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嘴角微勾,淡淡道,“起來吧,你回去告訴辰兒,本宮明日一早會去御書房檢查他今日的功課,讓他做好準備。”
“是。”夜夙站起身,試探着開口,“長公主殿下,那奴才先行告退了?”
他邊說還邊往後退着,顯然是被這寢殿四處滿眼的寒氣涼的想逃跑。
怎料,還不等他轉身,牀榻的另一人便叫住了他。
“等等。”
夜夙閉了閉眼睛,一臉苦哈哈的模樣,垂着腦袋。
“奴才在,不知皇有何吩咐?”
容九歌深邃的墨眸漸漸眯起,銳利的目光好似要直射進他的心房。
良久,他冷不丁的開口,“你消失的這一年多,蘇德勝很想念你,畢竟你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得空記得回去看看他。”
聽到這話,夜夙的身子明顯一僵。
他咬了咬脣,猶豫着擡頭問了句,“皇,師父他這次怎麼沒和您一起來?”
聞言,容九歌淡淡道,“安王監國,鎮守皇宮,朕讓蘇德勝留下照顧他了。”
“是,奴才知道了。”夜夙也知道其他的事他也沒資格多問,便躬身行禮道,“那奴才不打擾皇和公主休息了,先行告退。”
待人離開之後,玉傾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瞬。
少頃,她開口問道,“安王府的蘇側妃……應該生了吧?”
“嗯。”容九歌勾了勾脣,“十四告訴我,琛兒的名字是你想的,我來之前他剛剛纔過了百日,這次回去,你便能看見他了,是個很討喜的小子。”
玉傾城微微頷首。
他想到容安歌竟然能獨自一人被留下監國,便大約能猜到他這一年內定然是成長迅速,否則容九歌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一直待在北辰。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算計一笑,“九哥哥,時辰還早,我們不如去御書房走走?”
……
另一邊,御書房內。
眼下因爲皇兄和皇姐不在身邊,沐北辰立馬暴露了他小霸王的本性,腳的龍靴早不知道脫到哪裡去了,懶洋洋的靠在龍椅,嘴裡叼着硃砂筆,正目不轉睛的批閱着奏摺。
一旁從竹林水榭趕回來的夜夙見狀,忍不住說道,“皇啊,您今日定要把這兩日堆積的奏摺給看完了,否則長公主若是知道您昨日偷懶了一整日,奴才可是要倒大黴的。”
“夜夙啊,朕一直很好,你從前在朕身邊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麼自從月前皇姐回來之後你和變了個人似的?”
說到這兒,沐北辰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睨着眼前的人,“從前皇姐在南越國的時候,你是不是曾經在她身邊伺候的?”
夜夙嘴角一抽,也不敢說謊,“皇聰慧,一猜準。”
“要朕批奏摺可以,不若你跟朕說說皇姐從前在南越的事情如何?”
“……”
“唔,你不說也可以,大不了朕明日告訴皇姐其實是你這幾日把奏摺給藏起來了。”
“……”
沐北辰懶懶道,“唔,按照宮規,估摸着也賞你百十個板子吧。”
‘撲通’一聲,夜夙沒骨氣的跪了下來了,“萬歲爺饒命,奴才說,奴才這說。”
他們沒注意的是,窗外這時出現了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