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劫23

北部邊城有個極爲好聽的名字——秀城,當邊城不是邊城的時候,秀城以盛產美人遠近聞名,引得許多男子慕名而來,將能娶到秀城的女子當成人生一大得意之事。

快四年了,景東柘已經快四年沒來過秀城,不是沒有機會來,而是一有機會來,他便想盡辦法地推卻掉,這其中功勞最大的自然是景裕,若非他從中斡旋,結果不是他硬着頭皮過來,就是被皇上好生懲罰。

景東柘一直不明白,爲何每次涉及秀城的安定,皇上都喜歡指明讓他前來?五年前,他確實將秀城的安定治理得極好,但是,在秀城創下大功的從來都不止他一人。

這一次,當皇上提及秀城的危機時,他以爲皇上會看在朝慕青的面子上不再盯牢他,誰知,皇上看中的對象還是他,事後,雖然景裕解釋了其中的原因,大概是想借此給他升官,但他琢磨着,還是覺得很不對勁。

也是緣於朝慕青,他沒有拒絕皇上的要求與命令,只要能暫時遠離朝慕青,去哪裡都行,哪怕秀城是他此生最大的傷心地。

景東柘這般安慰自己,秀城與他而言,既是傷心地沒錯,但同時又是他真正幸福過的地方,唯一的地方。

五年前,他就是在秀城邂逅了紅袖,並與她熱烈地相愛,秀城雖大,但幾乎在每一個漂亮的地方,都留有他與紅袖相知相交相愛的足跡。

也許,這便是老天的安排,讓他時隔多年之後,再回秀城一趟,不是讓他來追思、緬懷紅袖,而是讓他與紅袖來一個真正的永別。

朝慕青的那句“景東柘,我有多愛你,便有多恨你”這幾日一直縈繞在他耳邊,清醒的時候折磨他,睡夢中的時候仍舊折磨他,甚至在他故意喝醉酒的時候,仍舊激烈地折磨他,是以他才覺得,既然他接受了朝慕青,並與她有了肌膚之親,甚至打算生兒育女過一輩子,哪怕他無法愛上她,但也須儘可能地對她負責,讓她少受一些委屈。

來到邊城的第一晚,故地重遊,景東柘一時間無法面對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與痛苦,悄悄地躲在房間裡,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躺在那張與紅袖一起躺過的牀上,景東柘在黑暗中淚流滿面,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紅袖的名字,直到自己的喉嚨變得嘶啞,再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迷迷糊糊的頭痛欲裂中,他夢見自己回到了與紅袖相愛的那段日子,在每一個他與紅袖有過歡愛的地方,故事熱烈重現,分不清真真假假,爲了珍惜,景東柘用盡全身的力氣,只願意永遠都不要清醒,可漸漸地,他的眼睛也開始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但看不清紅袖不要緊,只要他正在瘋狂愛着的是她即可,只是,當他猛然定睛看去的時候,紅袖的臉居然變成了朝慕青,紅袖的身段也變成了朝慕青的……

晃了晃頭,朝慕青的臉又便成了紅袖……

果然是夢,夢得一塌糊塗。

徹底清醒的時候,景東柘坐在牀頭,望着被自己睡得凌亂的牀鋪,擡手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個耳光,紅袖,即便她死而復生,他也再不配擁有她。

秀城的城主是個女子,由一個女子來治理這般重大的一個北部邊城,不明就裡的人定然會覺得匪夷所思,但事實上,這些年來,邊城的治理者一律都是女子,三年爲一個最長週期,而可以勝任城主的女子不一定是秀城本土人士,在才智、名望、本事等基本條件顯著的前提下,可以由官員舉薦,再由皇上最後定奪最後人選。

可勝任城主的女子可以不要貌美如花,不要年齡幾何,更不要家世顯赫,但必須是可以與男子相提並論、難較高下的巾幗女英雄,否則,如何能擔當大任?

