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斷事明確

覃奇道:“東方姑娘,天羅教對付武林中四大世家一事,已然準備了數年之久,遲遲不肯行動,是因爲他們自覺準備的工作,還嫌不夠。還有南宮世家突然在江湖之中消失了所在。”

東方亞菱道:“覃兄,如若他們對武林四大世家下手,相信也不會是同時發動,但不知道他們準備先對哪一家?”

覃奇道:“對付武林四大世家的事,就由護法院設計負責,但在下在護法院中的身份,還不夠高,無法參與機密,所以,無法瞭解詳細內情,在下聽到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舉一可以反三,覃兄只要把聽到的告訴我們就行了。”

覃奇道:“就在下聽到的一點消息,是先對付東方和南宮兩大世家。”

東方亞菱道:“如若我是天羅教,如若我想動武林四大世家,也會決定先動東方和南宮兩大世家……”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覃兄,他們既已有了計劃,也有了準備,爲什麼遲遲不肯動手呢?”

覃奇道:“就在下聽到的,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還未查出突然遷居的南宮世家現在何處?二是東方世家的防護,非常的嚴密,無法打入暗樁。”

東刀亞菱道:“天羅教只是個虛無飄渺的名字……”

覃奇一皺眉頭,接道:“姑娘,這話在下不敢苟同,因爲,天羅教可擁有上千的人手,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單是一個護法院中的護法,就有一百多個,那些人都是江猢上黑、白兩道中的高手。”

東方亞菱道:“覃兄,你都見過他們麼?”

覃奇道:“我見過了十之七八,每半年,我們有一次全體聚會,所有的護法,都要參加。其中,大部分都是武林中有名的人。”

東亞菱沈吟了一陣道:“覃兄,見過你們教主麼?”

覃奇道:“沒有,但那不足爲奇,副教主華一坤,七旗壇主,再加上一個護法,難道還不夠真實麼?教主也可能是故作神秘,但那統率着這麼多的人,那是不會錯了。”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這件事,咱們暫時不談,我想先知道,他們是否已派人混入了東方世家。”

覃奇道:“如若有人混入了東方世家,他們就可能早已下手了。”

東亞菱道:“看來,天羅教主,是一個很謹慎的人:“覃奇:“不錯,就在下聽到的內情,如若沒有內應的人,絕不輕易動手。”

東方亞菱道:“覃兄,你知道了天羅教不少的秘密,看來他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了?”

覃奇:“護法院在天羅教中,是一個比較隨便的地方,所以,我們也聽到很多的消息,因而,天羅教不會放過我們……”

語聲一頓,接道:“尤其是護法院中人,一旦叛離,他們會不計任何代,必予追殺而後已。”

東方亞菱道:“覃兄,你是否願意和我們走在一起呢?”

覃奇苦笑一下,道:“在下已經和諸位同行了。”

東方亞菱道:“我們的處境很險惡,你們留在此地,我們是歡迎得很,但別對我們寄望大深,那會使你失望:“覃奇道:“久歷江瑚上的風險,使我學會了應付死亡的方法。我們對天羅教的追殺,已不存逃避希望,和諸位走在一起,只是把力量集中起來,多討回一些死亡的代。”

東方亞菱道:“兩位能把生死置於度外,晚進十分敬佩,只是,任何一個團體的行動,都必須有一個發號施令的人……”

覃奇道:“我明白姑娘的心,對姑娘的才慧、斷事,更是由衷的敬服,附隨驥尾,自是願聽命行事。”

東方亞菱道:“既是如此,我們很歡迎兩位的合作。”

覃奇笑一笑,道:“姑娘在此地留下了多少人手?”

東方亞菱道:“有數十位之多。”

覃奇道:“姑娘對找不出他們留下暗記一事,看法如何?”

東方亞菱道:“他們無法抗拒天羅教全力攻擊,但也不致於被他們殺得不留一人,不論任何慘烈的搏殺,他們鬱該有留下暗記的時間和機會。”

覃奇道:“天羅教能把江瑚上很多歸屬不同的人,組合在一起,主要的是他們有一套完整、精細的馭方法。”

東方亞菱道:“覃兄之意,可是說他們會派人清除留下的暗記?”

