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當你是豬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知是衣裳在窸窸窣窣,還是草叢在窸窸窣窣,閒詩本以爲這一男一女只是躲到這兒來聊天,說說什麼悄悄話,哪裡知道,這兩人原來是來找僻靜之地,偷偷摸摸地來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隨着窸窸窣窣的頻率在不斷加大,更夾雜起了壓抑的人聲,閒詩將脣瓣越咬越緊,羞窘的臉已經紅透,她知道,若是再在這個牆根站下去,他日若是被人所知,非但別人要覺得她無恥,連她自己也要覺得自己無恥了,偷聽什麼不好,偏偏偷聽那種羞於啓齒的男女事?

是以選擇離開,是她最明智的選擇。

爲了避免被兩人發現自己的存在,閒詩不敢貿然立刻離開,爲此,她即便兩手緊緊捂着耳朵,還是將兩人打情罵俏的曖:昧之語聽了個仔仔細細,那曖:昧之語可不是尋常人說的曖:昧之語,應該屬於男女在牀笫上纔會口味遮掩地放肆道出,有些閒詩甚至聽不懂,但她也知道,那肯定是不堪入耳的那種……

既然雙手捂都捂不住,閒詩索性將雙手拿開,羞紅着臉聽着,打算找準時機離開。

等兩人進行到如火如荼的時候,閒詩躡手躡腳地朝着距離兩人相反的方向開溜。

不知是兩人的防備心太差,還是太過投入的緣故,閒詩自覺腳步聲有些大,但那兩人居然絲毫沒有發覺異常,閒詩雖然不認識他們兩個,但估摸着應該是宮女侍衛之類,更暗自替他們捏一把汗,若是可以,她真想叮囑他們一句,動靜能不能小一些?畢竟在這皇宮,若是宮女侍衛苟合的事被人發現,下場肯定慘烈。

自進宮以來,雖然閒詩對這皇宮的佈局有些粗淺的瞭解,但那時候是白日,換成了晚上,離開東宮外圍沒多久,她便開始東南西北不分了。

其實,一開始她是記着東宮的位置的,也強行記着自己來時的方向,但爲了避開幾波夜間巡邏的侍衛,她一慌張便將來時的路忘得一乾二淨。

結果,她只能漫無目的地摸索着,只能確保不會走到別人的宮殿裡去,不要站在會被侍衛巡邏到的地方,其他的,她已經沒有能力自行決定了。

閒詩心裡自然是恐懼的,但比起一個人在宮外漫無方向地行走,她覺得這皇宮要安全得多,若是她想回東宮,只要出現在那些巡邏的侍衛面前,問一聲就行了,那些侍衛自然會將她帶回東宮。

但是,她不想返回東宮。

她不是怕自己向侍衛問路而丟她以及朝塍的臉,今晚她寧可咬牙堅持着挨餓受凍,也不願意回那有朝塍存在的東宮。

人活一口氣,既然他讓她滾,那她就滾得離他遠遠地,讓他知道,她不會懼怕區區一個滾字。

走了許多近乎陌生的路途,閒詩最後將自己藏身於一棵大樹之後,這樹幹極爲粗壯,遮擋兩個人身都完全沒問題,附近又有些半人高的荊棘遍佈,若是有人臨近,她便躲到那些荊棘後面。

閒詩選擇在這個地方,一是因爲肚子已經餓得沒了力氣,不想再繼續胡亂走下去,二是雖然路過許多足以藏身一晚的地方,但是,她怕待在那些地方,萬一又有一對男女在那兒幽會,那她豈不是又要尷尬“搬家”?

而這棵大樹雖然足夠粗壯,可以遮人聲,但距離侍衛巡邏的路徑相對偏近,且那些幽會的男女也不至於在附近那些扎人的荊棘叢中胡來。

閒詩靠着樹幹坐下,垂頭緊緊地抱着膝蓋,這樣,似乎可以溫暖一些,肚子也可以緊壓着,少唱一些空城曲。

時辰一點一點地流逝,飢餓與寒冷刺激得閒詩渾身顫抖,腦袋雖然很是清醒,但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快要凍僵,漸漸地連嘴脣也懶得打架了。

若是她並不飢餓,大可以站起來蹦跳着暖身,但此刻她哪裡還有力氣蹦蹦跳跳?好像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怪她匆匆便離開了寢房,若是能考慮周全地在寢房裡順手拿些點心,這會兒還有力氣跳上更爲安全的屋頂。

無數次,閒詩聽着侍衛巡邏的腳步聲臨近,想要大喊他們一聲,但她無數次張開了嘴,卻一個字也喊不出來,不是她喊不出,而是不甘心就這般放棄自己頗有骨氣的決定。

她咬牙堅持着,只爲心裡那口骨氣,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卻不可遏制地幻想着,朝塍會不會發現她真的滾離了東宮,爾後發動侍衛一起來找她?

