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閻鳶同學,請跟我出來一下。”
站在教室門口的人把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束成馬尾披在腦後,劉海向兩邊分開,露出飽滿的額頭,潔白無瑕的皮膚如豆腐般吹彈可破,她的雙眼大而靈動,就像會說話似的。然而這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此時正散發着冰冷的光芒,再配上她的口鼻眼眉,一張令教室裡的衆人大氣也不敢喘的臉就這樣出現了。
文誠和柳言君看見來人,似是條件反射般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們分別拍了下帝閻鳶的左右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帝閻鳶有些神傷,他不禁懷疑自己被監視了,否則魔雯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過來找他了。
“帝閻鳶同學,請跟我出來一下。我不想再說第三遍。”魔雯站在門口,見帝閻鳶仍舊坐在座位上沒有反應,於是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又說了一遍。
帝閻鳶知道魔雯如果再說一遍,以她的脾氣那他估計就真的會被開除了,於是他站起身,硬着頭皮朝教室門口走去。
在這段路途中,不少同學都以同情的目光向他行禮,歷史上,被魔主席在上課時間帶走的人,都沒有再在課堂上出現過了...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魔主席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帝閻鳶,如果說僅僅是因爲剛剛發生的事,那又有些牽強,畢竟她當時不在現場,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那就不能亂帶人走。
不過想是這麼想,可沒有人敢站起來爲帝閻鳶說話。
走到魔雯的面前,帝閻鳶顯得更是手足無措,他想用眼神向魔雯求求情,可卻在接觸到後者冰冷的目光後打消了這個想法,移開目光後...該看哪呢?上下左右晃了晃後,他決定還是看着地板比較符合此情此景。
“這不是魔主席嗎,你怎麼在這?”
這時,門外出現了一個打扮得體的婦人,她看見魔雯了,便和她打着招呼。
魔雯朝她微微一笑,禮貌的回答:“王主任,您好。”雖然面上顯得有禮貌,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魔雯並沒有把這個王主任放在眼裡,從她直接忽略了王主任的“你怎麼在這”就知道。
王主任之所能站在主任這個位置上,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她見魔雯忽略了她的問話,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而是以微笑迴應。過後,她看到羅梭教授躺在地上,不由一驚,一邊急走過去一邊驚呼:“這是怎麼回事?羅教授?!”
等到她過去查看情況後,又一個人影出現在帝閻鳶的視線裡,這個人他倒是認識,他的輔導員——劉冠。
“魔主席?”同王主任一樣,見到魔雯在這,他也顯得很驚訝,並趕忙打招呼,“你好你好,沒想到在這會見到你。”
魔雯以迴應王主任的方式同樣迴應了他。
在看到帝閻鳶站在門口後,劉輔導員頓時又是一驚,“帝,帝閻鳶同學,你怎麼也在這...”難道和魔主席有關?不會吧,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
帝閻鳶剛想回答,可魔雯卻在他前面搶話道:“劉輔導員,我需要帝閻鳶同學幫我個忙,現在就要走,這節課請假了,可以吧?”
聽見這兩個不好惹的主要走,劉輔導員當然不會說不。
“魔主席這說的哪的話,絕對可以呀。”諂媚模式開啓,劉輔導員立馬彎腰哈背起來,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吃了蜂蜜那樣的甜。
魔雯看了帝閻鳶一眼,邁開了步子,帝閻鳶苦笑一聲,跟了上去。
看見他們的背影越來越遠,劉輔導員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一個是學校的霸主——魔家的老大,一個是院長都要對其恭恭敬敬的人,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給他的壓力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大...
“劉輔導員,還不快過來幫忙。”
聽見王主任在教室裡喊他,劉輔導員拍了拍腦袋,醒神之後,他應聲而到。
“這,羅教授怎麼回事?”一樣的驚訝過後,劉輔導員皺起眉頭,把目光放到了在場的學生們身上,“快回答我,羅教授怎麼會成這樣的?”
雖然是很有老師的威嚴的問話,但學生們無一例外的要麼說不知道,要麼就說忘記了。
“你們覺得糊弄老師很有意思是嗎?”劉輔導員生氣的吼道,明知王主任在這,他的學生居然還這樣說話,這不是存心讓他在王主任面前出醜嗎?
可不管劉輔導員再怎麼生氣的怒吼,學生們的回答也沒有變化。
我們絕不會出賣幫助我們幹倒囉嗦教授的帝閻鳶同學的!
這是學生們心中的一致想法。
文誠和柳言君看着劉輔導員氣的直抖的樣子,和那不斷掐着羅教授人中的王主任,心裡不禁都樂開了花,不知道是因爲覺得同學們講義氣呢?還是因爲那羅梭教授確實不招人喜歡所以沒人肯說真話呢?不管是哪種原因,終歸到底還是因爲這種團結的感覺給了他們這樣的心情,不管這種團結是對還是錯。
“好了,劉輔導員,我們還是先把羅教授送到醫務室去吧。”王主任憑着教學多年的經驗,知道這羣學生現在肯定是不會說出羅教授昏迷的原因的,但是這件事別想就這麼完了。
“啊好,我來揹他吧。”劉輔導員蹲下,王主任便把羅梭放到了他的背上。好在羅梭不是很重,否則劉輔導員肯定會在心裡罵娘,受學生的氣不說,現在還要背這個老傢伙,哎,輔導員不好當,男輔導員更不好當啊。
等到王主任和劉輔導員都離去後,學生們在教室裡歡呼起來。
文誠和柳言君更是笑的很開心,不過也有些遺憾,可惜王子他們這節課請假了,否則大家在一起,一定會更好玩。
不過開心的同時他們又有些疑惑和擔憂。
疑惑帝閻鳶爲什麼會被魔雯給帶走,擔憂魔雯會對帝閻鳶做些什麼。
“我們先去找王子吧,他和學生會有些關係,說不定可以問出帝哥的下落。”柳言君向文誠提議道。
文誠點了點頭,覺得可行。
於是他倆便準備離開教室,反正這節課也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可就在他倆剛走到門口時,一個陌生的人卻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兩位同學,你們要去哪啊?”陌生人臉上掛着笑容,語氣溫柔的問着他們。
柳言君和文誠均是向後一退,同時打探着這個攔他們路的傢伙。
清爽的短髮,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散發着知性光芒的眼睛以及,架在鼻子上的那副金絲眼鏡...長得倒挺人模人樣...
“你是誰?”文誠問。
陌生人推了推眼鏡,友好的朝他伸出手,道:“我叫四夢,是你們的暫代教授,”說完這句話後,他又溫柔的一笑,“你好,同學。”
“暫代...教授?”
柳言君眨巴了下眼睛,嘴巴微微的張着,似乎有些沒聽清...
“你,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四夢不急不忙,也不管愣在門口的兩人,徑自走到講臺上剛剛羅教授站的位置,揚起嘴角,緩緩的道:“同學們好,我的名字叫四夢。在羅教授昏迷的這段期間,我就是你們的世界音樂史教授。”語罷,他又推了推眼鏡,眼眸深處閃動着不明意味的光芒:“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