覃奇道:“他們也可能全遭屠殺。”

傅東揚道:“這,有些不大可能吧?”

覃奇道:“在下之言,並非是無的放矢,他們確然具有着這樣的能力。”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我相信覃兄之言,不過,我相信他們大部份是天羅教主生擒而去。”

南宮玉真:“生擒這些人比殺了他們還要困難一些。”

東方亞菱道:“天羅教有這份力量。”

南宮玉真道:“咱們應該如何?”

東方亞菱道:“不論他們的遭遇如何?用不着咱們去找他們了:“南宮玉真道:

“爲什麼?”

東方亞菱苦笑一下道:“他們會來找咱們。”

南宮玉真道:“你是說天羅教?”

東方亞菱道:“我相信,天羅教會利用那一批人質脅迫我們就範。”

南宮玉真道:“菱表妹,眼下情勢,咱們應何以自處呢?”

東方亞菱道:“表姐有何高見?”

南宮玉真道:“目下情勢已成了水火難容之局,咱們不找人,人也會找上咱們,那就不如掌握主動,和他們拼一場算了。”

覃奇道:“恕在下多口,姑娘準備如何對付他們呢?”

南宮玉真道:“約集一批人手,找一個機會和他們決一死戰。”

覃奇道:“這個,這個不是上策。”

東方亞菱道:“覃兄的看法呢?”

覃奇道:“天羅教人多勢衆,而且他們作事又一向不擇手段,所以,只宜智取,不能硬拼。”

東方雁道:“彼此已經照了面,除了放手一拼之外,在下就想不出還有什麼辨法能夠避免這一場惡戰。“覃奇道:“東方兄,不是我姓覃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單是我們這點實力,完全沒有取勝機會。”

南宮玉真道:“不論勝負的結果如何,這一仗已經無法避免了。”

覃奇道:“至少,咱們應該儘量不打這一仗,最好別打。”

南宮玉真道:“就算咱們可以忍辱負重,但無法避開天羅教的追蹤,一旦被他們追上了,還是要非打不可,咱們總不能束手待斃吧:“覃奇苦笑一下,道:“以姑娘氣功之高,確可和華一坤那樣的人物一拼,但咱們這羣人中,能夠和姑娘媲美的,只怕難再選出幾人?”

南宮玉真道:“覃奇,人家要打,咱們別無選擇,只有非打不可一途,天羅教人多勢衆,百日靈通,咱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東刀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表姐,我想過了覃奇的話,咱們不能打,定要打,也得另一個打法。”

南宮玉真道:“怎麼一個打法?”

東方亞菱道:“儘量避免和他們對手相搏,用奇門陣圖和重重埋伏,阻擋他們的追擊。”

南宮玉真道:“以表妹之才,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咱們又能逃得多久呢?”

東亞菱道:“逃一天是一天,只要咱們能夠逃,就不和他們打:“南宮玉真道:

“蛤蟆、毒蛇垛端陽,垛過一刻是一刻麼?”

東方亞菱道:“表姐,多一刻,咱們就多一刻機會。”

南宮玉真道:“我還是不太明白,表妹可否說得清楚一些。”

東方亞菱道:“他們人多,也不重視人命,傷十個八個,也無關緊要,但咱們卻傷不起,咱們只有這些人。”

南宮玉真道:“哦……”

東方亞菱道:“所以,我們要打也不能打硬仗……”

目光一掠南宮玉真,接道:“表姐,能者多勞,我調配人手時,可能會不太公平,遠望表姐擔待。”

南宮玉真點點頭,道:“我明白。”

東方亞菱道:“好,咱們立刻動身。”

傅東揚原想走的山道,斷澗絕壁,再加上東方亞菱奇門佈置,自然是可以阻擋追兵,卻不料東方亞菱是哪裡熱鬧,哪裡行,穿城過府,越是人多地方熱鬧越好。不論他們一行人如何走法,但只要一停下來,就有人送過一封慰問辛苦的書信上來。

信上的措詞,都很客氣,尤其對東方亞菱和南宮玉真,更是極盡奉承之能事。每一封信上,都是特向兩人致候。

每封信都是由蘭蘭拆開之後,先行檢查了一遍,然後再交給東方亞菱。

每封信上的口氣,都大致相同。

每到一個地方,都有那麼一封信,都及時而至,這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論他們走到哪裡,都無法脫離天羅教的監視。

這一日,走的是一個荒涼小徑,南宮玉真特別留心,但卻一路上,未發現可擬的事物。

這日,中午時分,在一個小鎮的飯店之中。

進入小店落座之後,卻有一個店夥計捧着一封信來,道:“哪一位是東方姑娘?”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我!什麼人留給我的信。”

店夥計道:“一個穿着長衫的先生,他交了這封信給小人,也交了十兩銀子,告訴小人說,姑娘等一行,午後必到。”

東方亞菱道:“他替我們預付了飯錢?”

