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青劫32

從第二日開始,紅袖的作息便跟前些日子一樣,沒有再行特殊,除了臉有些蒼白,吃得比較少,偶爾咳嗽幾下之外,整個人又恢復了精神,景東柘暗暗看在眼裡,忍不住慨嘆這女人的身子底子真好,哪個男人娶了也是福分一件。

覺察到自己越來越將紅袖當成女人去思忖,甚至思忖得越來越多的時候,景東柘耳根有些發紅,恨不能打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清醒一些,不要去過多關注這個將來不可能與他有關的女人。

但她每日幾乎寸步不離地跟着自己,即便是不言不語,他又如何能當她不存在?

爲了儘量將她當作不存在,景東柘便減少了回頭看的次數,甚至有些需要交代給紅袖幾人的事,他會故意讓其他人去做,但這般小心翼翼地,反而越是知道了她的存在,景東柘很頭疼。

好在他面臨的軍務越來越繁忙,這對於秀城對於他甚至於國家而言,本來不是一件好事,但卻給景東柘一個轉移注意力的機會。

聽聞最近幾日紅國有些高手開始潛入秀城的煙花之地,時不時地會取掉那些姑娘的性命,而紅國人在外觀上與大承國的人並無什麼顯著區別,又擅長喬裝打扮,是以很難分辨出誰是敵人。

各將軍在營帳裡商量對策的時候,有人提議,爲了便於辨別,將非秀城人士在短時間內先全部遣散回鄉,剩下的那些,自然就是紅國人,但這個提議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以爲不是長久之計。

不斷地有人提出建議,但總是反對的人多於附和的,是以總找不到最合適的對策,紅袖一聲不吭地看着大家你爭我論,等大家暫時拿不出建議的時候,她輕聲道,“我是土生土長的秀城人,又跟紅國人打過不少交道,知曉他們相貌上的特質,只要我去各個青:樓轉一轉,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那人是不是紅國人,不是吹牛。”

紅袖將自己誇讚得太過厲害,大有吹牛之嫌,立即遭到不少人的譏笑與質問,“那洪兄弟你說說,紅國人有何特質?”

“那種紅國人獨有的特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如同你的孩子與你失散,後來見到時,能感覺到他跟你有特別的關係,就是類似於這種感覺,但又不完全是這種感覺。”

“洪兄弟該不會是想趁這個機會逛一逛青:樓吧?”有人不談她的提議,竟饒有興致地調侃起來。

紅袖似有似無地將眸光從低着頭的景東柘臉上掠過,似笑非笑道,“雖然我是個男人,但早就有如嬌似玉的未婚妻,青:樓那些女子,我怎麼看得上眼?就是瞧得上眼,也絕對不會做對不住她的事情。”

“沒想到洪兄弟是個專情之人。”

紅袖不客氣地勾脣,“那是自然,男人越專情,女人越迷戀。”

“哈哈……聽起來洪兄弟像是個談情行家。”

“那……”紅袖正準備再接上一句,景東柘陰沉着臉打斷道,“說正經事!”

在場的人立即收起了嬉皮笑臉的面孔,不敢再開紅袖的玩笑,但對於紅袖的提議,與之前其他人提出問題後遭到極大的反對不同,贊同的人與反對的人基本持平,不經意間,她的提議變成了相對最有效的提議。

“景將軍如何看?我覺得可以試一試。”贊成的人中有人將問題拋向景東柘。

景東柘緊抿着脣瓣,卻一眼也不朝着紅袖看去,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明顯針對她的,“兵士嚴禁光顧青:樓,軍紀豈可違?”

軍紀如山,確實鮮少有人敢斗膽破紀,在場的男人中,哪怕有人想說服景東柘,但也不敢拿軍紀說事,免得被人落下話柄。

眼看着紅袖提出的建議又要泡湯,紅袖出聲道,“兵士光顧青:樓,爲私事即違軍紀,若爲公事則不違。此去青:樓我們不可能成羣結隊,惹人注意,但我一人前去,又要遭人懷疑徇私,景將軍可以派一兩人與我同去,既有個照料,又可互相監督。當然,兩三人同行也可狼狽爲奸爲私,爲防止此類事情發生,景將軍可推薦幾個操守極爲端正的士兵前去。”

紅袖的話引起不少人嘖嘖點頭,但景東柘俊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鬆動,反而道,“你以爲你真有一雙火眼金睛?此去不光是抓人,稍有不慎,也有殺身之禍。”

“有沒有火眼金睛,試一試不就知道?待我抓出一個紅國人,將軍再來評判如何?”

