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大門緊閉,外頭一片喧鬧,小蠻背靠大門,憑一己之力阻擋着羣情洶涌。
神醫將羅輝和毛大師拽了上來,問:“媼妖呢?”
毛大師說:“這還用問?我們能安然無恙帶小姑娘回來就知道什麼情況了,有點眼力見吧。”
神醫尷尬了下,示意讓小姑娘平躺下來,簡單搭脈、查看瞳孔後說:“無大礙,只是受到了驚嚇,很快就能自行醒來了。”
春春湊上來說:“小姑娘看到了媼妖,或許會留下童年陰影,是不是給她也來一槍藥劑?”
神醫搖頭說:“最好不要,小孩子的腦神經很脆弱,不像成年人已經成熟了,失憶藥劑對小姑娘的傷害會很大,搞不好會讓她記憶混亂,放心,她這個年紀還未建立起世界觀,不打藥劑問題不大,醒來後只會當做惡夢一場,很快就會忘了。”
小蠻大喊道:“喂,你們還聊什麼,我快頂不住了,還不過來幫忙啊。”
幾人跑過去幫小蠻一起頂着大門,神醫指着冰棺裡的遺體解釋道:“陳隊昏迷後沒人控制局面了,死者家屬怕遺體出了問題,帶着一大幫親屬衝進了大廳,小姑娘的父母擔心女兒的安危也衝了進來,其他靈堂守靈的家屬也都跟着衝進來了,要不是小蠻一直頂着,估計局面早失控了。”
春春此時已經明白羅輝爲什麼不讓她弄暈陳隊了,內疚道:“貓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要是知道就不會......。”
羅輝打斷道:“算了,不怪你,你也是想幫忙,先別說這個了,神醫,想辦法把陳隊弄醒,春春,把冰棺推回去堵住洞口,我和小蠻繼續抵着門。”
神醫和春春立即動手做事,大門此時出現了鬆動,門把手都被人敲掉了,撐不了多久了,如果讓市民們進來看到這局面,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神醫一邊給陳隊扎針一邊說:“藥劑由頸部經脈注入,能最快作用於腦部經絡,陳隊已經失去了那段記憶,等他醒來後我們該怎麼解釋眼前的局面?”
羅輝有些沒轍,毛大師看向了在推冰棺的春春,阻止道:“春春,先別把洞口堵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陳隊和小姑娘放在靈堂裡,我們幾個下到洞裡,由殯儀館後面的殯葬用品廠出去,該怎麼解釋不用管了,到時候讓老蒲派駐紮在蘭京地區的卯兔分隊來解決就行。”
羅輝有些猶豫,這辦法雖然可行,但太冒險了,尤其是這地洞這麼顯眼,即便有冰棺壓着也擋不了多久,很快會被發現。
小蠻氣喘吁吁道:“貓隊,快做決定吧,我快頂不住了,我看大師的辦法可行啊。”
羅輝看向了大門鬆動的合頁,把心一橫:“那好吧!你們先走,我和小蠻殿後!”
毛大師率先跳進了地洞,春春緊隨其後,神醫拔出了針說:“好了,一分鐘後他就能醒來了,我先下去了,你們小心。”
神醫也跳進了地洞,小蠻催促道:“貓隊,你先走!”
羅輝說:“還不行,我要是走了你一鬆手人就衝進來了,你根本來不及下地洞,也沒人將冰棺推過去堵住地洞了。”
小蠻想想也是,急道:“那怎麼辦?”
羅輝四下環顧,跑到靈堂前把擺放祭品的桌子推過來抵住門,又把什麼飲水機、椅子通通搬過來抵住,小蠻懂羅輝的意思了,看看天花板上的承重樑,示意道:“我揹包裡有一捆登山繩,把這些桌椅板凳都給紮上,將繩索另一頭綁在承重樑上,這樣至少能抵擋一陣子。”
羅輝慌忙打開小蠻的揹包取出登山繩,將桌椅板凳給紮緊,跳上冰棺將繩索綁在承重樑上,弄好後小蠻試着放鬆力道,大門不住的被推開縫隙,但沒有馬上被撞開。
羅輝跳進了地洞,小蠻慢慢放鬆,最後離開了大門鑽進地洞,雙腳撐住洞壁,雙手使勁將冰棺挪動過來堵住洞口,小蠻雙臂上的肌肉都凸顯起了青筋,那麼重的冰棺被挪動了,這活還非他幹不可,換了別人真沒這蠻力。
洞口總算被堵上了,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桌椅板凳垮塌的動靜,呼喊聲、腳步聲傳來,地面上就像是地震了似的。
幾人也不管了,在毛大師的帶領下深入了地洞。
幾人來到了堆滿骷髏頭的地方,神醫、春春、小蠻沒見過這陣仗,都被驚呆了,在毛大師的催促下幾人不敢停留,繼續深入洞道,毛大師憑藉良好的方向感很快就找到了出口,幾人爬出來一看才發現出口位於殯葬用品廠的備用柴油發電機房裡,牆上黑乎乎一片,都被燻黑了,洞口則位於角落的一堆雜物下面,這機房不是停電根本不會有人來,媼妖選擇的藏身點很隱蔽。
從機房裡出來後幾人繞到殯儀館正門,發現門口停了好多閃爍警燈的警車,救護車也來了,殯儀館內的事態已經平息了,羅輝看到陳隊和小姑娘都被擡上了救護車。
“主要是那個地洞,要是被人發現深入進去,就會發現那些骷髏頭堆了,會造成很大的震撼。”神醫皺眉道。
羅輝沒有遲疑,掏出內部手機給蒲局打了過去,簡明扼要的說明了情況,蒲局讓幾人只管離開,他會處理。
掛了電話後羅輝帶着幾人躲過警方視線,開車悄然離開了現場。
回到酒店駐地後大家都累癱了,經過這一晚的折騰已經凌晨三點多了,但大家都不敢睡覺,擔心着殯儀館的事態。
等到清晨的時候蒲局打來了電話,說卯兔部、丑牛部、午馬部、未羊部四大部門的分隊組成了一支臨時的應急隊伍,強勢進駐了蘭京殯儀館進行善後,卯兔部會迅速打掃場地;午馬部會跟警方、館方進行妥善溝通;丑牛部會以最快速度將整個洞穴系統堵上;未羊部會跟受到驚嚇的市民做心理治療,必要時會採用暗中的催眠手法,所謂的詐屍最終會成爲一場人爲的惡作劇。
直到這時大家才鬆了口氣,感慨組織的後勤力量的強大,放鬆下來後大家擠在一個房間裡,橫七豎八的躺在牀上、地毯上、沙發上,就這樣合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