店夥計道:“是,他先付了錢,要小人替你們準備一下,因小店地處偏僻之境,客人不多……”

東方亞菱接道:“我知道你們要準備一下。”

店夥計賠着笑,道:“我們已替諸位買了雞鴨魚肉。”

東方亞菱伸手接過書信,道:“你去吧:替我們準備酒飯。”

店夥計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東方亞菱展開書信,凝目望去,只見上面寫道:不管天涯海角,都有我們的人,希望姑娘三思。

東亞菱隨手把信箋交給南宮玉真,道:“表姐,他們口氣已經有了轉變,看來,很快會以武相對付了。”

南宮玉真道:“亞菱,他們是不是在選擇什麼?”

東方亞菱道:“是:他們在選擇一個適當的地方,然後下手。”

南宮玉真道:“表妹,那麼說來,咱們坐以待敵了?”

東方亞菱道:“是:咱們原先的打算全都用不上了……”

覃奇苦笑一下,接道:“姑娘,看來天羅教對諸位確然是很費心機了。”

傅東揚笑道:“因爲,這世上只有一個亞菱姑娘。”

覃奇沈吟了一陣,道:“這一次的行動,以華副教主領頭,動員了大合堂和四旗壇主,護法院只是從旁協助,這和以往的情形大不相同,對付武林同道,江瑚高手,大鬱由護法院中之護法出手,而且,都是用的霹靂手段,人數不多,暗中攻擊爲主,這一次,對諸位卻是人反常態,動員了數百人,擺出了很大的陣勢,老實說,雷聲大雨點小,這是天羅教中,從來沒有的事。”

東方亞菱道:“不錯,他們只是想,亮出了強大的實力,使我們屈服在那強大的實力之下,這連綿不絕的函箋,也只是一種心戰罷了。”

覃奇道:“姑娘對他們十分重要了?”

東方亞菱道:“好像如此,不過,他們不會對我永遠忍耐,這封短短的信上,已然露出殺機,如是推想不錯,這餐飯後,就可能要彼此照面了。”

覃奇說道:“他們能對姑娘如此容忍,在下已經覺着有些意外了。”

東亞菱道:“來吧!要來的,總歸要來。”

覃奇道:“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請教?”

東方亞菱道:“覃兄情說!”

覃奇道:“姑娘,咱們走這一條路,不知行向何處?”

東方亞菱道:“找幾個人。”

覃奇道:“找人?找什麼人?”

柬力亞菱道:“天羅教實力如此強大,但恐怕咱們這幾個人自然足無法和他們抗衡,所以,我們要一些幫手。”

這幾句話,不但聽得覃奇一呆,就是傅東揚,也都聽得大惑不解。

覃奇苦笑一下,道:“姑娘,當今江湖之上,除了少林寺傾力而出之外,在下想不出,當今之世,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止天羅教?”

東方亞菱目光轉動,環顧了羣豪一眼,笑道:“那人住在一個江瑚上無人知道的地力,但他是唯一能阻止天羅教的高人……”

南宮玉真接道:“表妹,他既住在一個無人所知的地,咱們又要去哪裡找他呢?”

東方亞菱道:“不知道,表姐,但我相信,我們正一步一步地接近他。”

南宮玉真道:“亞菱,那人是誰?”