如今的城主姓金名慧君,京城人士,今年雖只有十九歲,但跟景東柘差不多,出身大將之家,十四歲已經女扮男裝跟隨父親上陣殺敵,據說非但勇武過人,而且還長得極爲貌美,大概這世上能配得上她的男兒實在是太少,如今仍未出嫁。

景東柘對金慧君早有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據景裕透露的內幕消息,金慧君中意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殿下朝塍,甚至揚言哪怕是做他的妾室也甘願,只可惜朝塍並不喜歡她,於是,她的婚姻大事便蹉跎了。

一個才貌雙全的女英雄,居然爲了一個心愛的男人願意屈爲小妾,可見她對朝塍的情意有多深重。

不由地,景東柘想到了朝慕青,這兩個女人的癡心,恐怕不相上下。

念及自己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個身在京城的女人,景東柘頓了頓步子,真想再打自己一個耳光,好端端地又想她作甚?因爲身後有侍衛跟着,是以他強忍住了。

論起管制,金慧君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級,景東柘此次趕往金慧君所在的城主府,也算是例行公事,而且,按照往年的規矩,若是有將軍來鎮守邊城,城主必須派遣出兩個以上的得力健將,陪同在將軍身邊,說得好聽點是助力,說得難聽點便是監督。

在將軍離開邊城之前,城主派來的人必須日夜跟隨在將軍身側,不得擅離職守。

這城主府雖然已經舊貌換新顏,但還是在原來的地方,輪廓與地基也沒作任何改變,景東柘刻意放慢了行走的腳步,想當年,他獨自急匆匆地踏進這裡,引導他的奴才因急事離開,他便不小心走錯了方向,甚至撞見了在一個湖心出浴的美人,那美人雖然沒有未着寸縷,但只在關鍵的兩處有紗巾遮掩,在被水潤溼的情況下,那刺目的風景若隱若現,只怪他視力太好,差點流了鼻血。

那女子的容貌長得雖然好看,但比起他所見過的京城美人們,實屬普通之流,但是,對女人向來不擅長留下印象的他,偏偏只一眼,便記住了她的容貌,當然還有那一副婀娜多姿的身段。

景東柘尷尬至極地轉過身去,想要順應自己逃避的心思疾步離去,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步,便傳來那女子冷冷的呼喊聲,“你給我站住!”

想來她是要來找他算賬了,景東柘不由地想,她會不會因此要以身相許?那時,因爲他從未瞧上過其他女人,是以覺得即便是要娶了這個被他冒犯的女子,也未嘗不可,畢竟,未婚姑娘的身子本就不能隨便給男人看,一旦看了,負責是理所當然的事。

嘩啦啦的水聲從遠及近地傳來,雖然並不響亮,但卻刺得景東柘的耳疼,而他的心七上八下地,從來沒有這般慌亂緊張過,甚至,詭異至極的是,他對於那個女子的到來,居然還滋生了可恥的期待之情。

景東柘當時不斷地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從沒見過女子的軀體,是以只不過見了一眼,便產生了異樣的情愫,真是不應該,定力不足。

在漫長的等待中,景東柘感覺到女子從湖中央遊至湖邊,再上了岸,朝着自己還不走來,隨着她輕輕的腳步聲越來愈近,景東柘屏住了呼吸,很想趕緊道歉一番,但是,心裡的話卻全噎死在了喉嚨口,怎麼努力都出不來。

“這裡是芳閨禁地,誰準你進來的?”質問的聲音從景東柘的背脊後冷颼颼地傳來,伴隨着水滴下落的滴滴答答聲,撩心的很。

景東柘莫名覺得,這非但是一個難以招架的女子,更是容易要男人命的女子,充滿了無言的媚惑。

“抱……抱歉……”這兩個字艱難地從景東柘口中吐出,似乎費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給你兩個選擇。”女子說完這句,像是在思索選擇的內容,景東柘卻暗吁了一口氣,想着果然如自己所料,這個女子恐怕是要他負責,娶她之類了。

不管這是陷阱還是巧合,娶就娶吧,莫名地,景東柘的思緒飄得有些快,且飄得有些遠,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與這個女子的洞房之夜,那時,女子打扮得更在湖中央的一模一樣,只是那粉紅色的紗帶變成了喜慶的正紅色。

