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璟,其實剛剛同你一起喝茶的姑娘,挺合適你的。但若無半點地位傍身,怕是也難帶入宮。”
柳岸逸清嗓道,看着靳玄璟轉移話題。
靳玄璟修眉之下一雙黑檀般的的烏眸瀲灩邃然,低沉的嗓音卻依舊淡薄,夾雜着些許諷刺,“宮裡?朕不願委屈她與其他人一般。”
聽言,柳岸逸也不禁愣怔。
“你……想讓她爲後?”
柳岸逸沉默片刻,接着卻是說出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話。
靳玄璟便那麼喜歡那個女子?
“後位?後宮的女人,配與她一宮嗎?”
靳玄璟嘴角勾起了一抹薄涼,倘若君兒爲後,這後宮的女人除被廢位,別無他選。
柳岸逸不禁抿着脣,倒也不是心疼那些後宮未曾被靳玄璟寵幸,卻又被打定主意,遲早離開的女人。
畢竟,這些女人既然選擇進宮,那便就已然成爲了家族的供奉品。
自古以來,倘若命貴,爲寵妃,爲宮後。倘若一世不得皇寵,在後宮孤老一生,那便也是註定。
只是,在靳玄璟眼前,命貴之人早有註定罷了。
“玄璟,你既然打定主意,那又在思索什麼?”
柳岸逸雖不願靳玄璟有這麼一個放不下的人,畢竟多了一個放不下的人,那便就是多了個死穴。但依照靳玄璟的性子,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妄動分毫。
“去查查北明的淵王,封燁境內,絕不許容淵的人進出。”
靳玄璟隨後出聲道,眼底卻快速劃過了一抹幽冷。
那塊玉佩之上,刻着一個細小的淵字,他倒是沒有看錯。
墨色雕龍玉佩,一向是北明的手筆。
“好。”
柳岸逸皺了皺眉,但見靳玄璟眼底幽邃,卻沒有要說明的意思,便也只是點了點頭。
未過多久,柳岸逸轉身離開之後,靳玄璟卻是眼底的薄涼更是寒冷。
他本就覺得,天下間沒有一個男子能配得上自家小東西,更何況是容淵。
爾後,不至多時,柳岸逸垂眸,斂去眼底的薄涼,卻愈發顯得幽深了,修長溫涼的手輕輕着青玉扳指。
容淵,倘若你真碰她一分。
我便讓你親眼看見,整個北明是如何毀盡的。
“皇上,今日江榭將軍進宮與江貴妃敘舊,要前去一同用膳嗎?”
旁邊的李勝,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必,你去挑些庫房的東西,送去長景宮。”
靳玄璟俊美的臉龐上依舊寡清,低沉的嗓音淡漠疏離。
聽言,李勝欲言又止,不禁嘆了口氣,接着領命道,“是,奴才遵旨。”
再貴重的恩賞又有何用,想必貴妃心中,還是願意皇上親自去一趟的吧。
但是想想,今日皇上對那位攝政王府出來的女子頗爲親近。
說來,貴妃娘娘的確沒這個福分。
長景宮中。
江榭坐在江素月的對坐,神情卻難看之極。
皇上便就是身子再不濟,總不至於前來長景宮慰問一下,都沒這功夫吧?
“月兒,爲了江家,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月兒,爹既然送你進宮,就一定會讓你身受皇寵,登上皇后之位的。”江榭冷笑一聲,眼底滿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