東方亞菱道:“表姐,原諒我,我不能說得太多……”輕輕籲一口氣,接道:“表姐,咱們這些人,也許可以自保,天羅教中人,也不能把全力集中起來對付咱們,這就是他們的難處,如若他們不傾全力,咱們足有自保能力……”

目光一掠南宮玉真和秋飛花,接道:“事實上,表姐的武功,已足和天羅教所有的高手,一較長短,就是華一坤,也未必能夠勝得了你……”

南宮玉真搖搖頭,道:“表妹,你……”

東方亞菱接道:“表姐,你也許真的不知道,但小妹說的是實話,華一坤和你一戰之後,心中也有了很大的畏懼,他知道了英雄人物,總是出在年輕的一代。”

覃奇望了秋飛花一眼,道:“這位秋少兒的武功,也到了登峰造極之境,老實說,兄弟走了大半輩子江湖,是第一次遇上像秋兄這樣的年輕高手。”

東方亞菱道:“所以,我不太怕他們,我們有相當的能力,對付他們。”

覃奇笑一笑,道:“聽姑娘這麼一分析,在下和樑兄都有了很大的信心。”

樑上燕突然嘆一口氣,道:“覃兄,如若他們出動了護法院中的殺手,追殺咱們……”

聽說了護法院中的殺手,覃奇也不禁臉色一變。

東方亞菱緩緩說道:“兩位,能不能把護法院中殺手,說給咱們聽聽,我們也好有點防備?”

樑上燕道:“我們護法院中,有一組執法殺手,專以對付叛離的護法。”

東方亞菱道:“兩位和他們都很熟識吧:“樑上燕搖搖頭,道:“我們也不認識,我們幾乎無法分辨他們誰是殺手。”

東方亞菱道:“覃兄,也不完全瞭解麼?”

覃奇道:“所謂執法殺手,在整個護法院中,也是一種密人物,我們對那些人一無所知,但我相信他們對我們,卻是瞭解得十分清楚。我不識他們的人,但卻知曉一點他們殺人的方法。”

東乃亞菱道:“情說。”

覃奇道:“他們有術殺和毒殺兩種……”

東方亞菱接道:“毒殺是用毒所殺,這個人人知曉了,術殺包括的範圍太廣,不知他們用的是什麼方法?”

覃奇道:“先說毒殺吧:他們有死毒、活毒之分,死毒,那是一般的用毒手法,不足爲奇,但活毒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殺人方法。”

傅東陽道:“活毒殺人,不外是利用蟲種之類毒物了。”

覃奇道:“就在下所知,最利害的一種是蠱。”

傅東揚呆了一呆,道:“蠱?這麼說來,貴院中還有南蠻、西域的高手了?”

覃奇道:“天羅教護法院羅致了八荒高人,老實說,箇中高手,無奇不有。”

傅東揚道:“這些人,諸位都認識麼?”

覃奇道:“不認識,凡是被列入護法院中殺手的,我們都不認識。”

東方亞菱道:“能放活蠱的人,確然十分可怕,不過,小心一些也可有防守之法,但不知術殺之法,都有些什麼?”

覃奇道:“就在下所知,術殺一法,包括了暗制、截殺,還有一種奇術殺人。”

東方亞菱道:“奇術殺人太籠,覃兄可否說得清楚一些?”

覃奇道:“就在下所知,術殺之中有一種可怕的方法,那叫做記名殺人。”

東方亞菱道:“記名殺人?”

覃奇道:“詳細的情形,在下也不清楚了。”

南宮玉真道:“記名殺人,那不是妖法麼?”

覃奇道:“大概是吧:他們本屬於一種機密人物,我們對他們本就瞭解不多。”

東方亞菱道:“兩位的記憶之中,可曾見這等事情?”

覃奇道:“沒有見過,所謂記名殺人,也未必正確,在下只是聽說過這個名稱罷了。”

東方亞菱沈吟了一陣,道:“覃兄,這麼說來你們護法院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了。”

覃奇道:“是:“東方亞菱道:“表面上看來,你們在護法院中住了很多年,由院主到同事,都很熟識,但事實上,你們雖是護法身份,但對護法院的瞭解太少。”

覃奇苦笑一下道:“姑娘一語中的,在下好生敬服。”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諸位,不用再想這件事,術自有道,我想有奇術,但不信人間有妖法……”

語聲一頓,接道:“咱們很可能會很快和天羅教中有所接觸,由現在開始,諸位要好好的保持體能。”

