花流雲廣爲傳播。
閒詩瞬間看清杜有那張陰鷙的俊臉,渾身微微打顫的同時,一張略顯紅潤的俏臉變得蒼白。
她萬萬沒有想到,杜有非但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知她被花流雲擇中的事,還有本事闖進花家。
殊不知,今日花流雲第六次娶妻,杜有亦在受邀之列,是以,即便花家守衛森嚴,他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進來。
在見到前去杜家退還聘金的張杏珍之前,他並不打算參與,只因自己的未婚妻即將變成別人的妻子,他這才火急火燎地趕來,勢要將閒詩帶回去。
在他眼中,閒詩怎麼胡鬧都不爲過,有過錯的是花流雲,是他不該採取那種荒唐的擇妻方式,並且恰好選中他既定的女人。
是以,杜有憤怒的眸光先是對着花流雲的。
不等杜有的眸光轉向自己,閒詩便立即垂首垂眸避開,可受到驚嚇的身子仍在持續地微微顫抖着。
花流雲的左臂原本虛攬在閒詩的腰肢上,當杜有出聲之時,他的手臂不自覺地將閒詩的腰肢攬緊,同時敏銳地感覺到了閒詩的顫抖與慌亂。
倚頭看了一眼身旁面色蒼白的小女人,花流雲將那些質問的話生生嚥了回去,勾了勾脣角,毫無畏懼地看向對着自己虎視眈眈的杜有,眸光充滿不悅與挑釁。
對於越是容易被人哄搶的東西或人事,世人往往越是稀罕,他也不例外。
花流雲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越來越濃,可眼底卻是一片不容冒犯的凜冽。
似乎,他正在興致勃勃地等着看一出由自己充當重要角色的好戲。
他與杜有,互相知道,但從未真正打過交道,誰都沒有想到,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竟會是如此劍拔弩張的危險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