但是,每次她聽到腳步聲,一般都是巡邏侍衛訓練有素的腳步聲,不快不慢,根本不是那種急於找人的腳步聲。

最後,閒詩對朝塍再也不抱任何希望,要麼,他是沒心沒肺地在牀上沉睡過去了,完全忘記她的存在,要麼,他是明知她滾開了,卻無情無義地不管她的死活。

閒詩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一邊一下,以此作爲懲罰,懲罰自己期待了不該期待的人。

夜越來越深,之前附近的小路上還會偶爾路過一些侍衛之外的宮女或者太監,漸漸地,除了巡邏侍衛有規律的腳步聲,再沒有其他聲響。

隨着巡邏侍衛的腳步聲再一次離開的時候,閒詩突然使勁地乾咳起來,不知是嘴巴過於乾渴的緣故,還是吸入了太多冷風的緣故。

閒詩能夠忍耐讓自己的肚子繼續飢餓着,但卻無法忍耐喉嚨的乾渴,若是待會巡邏侍衛經過的時候,她正好抑制不住地咳出聲來,這幾個時辰的堅持豈不是白費?或許等她回到了東宮,對上的便是朝塍那鄙夷的冷眼,滿臉寫着的都是:你不是滾了嗎?怎麼又回來?真是沒骨氣。

是以閒詩決定到附近再走走看,若是能找到一個池塘,把喉嚨潤一潤再說。

可是,閒詩雙手撐地,卻因爲又冷又餓根本起不了身。

又咳了一番之後,閒詩咬牙堅持着打算扶着樹幹站起來,嘗試了一次又一次。

不過是一頓飯沒吃而已,她就狼狽到了這副模樣,真是不應該。

“誰?”

突然,一個極爲冷冽的男聲從不遠不近的地方傳來,閒詩循着聲音望去,覺得這聲音怎麼好像是從樹頂傳來?

閒詩有些緊張地坐在原地不動,嘴上卻無迴應,暗忖着,莫非是來皇宮的刺客之類?她不用這麼倒黴吧?

若是繁星盜就好了,雖然他不喜歡她,但至少也能將她當成朋友,稍稍幫襯她一下。

但閒詩知道,她這個奢念是不可能實現的,上頭的男人絕對不是繁星盜。

隨着一陣由上到下的勁風襲來,閒詩感覺到樹頂上的男人翩然落下,在距離他半步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冷道,“你是誰?”

這男人的聲音雖然疏離冷漠,但比起方纔遙遠的問詢,已經多了兩個字,閒詩心裡涌起一陣狂喜,立即認出了這男人的聲音,沒想到呀沒想到,雖然她樹頂上的男人不是繁星盜,但居然是她的呂毅。

這真真是太好了。

果然是老天有眼吶!

一時間,就像是老天爺給自己注入了活力的源泉,暫時地,閒詩覺得自己肚子也不餓了,喉嚨也不乾渴了,渾身似乎也有些勁頭了。

因爲今夜無月無星辰在天上閃爍,而附近又沒有任何照明,是以閒詩與李裕如之間,等於是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清誰,只能辨明兩人此刻大概所在的位置而已。

閒詩臉上露出了調皮的笑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先故意乾咳了一陣,再用自己的聲音回答道,“你姑奶奶!”

這一回答,瞬間噎住了李裕如,雖然多年未見了,但畢竟今日見過,且李裕如的記憶力又極強,雖然不敢相信樹下叨擾自己美夢的人會是閒詩,但還是不得不相信就是她。

這大概就是天賜的緣分,意想不到的緣分。

李裕如渾身緊繃的弦瞬間鬆弛了,索性在閒詩旁邊坐下來,深處雙手在她頭兩側度量了一下,似在確認一番。

閒詩心有靈犀地知道他的用意,沒有任何反抗地任由他確認,嘴上還道,“假不了的,就是你姑奶奶,怎麼還不叫?”