這時,酒菜已出,衆人田“nn口。一頓飽餐之後,東方亞菱並未立刻上路,只吩咐羣豪各自運氣調息,自己卻和秋飛花、傅東揚,行出了小店。這是座冷僻的小鎮,事實上,只能算是一個較大的村落,聚居有幾十屍人家。但這裡每逢三尢九日,附近人郡趕來此地集購物。今天不是二六九日,這座小鎮上顯得有些冷落。東方亞菱繞着小鎮走了一轉,看清了小鎮四周的環境,也默記了這座小客棧四周的形勢。只見她隨手摺些木枝,插在地上,撿起一些石塊,改換了一些位置。繞完了小店一週,化去了半個時辰之久。

重回客棧,羣豪中已有兩三人生息醒來。東方亞菱舉手招來店夥計,道:“你過來。”

店小二行了過來,一躬身,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東方亞菱道:“我們想留這裡住上一宿,不知是否可以?”

店小二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本店地方小,也不乾淨,豈不是人委屈諸位了。”

東方亞菱道:“我看到了你們後面不是有很多的客房麼?”

店小二道:“話是不錯,不過,那地方太髒了,如何能夠住人?”

東方亞菱道:“現在,天色還早,打掃還來得及。”

店小二道:“姑娘一定要住這裡麼?”

東方亞菱道:“是:非要麻煩你不可了。”

回顧了蘭蘭一眼,接道:“蘭蘭,袷他一錠黃金。”

蘭蘭應了一聲,摸出了一錠黃金,交給了店小二。

那一錠黃金大約有五兩多重。

店小二從來沒有見這樣大的一錠黃金,不禁爲之一呆。

他接過黃金的手,微微顫抖,似是掏着一千斤重的東西一般。

東方亞菱道:“夥計,去吧:找兩個人幫幫忙,把後面客房打掃一下,購幾件被褥。”

那店夥計一躬身,道:“小的這就去辨。”

轉身向外行去。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咱們真的要留這裡麼?”

東方亞菱道:“咱們不能任他們天羅教選擇決戰的場所,這地方就是咱們和他接觸的第一陣。”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小妹有一件事,希望諸位能夠答允。”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東方亞菱的身上,但卻沒有人接口。

覃奇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也許在下的話多了一些,不過,咱們是初度追隨姑娘,希望姑娘能多多原諒咱們。”

東方亞菱道:“覃兄言重了,有什麼話,只管情說。”

覃奇道:“我與樑上燕,和天羅教結下的怨恨,比諸位更深千倍,一旦落人他們手中,只有死路一條。我和樑兄,只有一條路走,那是拼命保命,我們有多少武功,多大的份量,大約姑娘已經很清楚了,我們能擔當些什麼工作,姑娘但請吩咐。”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覃兄,此說,小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聲一頓,接道:“咱們一路的行蹤,一直在天羅教中人監視之下,這一點,諸位想是早已知曉,看今日信上口氣,他們很可能要轉變一種方法。兵貴主動,咱們不能任他們選擇動手的場所,所以,我決定在此地,阻殺他們一陣…:“傅東揚道:“姑娘,秀才的看法,他們似乎只是示警的成份大些,不一定會真的動手。”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至少,他們會來窺探,是否動手,其權就操諸在咱們的手中了。”

傅東揚道:“這一點,咱們倒沒有想到。”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諸位,天羅教有上千的人,咱們只有十餘人,他們死傷十人,咱們不能有一個傷亡。”

秋飛花道:“亞菱姑娘,動手相搏,以命搏命,只怕難保沒有傷亡。”

東方亞菱道:“至少,咱們應該有這樣的準備,所以,小妹想了一個對敵之法,誦諸位坐近一些。”

羣豪圍上木桌,團團而生。

有些,站起身子,伸頭瞧看。

東方亞菱取過杯子,以手推水,道,道:“我先解說一遍,若諸位用心的聽,我已經在這客棧外面,設下了一點五行埋伏,配合着咱們的人力,交互爲用。”

她開始在木桌上晝出自己的埋伏,一面解說,一面分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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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詞簡明,雖然很快速,但卻訴說得十分清楚。

每一句話,都很重要,絲絲入扣,密銜接,羣豪都全神傾聽,不敢稍有疏解說工作分派之後,笑一笑,問道:“哪一位不清楚,只管請問。”

