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大漢一人一手託着李嫣根本沒有費什麼力氣,李嫣腦中卻只有一個念頭,那兩個人剛剛叫他大汗。。在蒙古,他們的王才叫做大汗,現在蒙古分成兩個,難道剛剛那個人就是瓦刺的王?
那自己豈不是掉入了敵營?想到這裡李嫣心中一涼,只盼着自己不要給哥哥帶來麻煩,心中已經做了以防萬一,就咬舌自盡的打算。
——
“穆勒殿下!李將軍!不好啦,不好啦,小王妃,不見了!”
正在帳中商量完對策的李正和穆勒聽到外面的呼叫,立刻掀了帳子到外面查看情況。
“哈薩米,怎麼了?”
哈薩米見到穆勒,急急迎了上去,“我本來要給小王妃看我找來的新石頭,卻怎麼找也找不到……然後我在地上找到了這個。”
穆勒拿起哈薩米手中的東西,是一個穿了洞的石頭,但是卻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這是什麼?”
哈薩米解釋道:“這是小王妃撿到的石頭,她讓我穿個洞可以掛起來,我今天才穿好給她,她說要送給巴斯,但是兩個人好像起了爭執,這繩子就斷了……”
“巴斯呢?”穆勒怒道。
“巴斯,巴斯已經追出去了。”
李正心中雖急,但還是強做震驚,“巴斯追出去肯定是有了線索,你找一部分人跟着巴斯的痕跡去找,再派另一路人……”
“王子,李將軍,剛剛在湖中發現了這個……”
穆勒拿過小兵遞過來的布條,他合上:“不用再派人了,晚上派人去夜訪這個地方,記住不能打草驚蛇,派人繼續盯着河那邊!”
“是!”小兵接了任務退了下去。
穆勒自言自語道:“瓦刺那麼多營地,我只能希望第一次就找對。”
——
巴斯看到哈薩米拿的石頭和李嫣房中的情況就明白她被擄走了。他本來猶豫了半天,還是躊躇着決定到她這兒來道個歉,進入帳中時,他手中還拿着那半截紅線,想好了說辭,沒想到要道歉的人卻不見了。
房中沒有打鬥的痕跡,只有桌子上凌亂了點,可見是用藥迷暈帶走,我方的營帳守衛森嚴,來人卻沒有驚動一人就擄走一個人,來人武功高強,或者營中出了內應,而且應該是靠近李嫣的,想想剛剛沒有出現的侍衛中——是阿德朗!
巴斯心中一驚,腳下又快了幾步。阿德朗是從小就在軍隊的,什麼時候和瓦刺聯繫上當上了他們的內應?
他問了所有見過阿德朗的人今天他的行蹤,說他今天運了一車水桶出去打水,但是車輪痕跡很深,不可能是空水桶。到了營地外不遠的地方,車輪印就變潛了,多了馬蹄印和腳印,過了水路之後,痕跡就消失了。
巴斯看着這一湖水,馬顯然不能踏過去,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巴斯四處觀察了一圈,忽然就明白了,不是憑空消失了,而是可能突然意識到可能被發現,痕跡做過處理了,邊騎馬,邊處理痕跡不實際,顯然他們到了這兒以後選擇了步行,既然是步行,不管在哪個方向,都不可能太遠。
巴斯站直身子,四處看了一圈,瞭解了一下地形,這裡方圓10裡,自己搜尋下來,他粗略估算了一下,需要三天。
巴斯看了看纏在手上的紅線。握緊了拳頭。
李嫣的第一頓飯是一個嗖了的麪餅,她拿起麪餅,想憋着吃下去,但是到了嘴邊聞到那個味道,反而吐在了盛飯的碗裡,這下徹底沒了。
在黑暗的地牢裡等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等到了第二頓飯,是一塊爛了的羊腿肉,這下她不用靠到嘴邊就可以聞到那味道。
她忽然很想念第一頓飯給的嗖麪餅。那個麪餅她給放在了給食的碗旁邊,在光線黑暗的牢籠裡,那塊麪餅簡直白的可愛。她爬過去想伸手把它拿起來。
卻有一雙手提前把它丟到了她吐得那隻碗裡,看到碗裡濺出來額東西,她差點又要吐出來,這下吐出來就是在自己的牢房裡了,她忍了忍,卻聽見那人說:“真是嬌貴得很,這就吐了,真倒黴還要處理這個穢物,遠處一個人喊道:“管那麼多幹嘛,她愛作就讓她作,那碗就放在那裡,看她吐到什麼時候。”
“也是。”那人敲了敲牢門,“這一頓就別浪費了,吃了吧。碗再弄髒了可不給你拿新的了。”
“你也沒給我換過新的啊。”李嫣咕噥道,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牆角,蜷在一塊,想想,還是睡吧,也許第二天就好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這個牢房一直黑着,也不知道個時辰,她看看牢門外原來放羊腿肉的碗裡,變成了一塊烤魚,她心中一亮,連忙跑過去,拿起魚,咬了一口,卻差點把牙崩了,她欲哭無淚,能把魚烤成這樣也真是奇才,這是故意整她的吧。還好這次魚的旁邊放着一瓶水。
她拿過水,咕咕喝了幾口,就又縮到了角落。
哎,睡吧。
本來期待睡醒以後會伙食會好一些,但是卻發現伙食開始循環了。第三天,李嫣絕望地拿起麪餅,咬了兩口。忍着要吐的衝動,回到了牆角,想着睡過去,又是一天,也許哥哥會來就她,穆勒也應該會來,畢竟名義上也是他的妻子,還有巴斯,巴斯……
只覺得眼睛很沉,眼前的牢柱子也多了起來,睡了……
咦,是誰在叫我?
巴斯找了三天終於找到了這個營地,發現這一個營地的人的警覺性和別的都不一樣這才偷偷潛了了進來,找了兩個時辰才找到這個地窖。
他剛剛打暈了外面守衛來的兩個人。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關押她的地方,卻發現她臉色慘白地縮在牆角,外面放的飯碗上已經爬了蟲子。
他忽然就怒從中來。怎麼能這麼對她?如果自己不找過來,她是不是就會這樣餓死?
他拍了怕她的臉,她的眼睛有些動,嘴裡說着胡話,卻是沒有醒。
“不要怕,我這就帶你離開。”
他兩手一託就將她抱在了懷裡。
“恐怕,你離開不了了。”
巴斯的身後響起了一個冰冷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