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轟”的一聲,賀蘭景一下子站了起來,而他方纔所做的軟塌竟然被劈成了兩半。
“你說什麼!?”
玉傾城側身淡淡瞥了眼地的一片狼藉,答非所問道,“這軟塌是好的黑木所制,千金難買一節,真是可惜了。”
賀蘭景,“……”
他此刻氣的臉都黑了,眼前的小丫頭竟然還跟他說這什麼勞什子的黑木軟塌。
想到這兒,賀蘭景止不住破口罵道,“不是個黑木軟塌,老子賠給你。”
玉傾城搖了搖頭,“不必了,左右我也不喜歡這軟塌。”
“……”賀蘭景嘴角抽了抽,看着她半天沒憋出一句話,過了好半晌才緩過氣來,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些,“那個安王與嫣兒不過是拜了堂而已,婚書庚帖以及玉蝶都不曾有,又何來的休妻之說,而且他有什麼資格打嫣兒?”
玉傾城看着他,淡淡道,“一條人命以一個巴掌換,也值了。”
昨晚她離的近,自然也看得真切。
容安歌雖然因爲太后的死去而悲傷憤怒,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想過要了賀蘭嫣的性命,那一巴掌無非是因爲她否認了自己殺人的罪過,氣急打下去的。
聞言,賀蘭景深吸一口氣,用着微冷且強勢的語調道,“今日我先回去,三日後你讓夜霜來找我,我們去大理寺大牢,我要將嫣兒帶走。”
玉傾城睨了他一眼,許久過後才點了點頭,“好。”
賀蘭景見她鬆口答應了,自然也不願意在這個皇宮久留,便將那個被他打昏的冷月以及那劈成兩半的軟塌一併帶走了。
他離開後沒多久,一直守在暗處的夜風突然出現。
“主子,賀蘭公子將冷月丟去了後殿,現下已經離開了。”
玉傾城淡淡道,“你親自跑一趟大理寺大牢,摸清楚周圍的守衛以及暗衛,過兩天我要出宮一趟。”
夜風微怔。
他垂眸問道,“主子要去見嫣公主?”
“嗯。”
“可是皇那……”
“無妨,我會告訴他的。”
……
三日停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天還未亮,一道白茫茫的隊伍便從寧聖宮出發往宮外皇陵處走去。
容九歌身爲皇帝,即便失去的太后是他的母后,也不可能親自去,所以便待在宮牆的閣樓前靜靜看着。
玉傾城站在他身邊,同樣也看着那片隊伍。
她突然輕聲開口,“九哥哥,這三日的時間你可有收穫?”
這三日,按照規矩,兩人也未曾單獨見面。
容九歌目不斜視的看着遠方,但是大掌卻伸出,將人帶入自己的懷。
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壓着嗓音說道,“傾傾,安王妃的確是殺害母后的兇手。”
“所以?”
“她必須死。”
玉傾城靠在他懷,聽着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淡淡開口,“若……我想保她呢?”
話音落,宮牆靜的只能聽見那一陣陣蕭瑟的秋風聲。
許久過後,容九歌將她從懷拉開,幫她扣緊披風的盤扣繼而帶帽子,“傾傾,她不值得你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