羣豪個個點頭,顯示都已瞭解。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有什麼改變,我會臨塒通知諸位,現在,求諸位一起去瞧瞧現場。”

舉步向外行去。

羣豪魚貫相隨身後。

東方亞菱一面走,一面又作一番解說,讓羣豪瞭解了它的埋伏、部署。

日落西山,天色黑了下來。

店夥計準備了豐富的晚餐,也打掃好了後面的客房。

東方亞菱吩咐店夥計,集中在一間房子裡,不論聽到什麼聲息,都不可外出查看。

羣豪分頭生息。

近二更時分,悄然行動,各自奔向分配的位置上。

這是沒有月亮的夜晚,天色很陰暗,黑得目光難以看到三尺外的景物。

幸好是東方亞菱早已帶羣豪實地看過一遍,各人都還熟記着該去的地力。

雖然夜色朦朧,但還都記着何處不可去。

只有東方亞菱纔有這樣大膽的措施,明知強敵來犯,竟然能武斷在二更之後,天近三更,人才就位。

就在幾人剛剛站好崗位,突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兩條人影,鶴伏鹿行而來,兩人來的方位,正是東方雁守的位置。

鄰東方雁的是覃奇。

覃奇身形微側,悄然行了過來,低聲道:“來了。”

東方雁點點頭,仍然靜伏末動。

兩條黑影,似乎是耳目也很靈動,兩人談話的聲音,竟然被來人聽到。

兩個人,突然停了下來。

東方雁低聲說道:“他們聽到了。”

覃奇道:“來的人耳目如此靈敏,只怕不是易與之輩。”

東方雁道:“他們既然聽到了,咱們也不用掩遮了。”

覃奇道:“挑明瞭幹?”

東方雁道:“對:“霍然站起身子。這時,來人的停足之處,和東方雁的相距也不過丈許左右。覃奇也站了起來,道:“來人通名。”

來約兩個人也很大方,發覺被人瞧到了,索性也就站了起來,冷笑一聲,道:“咱們準備暗襲而來,既然被你發現了,咱們也只好明來了。”

東方雁冷笑一聲,道:“好,朋友很夠膽氣,在下東方雁,閣下也報個名上來吧:

“那人冷笑一聲,道:“原來是東方世家的少東主。”

東方蕈道:“不敢當,閣下怎麼稱呼?”

來人冷哼一聲,道:“在下張正。”

東方雁末聽過張正的名字,不知是何身分,一時間,不知如何措詞。

覃奇快步行了土來,低聲道:“張正,亞稱”破山刀“,在武林中是一位極有名望的人物。”

東方雁“哦”了一聲,道:“原來是破山刀,在下久仰了。”

張正道:“榮耀啊:榮耀,想不到我張某的名字,竟然能傳入了東方世家。”

東方雁道:“東方世家中的子弟,對江湖中事知曉很多,記得張兄之名,又何足爲奇。”

語聲一頓,接道:“張兄也是天羅教中人了?”

張正道:“不錯。”

東方雁道:“寅夜到此,用意何在?”

張正道:“咱們求見東方姑娘。”

東方雁冷哼一聲,道:“閣下想見舍妹?”

張正笑道:“有何不可?”

東方雁道:“行:不過,先得勝過兄弟手中之刀。”

張正道:“兄弟既然敢來,早已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了。”

東方雁道:“很有豪氣,張兄放馬過來。”

張正冷笑一聲,道:“東方兄,在下還想奉告一事。”

東刀雁道:“情說。”

張正道:“咱們來了很多人。”

東方雁道:“想當然耳:“張正道:“這麼說來,諸位早已經有準備了?”

東方雁道:“正是如此。”

張正突然撮脣發出一聲清嘯。靜夜中,嘯聲直傳數裡以外。

東方雁低聲道:“覃兄,這嘯聲是何用意?”

覃奇道:“一種約好的暗號,但卻無法預知他這嘯聲的作用何在,可能招呼同伴撤走,也可能只是一種示警。”

東方雁點點頭,高聲說道:“張兄,你嘯聲傳警,可是準備撤走麼?”

張正道:“東方兄剛纔猜錯了。”

東方雁道:“張兄的意思是……”

東方雁點點頭,高聲說道:“張兄,你嘯聲傳,可是隼備撤走麼?”