那旖:旎的場景只是稍稍那麼一想,完全沒有他的參與,但景東柘卻覺得渾身悶熱了起來,那時的季節本就是夏日,但不怎麼怕熱的他卻覺得悶熱得無法呼吸。

不知等了多久,煎熬了多久,景東柘有些慶幸女子站在自己身後,沒有站在自己面前,否則,豈不是要看見不該看見的?光天白日之下,他一個男人,衣袍居然支起了一塊,真夠不要臉的。

“第一個選擇,就地自刎。”女子話落,一把匕首便毫不留情地拋在了景東柘的腳邊,泛着冷颼颼的寒光,景東柘渾身一顫,這女子的表現似乎與自己預料的不一樣?但也許,她故意將第一個選擇說得這般嚴重,好讓他輕易便接受第二個?

“第二個選擇,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女子慢條斯理地,如同在講一件平常之事似的,口吻那是又冷又輕鬆,彷彿今日不將景東柘懲罰了,絕對不會放過他,但聽者絕對覺得毛骨悚然,這哪裡是一個年輕的美貌女子,分明是一個惡毒妖女。

景東柘因爲身軀的變化,便不敢貿然轉過身去與她理論,但此刻也相信不是這個女子在設計他,而是他有錯在先,走錯了路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

“姑娘,能否有其他選擇?我雖罪大惡極,似乎懲不至此。”

“其他選擇,只能比這兩個選擇更令你難以接受,是以不說也罷。你快選吧,若不選,我親自動手。”聽這女子的口氣,是個說到絕對做得到的,景東柘生怕被她背後襲擊,連忙不顧一切地轉過身去。

但一轉過身去,他的眼睛便瞬間瞪得極大,緊接着不知道將眸光放在哪裡,只能看到地面。

經過那般長時間的等待,他以爲該女子肯定已經將衣裳穿戴完整,即便裡面仍是溼的仍舊在滴水,但外面肯定罩着乾爽的衣裳,但實事是,方纔他看見她是怎麼樣的,此刻她便是怎麼樣的,甚至,方纔他只能看到她腹部以上,而此刻,可以從頭看到腳。

景東柘羞囧至極地退後一步,忍不住道,“姑娘爲何不穿戴齊整?”

女子不屑地冷哼一聲,“看都被你看完全了,穿不穿結果還不是一樣?”

怎麼能一樣呢?景東柘低頭望着地面,在心裡忍不住嘀咕着,那般遠遠地看一眼,雖然刺激人,但並不是完全清楚,而現在這般近距離地看一眼,不該看清楚的該看清楚的,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這女人究竟是本來就這般大大咧咧不自愛呢,還是以爲被他的眼神玷污了是以破罐子破摔了呢? щшш _Tтkǎ n _¢O

“喂,你看着我!”命令的口吻從女人的嘴裡傲慢又冷漠地說了出來,景東柘頓時生出一種錯覺,他不是什麼將軍,而她纔是他的將軍,這般神氣與霸道。

“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吧,即便你讓我脫得再幹淨一些,我也能成全,反正,無論你做哪個選擇,我心裡都能痛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女子的話太過聳人聽聞了,景東柘果真將頭擡了起來,再次朝着她看去,將眸光直直地從她的臉移到她的脖子,再一路往下。

景東柘覺得自己完了,不是要被這個女子整死了,而是自己被這個女子刺激得渾身都疼,恨不能像頭野獸似的,直接將她撲倒,順應自己身軀深處不正常的獸性。

“姑娘,”景東柘按捺住自己的不正常,一字一頓嚴肅道,“請你給我一個期限,等期限一到,由你來選擇我的選擇。”

“噢?”女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奇怪地問道,“我爲何要給你期限呢?你這般無恥的男人,我恨不能將你就地正法。”

景東柘無視自己乾渴的喉嚨,道,“我是景東柘,來自於京城——”

“哦。”女子不等景東柘說完,便道,“我知道你,是來鎮守邊郊的。”

“是的,請待這裡的戰亂平息之後,姑娘再懲罰我可好?”

女子眯着眼睛,似乎費神地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但是,在你履行承諾之前,必須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否則,管你是誰,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下場準比做太監還慘烈。”

景東柘渾身僵硬地點了點頭,暗問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這女人沒讓自己選擇做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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