那些贊同派不由地也附和道,“是呀,將軍,試一試,又不會有虧損。”

景東柘沉默着不吭聲,似乎在猶豫不決中,其實,他本想隻身一人去光顧一下那些青:樓,雖然他不會自詡有火眼金睛,但面對敵對的紅國人,定然也能通過對方的眼神看出幾分,而紅袖的提議在某種程度上其實與他不謀而合,聽着荒唐,卻也可以一試。

“既然你們都想不出更好的對策,有的試總比沒得試好,今晚,我與洪修同去,大家可有意見?”

景東柘突然轉變的態度令衆人嗔目結舌,隨即頻頻點頭,在衆人的心目中,一個操守極爲端正的人,在這軍營中,還有誰能顯著過景東柘呢?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吳副將,你安排人喬裝成百姓,在各個青:樓附近駐守,以防萬一。”

“是。”

除了王安定兄弟,其餘的人都有了各自的任務,很快便離開了營帳,留下景東柘與來自城主府的三個人。

王定安見那些人走了,便馬上請求道,“景將軍,讓我倆一起去吧,好多一個照應。”

紅袖瞪了他一眼,“四個男人一起逛青樓多惹人注意?恐怕還沒見到可疑之人就被發現了。”

王安定馬上道,“我們可以兩個一組,當作互相不認識。”

紅袖白眼,“你們但憑肉眼能認出紅國人嗎?”

王定安不服氣地嘀咕道,“你能,我們也能。”

“我娘是紅國人,我也算是半個紅國人,你們看出來了嗎?”

紅袖這話成功噎住了兄弟倆,他們終於有些相信,爲何紅袖能那般自信地說自己知曉紅國人的外觀特質了。

兩兄弟被紅袖打發走之後,營帳內就只剩下景東柘與紅袖。

紅袖站到沉默了良久的景東柘的對面,笑盈盈地問道,“怎麼,不放心我只身前去?”

“可不可以別這般自作多情?”景東柘冷着臉,忍不住道,“你還真將自己當成了男人?青:樓也敢逛?”

紅袖笑道,“有景將軍在,我還怕什麼呢?還是,景將軍打算讓我恢復女裝,讓我進青:樓去賣藝,然後一夜出名,逐漸引出那些可疑的紅國人?但是,我這平平的姿色,技藝再好,男人能買賬嗎?”

“一派胡言,我只帶着你進一家青:樓,若是你沒有你所說的那眼力見,直接取消計劃。”

“一家?人家買東西還要貨比三家,若是我們進的那家裡頭恰好沒有紅國人,我豈不是很冤枉?”

景東柘望着紅袖那撅起的小嘴,今日已經恢復了原先的紅潤與血色,心絃一緊,趕緊撇開眼道,“放心,我會選一家最可疑的青:樓,讓你有表現的機會。”

“呵呵,原來真正懂得貨比三家的人是景將軍呀,”紅袖陰陽怪氣地鼓了鼓掌,道,“接下里,我們要不要計劃一下,怎麼對付那些紅國人?”

景東柘不屑道,“不必。”

其實他想說,這女人若是發現了紅國人,那臉上一定會露出不一樣的表情,他看一眼便能有數,但是,這話他偏不想告訴她,免得她又誤會他對她有特別的情意,繼而又來嘲笑他了。

這男人這般不解風情,紅袖告誡自己一定要習慣,不要生氣,繼續燦爛地笑道,“今晚,屬下一定會讓景將軍對我刮目相看的。”

景東柘瞪了她一眼,仍是一臉不屑。

紅袖噘着嘴,心中納悶極了,既然他這般嫌棄自己,爲何要在那些人面前答應跟自己去青樓呢?莫不是,他也能認出紅國人?