張正道:“我只是告訴他們,你們有了準備。”

東方雁道:“哦:“張正道:“我是招呼他們不用垛藏了。”

東方雁道:“那很好。”

語聲甫落,人影驟現,四面八方,突然出現很多的人。

這些人,都已接近到客棧三丈之內。

只不過,他們隱伏地上,天色黑暗,不易發覺罷了。

東方雁運目望去,只見單是對面站起的人,就有十幾個之多。

張正緩步向前行來。

東方雁道:“覃兄,注意着咱們方位的移動變化,我去對付這個張正。”

覃奇想勸阻東方雁,不可單獨行動,但話到口邊,又了回去。

他是個飽經憂患、歷盡滄桑的人,雖然已體會江上的兇險,但也體會了人情事故。

東方雁是東方亞菱的哥哥。妹妹對哥哥自然是有着手足之情,何況,東方世家的武功,自有獨到之處,東方雁既然敢離開了預定的陣勢變化,自然是有着十成把握了。

所以,他話說到口邊,又了下去。

東方雁雖然是長兄的身分,但對自己那位高深莫惻的妹妹,實也有些畏懼,所以,他不敢離開太遠,行出三尺,就停了下來。

張正確也是言而有信的人,行近東方雁停了下來。

東方雁掏起古形刀鞘,右手握住了刀柄,冷冷說道:“張正,亮兵刃,我要在三招內取你性命。”

張正道:“張某人久聞東方世家的武功,但如說三刀之內,可取我性命,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東方雁冷冷說道:“不信,你就亮兵刃。”

張正淡淡一笑,道:“這個,張某人真得試試了?”

一探腰間,解下了一條蛇頭軟鞭,手握鞭尾,突然間,變得筆直。

東方雁一臉冷肅之色,道:“閣下小心了。”

忽然間,拔刀擊出。

但見寒芒一閃,張正手中的蛇鞭突飛了起來,直飛出一丈多外,才跌落在實地上。

好快的一刀。

張正小心戒備之下,仍然被東方雁斬斷了右臂,手中蛇鞭同斷臂齊飛。

東方雁刀已歸鞘,冷笑一聲,道:“張正,如若你是這一隊的領頭,可以告訴他們退回去;如你是今夜圍襲我們的主腦人物,那就該很快的撤走,免得全軍覆沒。我告訴你的話。希望你能牢牢的記着。”

不再聽張正的回答,轉身快步而去。

張正一招未出,手臂斷去,兵刃脫手,一時間,呆在當地。

極度的震驚,使他忘去了斷臂之疼,直待東方雁走了回去,才感覺到臂上一陣劇疼。

鮮血像水般冒了出來。

咬咬牙,張正突然出左手,點了右臂上幾處穴道止住鮮血。

東方雁已然行回原位。

蕈奇低聲讚道:“少兄,好刀法,像閃電一般的快速。你三招勝他之言,實是大過謙虛了。”

一刀如此威勢,如此快速,連東方雁自身也有些出乎意外。

笑一笑,道:“覃兄,在下只不過是僥倖罷了。”

覃奇道:“少兒,大客氣了。”

東方雁這一刀,震驚了全場,使得原來向前行來的人羣,突然停了下來。

這一刀,使敵人的銳氣消失,攻勢停頓。

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敵人才緩緩向H是一。四進。

覃奇早已經傳出了暗號。

得到的回答是,別處郡還未發現敵人。

張正自點穴道,止住流血之後,突然回身起了蛇鞭及斷臂,回頭行去。

又過片刻,一個白髮垂胸、頗具威武的老者走了過來。

這老者身後緊隨着兩個中年大漢。

冉後則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衣童子。

青衣童子雙手端着一把長刀。

覃奇低聲道:“天羅教下,共有一院、七堂,除了大合堂外,都以顏色爲名,來的這一位是藍旗堂的堂主,”天罡刀“張威。”

東方雁道:“蕈兄,這張威的武功如何?”

覃奇道:“很高明,一套天罡刀法,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東方雁道:“覃兄,看來,天羅教,確然已動員了全力對付咱。”

覃奇道:“不錯,聽說,紅、黃、藍、白、黑、紫、綠,士旗堂堂主,都已經出動。”

東方雁道:“七旗堂主,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人麼?”

