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沒有王妃的好福氣,怕是做不得太妃的兒媳婦,來孝敬姨母了。”王梨落接過帕子輕輕擦了擦眼睛,只是眼眶紅紅的,看上去很是委屈。
“那個賤丫頭,你提她做什麼?”一聽見王梨落提起簡蘇,襄太妃的臉色就倏然之間沉了下去,不悅的道:“難道是那個賤丫頭對你說了什麼?”
王梨落點頭,咬脣道:“聽說王妃回府,身上還受了不少的傷,梨落心中擔憂,便前去看望,結果王妃卻是要將梨落嫁出去,還說要跟表哥商量着給梨落找個好人家……”
“表哥若是答應了這件事,梨落還怎麼活啊!”王梨落說着說着,淚水再一次的涌了出來,很快的就染溼了一張帕子。
“放肆!”襄太妃聽完,臉色卻是陡然陰沉了下去,冷聲喝道:“真是反了她了!本太妃多次提起,梨落你是要做側妃的人,那個賤丫頭卻要將你嫁出去,簡直就是故意跟本太妃過不去!”
“姨母……你莫要生氣,若是你氣壞了身子,那梨落可該如何是好?”王梨落正哭着,耳邊卻是驀地傳來襄太妃的怒斥聲,王梨落連忙從手帕中擡起了頭,輕聲說道。
“那個賤丫頭,專門給梨落你說這些話,不就是爲了來刺激我這個太妃的麼,依着本太妃看,那個賤丫頭,就是想要氣死本太妃,然後來禍害睿王府!”襄太妃此刻哪裡還聽得進去王梨落的話,腦海中滿是簡蘇的樣子,當即握緊了雙手,冷聲道:“夏嬤嬤,去看看那個賤丫頭,把她給本太妃帶過來!”
“太妃,王妃身子還沒好,現在去是不是……”夏嬤嬤聞言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爲難之色,想着當日簡蘇下令打她時的狠心和今日前去是見到的場景,不難猜出她如今在容銘心中的地位,當即開口企圖勸說襄太妃放棄這個念頭。
“夏嬤嬤,你莫要多說了,今日本太妃本就下了決定,結果你卻陽奉陰違,本太妃也想作罷,可是如今呢,換來的卻是那個賤丫頭變本加厲,依本太妃看,就該給她一個教訓!”襄太妃卻是徑直的打斷了夏嬤嬤的話,沉聲說道。
夏嬤嬤見狀不由輕嘆一聲,知道勸說無果,也就緩緩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梨落,你放心,本太妃絕對不會放過她的!”看着夏嬤嬤離去的背影,襄太妃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了一抹狠意,想着簡蘇一會子來時的樣子,心中滿是算計。
別亦閣中。
簡蘇剛剛躺下去沒有一刻鐘,就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簡蘇不由微微皺眉,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朝着門前走了過去,徑直的打開房門,目光直直的看着面前還要再敲下去的夏嬤嬤。
“見過王妃。”夏嬤嬤動作一僵,看着面前神色不善的簡蘇,不由恭敬的福了福身子,“王妃身子可好些了?太妃如今生病,王妃該去侍疾的。”
“夏嬤嬤說的是,只是本王妃剛剛回府,傷勢還沒有痊癒,還有些風寒的徵兆,太妃如今正在病中,若是本王妃過去侍疾,不小心將身上的病氣過給了太妃,那豈不是本王妃的罪過了麼?”簡蘇微微揚起脣角,看着夏嬤嬤的眼神中透着絲絲細小如針的鋒芒,淡淡道:“夏嬤嬤說是不是?”
“王妃說的自然有理,只是太妃心中掛念王妃,雖說是侍疾,太妃也是想與王妃多多相處,而且表小姐也在太妃身邊,王妃並不會操勞,也望王妃不要推辭纔是。”夏嬤嬤臉上掛着得體的笑意,繼續勸說道。
“表妹在太妃身邊?”簡蘇脣邊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微笑着開口問道。
“是,表小姐從昨日就一直在伺候太妃。”夏嬤嬤點頭,如實說道。
“既然有表妹在那裡伺候,太妃想必是十分滿意的,本王妃若是去了,不小心惹了太妃生氣,這可又該如何是好,而且生病的時候,最忌諱屋內人多,空氣不流通……本王妃心中實在惶恐,不敢前往。”簡蘇輕咳兩聲,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擔心的說道。
“夏嬤嬤,你是太妃身邊的老人,應該處處爲太妃着想,本王妃實在是身子不適,等着本王妃身子好些了,就立刻去看望太妃。”看着夏嬤嬤還想開口再勸,簡蘇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一些,虛弱的扶着門站好,說完這句話後就驀地關上了門。
“王妃?王妃!”夏嬤嬤沒有想到簡蘇會如此,面上頓時就浮現出了絲絲爲難之色,當即擡手再次拍了拍房門,見屋內毫無反應,夏嬤嬤也只能無奈的輕嘆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裡。
“你說什麼?那個賤丫頭不願意過來?”聽完夏嬤嬤的稟告,襄太妃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絲冷意,當即開口喝道。
“回太妃,王妃說她身子未好,怕過了病氣給太妃,這纔不願意前來。”夏嬤嬤輕輕的點了點頭,如實說道。
“反了,真是反了!區區一個賤丫頭,居然敢違背本太妃的命令,簡直放肆!”襄太妃的眼神中滿是狠色,手中的被子被緊緊的攥着,死死的擰成一團。
“姨母莫要生氣,王妃畢竟是王妃,又深得表哥的喜愛,身份自然不一樣了,而且王妃如今還在病中,王妃不願意前來,也是有情可原,姨母莫要太過生氣了,萬一氣壞了身子可怎麼了得。”一邊的王梨落聽到夏嬤嬤的話,眼神中也不由的閃過了一抹恨意,想着剛剛簡蘇炫耀容銘對她的寵愛,如今又看不到她的笑話,不由冷冷的咬出了嘴脣。
“傻孩子,你就是太心軟,那個賤丫頭明擺着就是要給本太妃逆着來!以爲銘兒如今寵愛她,就可以恃寵而驕,真是可笑!本太妃乃是銘兒的生母,本太妃就不信了,還治不了這一個乳臭未乾的賤丫頭!”襄太妃看了王梨落一眼,見她隱忍着委屈,低着頭,還給簡蘇說着好話,心中對於簡蘇的不滿就更加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