入夜,一切安排就緒,景東柘與紅袖各自穿着華貴的貴公子的衣裳,準備了足夠的銀兩,各自搖着一把摺扇,踏進了秀城最考究的青:樓——麗人苑。

這麗人苑雖然不是規模最大的,但卻是最高端的一家,與京城的鴻鵠樓有異曲同工之處,沒有些錢財的人,是怎麼也踏不進去的。

與鴻鵠樓不一樣的,這麗人苑與它的名字一樣,只提供姑娘以及姑娘的技藝給客人消遣,並不提供男人。

在景東柘看來,能夠在守衛森嚴的情況下潛入秀城的紅國人,定然是不一般的,定非等閒人士,這些人若要逛青:樓,就像有錢人與窮人買衣裳的區別一樣,定然要挑選檔次高的場所。

而且,最近幾起來自於青樓的死人案,都是出自於檔子較高的青:樓,而麗人苑,是唯一一家還沒有出過命案的。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是犯罪之人的本能,當然,也不能排除紅國人狡猾至極,留在犯過案的場所,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

景東柘選擇麗人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今晚麗人苑的花魁今日將選擇一個金主,出售她的第一夜,這般轟動的事情,只要那紅國人好這一口,便絕對不會錯過。

據說,那麗人苑這一期的花魁,名叫鴛鴦,論姿色與身段,皆可名列秀城第一,令那些有好出身的大家閨秀也只能妄自嫉妒、望塵莫及。

“景兄,”入門之後,紅袖忍不住調侃起來,“若是今晚你贏得了這鴛鴦花魁,如何處置?”

景東柘白了她一眼,“我沒那麼多錢。”

紅袖笑道,“堂堂景大將軍的兒子,會沒錢?”

景東柘面無表情道,“那是我爹的錢。”

“錢的問題,不必擔心,若是不夠,我可以支援。”紅袖拍了拍藏在胸口的銀票,暗示自己也帶了許多私銀,景東柘卻耳根一熱地撇開了眸光,這女人的胸口明明被她束縛得平平坦坦的,但他看過去,就是覺得與衆不同,怎麼看怎麼都是有些鼓起的。

“誰要你的錢?”

“不是白給你的。”紅袖壓低了聲音,用摺扇擋着臉道,“你的命與眼終有一樣是我的,在給我之前,何不好好地享受一下女人的滋味?萬一你對那鴛鴦姑娘一見鍾情呢?”

“不可能。”景東柘雖然沒有喜歡上女人過,但見過的漂亮女人不在少數,對一個女人動不動心,並不是單一相貌計算的。

“瞧景兄這篤定的樣子,好像已經有心上人了,她在哪兒呢?”

心上人?景東柘不由自主地想着這三個字的含義,心上人,豈不就是放在心上的女人?

如今他控制不住放在心上的女人是誰,哪怕他想自欺欺人也欺騙不了,不就在身邊麼?但是,那只是他被她的異樣給影響刺激的緣故,絕對不是喜歡的意思。

景東柘沉下臉,不看紅袖,只看着廳堂內那些形態各異的男男女女,“做你的本分事。”

紅袖甜甜一笑,“遵命。”

待她拿開摺扇時,那張男人臉又變得十分正經,像是那些爲鴛鴦慕名而來的多情兒郎。

“景兄,待會你看見鴛鴦姑娘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兩眼放光呀,否則,你懂的。”

“這不用你提醒,即便我不兩眼放光,也不會讓人懷疑。”

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下,距離鴛鴦出場的時辰越來越近,而廳堂內圍聚的男人則越來越多,除了景東柘沉着臉,模樣比較冷靜之外,紅袖見其他男人,不是興致勃勃的,就是滿臉堆笑的,彷彿鴛鴦可以拆分爲許多個,他們都能拿得到手似的。

“第一來這種地方,沒想到感覺不錯,將來若是被他拋棄,或許可以來這裡度過餘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紅袖目視前方,臉上的笑容消失,像是在認真地陳述一件事情。

景東柘聞言,心中一震,不由地朝着紅袖望去,這女人的想法可真是特別,即便她的未婚夫不要她了,難道其他男人不要?何必那般自暴自棄?

瞟一眼景東柘,紅袖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兀自道,“別誤會,我是喜歡這兒纔想來這兒,賣藝不賣(的)身,當然,若是看中了那個男人,也可以免費送的。”

“做本分事。”景東柘黑着臉,不願意再繼續聽下去。

兩人安靜下來,當週遭的環境卻越發噪雜與熱鬧,一番等待之後,抱着琵琶的鴛鴦姑娘終於粉墨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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