李裕如早就確認是閒詩,只是用雙手度量的方式再次確認,以此消除自己心中的不敢置信。

收回雙手,李裕如含笑的聲音響起道,“真是姑奶奶,你怎麼會在這兒?”

“沒大沒小,”閒詩索性當起了全新的角色,道,“這話該是姑奶奶問你,你小子有好好的牀不睡,爬到這樹頂上做什麼?夜風吹得你爽快?”

“姑奶奶真是懂我的心,這樹頂上躺着就是爽快,就像睡在搖籃裡一般,舒暢。”

也許這便是屬於每個人的怪癖,解釋不得。

對此,閒詩不由地慨嘆道,“可惜我已經嫁人了,否則,你我豈不是天生一對?你喜歡睡在樹上,以前的我,可是喜歡睡在屋頂上的,只不過,冬天我可不敢睡屋頂上,太冷。”

話落閒詩便愣了一下,曾經對呂毅情竇初開的時候,那些喜歡他的話怎麼都不好意思開出口,如今不知是年歲大了一些的緣故,還是真的因爲嫁人的緣故,抑或心裡有了真正喜歡的男人的緣故,那些曾經羞於啓齒的話,居然這麼容易就以調侃的方式說了出來。

看來,她對呂毅,即便將來關係再好,也只能是做朋友,做兄妹,不可能有任何男女之情了,她對他的那份心動與歡喜,已經放下了,變成了不屬於男女之情的心動與歡喜。

這樣,她與他的相處,將如他們初見的時候那般輕鬆自然,而更貼心。

李裕如低低一笑,“早知道我就早點娶了你了,可惜被殿下捷足先登了,可惜。”

這話說得調侃味十足,閒詩感覺得到,李裕如就如當年一樣,對自己應該並沒有特別的男女之情,否則說不出這般輕鬆的話。

李裕如拍了拍閒詩的肩膀,“輪到我問你了,好端端的東宮不待,跑來這裡做什麼?方纔我都已經睡着了,純粹被你的咳嗽聲給吵醒的,殺人的心都有,幸虧你及時出聲了。”

閒詩瞪眼,“我若是不遲遲不出聲,你真敢殺我?”

“殺,當然殺。”

閒詩氣呼呼地不吭聲,李裕如忙道,“傻瓜,不會殺你的,頂多把你給扛起來,扔到遠一些的地方去。”

“說來話長。”閒詩知道,自己跑來這裡躲藏的原因並不長,但她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對李裕如述說自己的悲慘遭遇,而是趕緊依靠他這個救星,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還沒吃晚膳我便跑了出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弄些吃的喝的?什麼都行,只要能填飽肚子與解渴的。”閒詩可憐巴巴地懇求起來,當然,她知道,這個請求呂毅肯定會同意的。

“你這丫頭怎麼搞的?”李裕如想要多詢問幾句,但是,知道她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便從懷裡摸出一個梨子塞到閒詩手裡,“拿着,我的夜宵,我先去幫你弄些吃的,待會再好好審問你,坐在這兒乖乖地別亂跑,知道嗎?”

閒詩接過李裕如還帶着溫度的梨,只知道是水果,毫無顧忌地便大大地啃了一口,不由地讚歎道,“原來是梨子呀,好甜,這是我吃過的最甜的梨子。”

李裕如白她一眼,站起身,很快腳步聲便消失了。

閒詩三口五口便將梨子啃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個核,捏在手裡還不捨得扔掉。

這應該是她生平中第一次餓到了極致,也從中體味到了食物與水的重要性。

大概一刻鐘的工夫,李裕如回來了,扔給閒詩的,是一個大大的布袋,閒詩拎起來掂了掂,嚇了一跳,“你當我是豬呀,怎麼拿這麼多來?難道你也沒吃晚膳?”

李裕如從布袋裡掏出一個大雞腿遞到閒詩手裡,道,“我就是當你是豬,趕緊呼嚕呼嚕吃吧。”

於是,原本寂靜的樹下,響起了閒詩呼哧呼哧啃肉的聲音,那些屬於女子該有的矜持與含蓄,在飢餓面前,統統不翼而飛。

一個大雞腿下去,閒詩其實已經有些飽了,再吃了一個水果,便不敢再吃了。

李裕如將袋子紮緊,開玩笑地讓她背在身上,道,“我感覺你今晚是不打算回東宮了,就這麼揹着吧,不論走到哪裡,都不怕挨餓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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