覃奇道:“不錯,七旗堂主個個都有一身很高的武功。”

他又道:“七位堂主,武功相若,但每人卻都又有一二特長,非他人所及。這就是七旗堂主的大約情形。”

覃奇說完了這幾句話,那大罡刀張威已行到了兩人停身處之內。

東方亞菱設計的埋伏,隱奇變於平凡之中,外形上看去。很難發覺它的隱秘。

天罡刀張威,就未瞧出什麼!

夜色中,張威的雙目中。暴射出一道冷厲的寒光,冷冷地說道:“什麼人出的手?”

東方雁道:“我:“張威冷笑一聲,道:“你知道殺人償4呂芒一田句話麼?”

東方雁淡淡一笑道:“那要看那報仇人的能力了。”

張威道:“好大的口氣,你叫什麼名字?”

東方雁道:“東方雁。”

張威道:“東方世家中人?”

東方雁道:“不錯,在下來自東方世家。”

張威道:“你們斷去一臂的人叫張正。”

東方雁道:“我知道,我們道過了姓名才動刀。”

張威道:“你們動手幾招?”

東方雁道:“在下只攻出一刀。”

張威道:“攻出一刀,就傷了他?”

東方雁道:“看來閣下似是有些不相信?”

張威道:“在下確然有些不信。”

東方雁道:“信不信由你了:“覃奇突然開了口,冷冷說道:“張堂主,信不信在下的話?”

張威道:“你是覃奇?”

覃奇道:“正是在下。”

張威道:“你要說什麼?”

覃奇道:“東方少俠,確是只一刀就斬了張正的手臂,事實如此,張兄不相信也不行。”

張威一皺眉頭,道:“這麼高明的刀法,在下倒是很少見到了。”

覃奇道:“張堂主如欲求證一下,何不現在出手?”

張威道:“本座自然要試試。”

“唰”的一聲,抽出長刀。

東方雁這一次,沒有向前衝過去,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

張威拔刀在手,冷笑一聲道:“東方雁,你過來,張某領教一下閣下的神奇刀法。”

覃奇很擔心東方雁會衝了過去,但又不便阻止。

卻不料東方雁這一次出奇的冷靜,笑一笑道:“張堂主,下如若想試試區區的刀法,看來只好有勞尊足了。”

張威回顧了身側兩個從人一眼,道:“招呼兩隊快刀手。”

兩個大漢一躬身,回手發出了信號。

但見人影閃動,兩隊快刀手。應聲奔了過來。

東方雁轉眼看去,只見兩隊穿着黑色勁裝,手執長刀的大漢,每一隊十人,兩行分立,各舉長刀,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看樣子,只要張威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可以衝了過來。

但張威卻末下令,單刀提着緩緩向前行來,道:“在下先領教東方少俠的刀法。”

東方雁笑一笑,道:“理當奉陪。”

張威的刀山了鞘。

對這位一堂之主的天罡刀,東方雁不敢稍存一點輕視之心,看他兵刀出鞘,也立刻抽出寶刀。

夜色中泛起一片寒芒。

張威目力過人,望了那長刀一眼,道:“青月寶刀。”

這人不但是用刀高手,對天下的名刀,似是也能分辨得很清楚。

東方雁道:“閣下識得此刀麼?”

天罡刀張威道:“天下有七把寶刀,青月排名第五,用刀之人,如不識天下寶刀,那還算得上什麼用刀的行家?”

東方雁道:“聽閣下的口氣,自詡爲用刀高手了?”

張威道:“區區在這把刀上,耗費了四十五年歲月,自信稍通用刀之道。”

東方雁凝神望去,看他臉上充滿着自信,和堅強無比的神色,心中暗道:“一個人,練刀練到了如此自信的境界,刀上造詣,自非凡響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緩緩說:“閣下被稱夭罡刀,必有精奇刀法……張威冷冷接道:

“刀入化境,勢隨心發,已不爲法則所拘。”

東方雁道:“哦:這麼說來,閣下已入刀法化境了。”

張威道:“四十年江湖闖蕩,區區手中這把刀,還未遇過敵手:不過,可惜:可惜……”。

東刀雁接道:“閣下可惜些什麼?”

張威道:“可惜在下一直無緣得到一把好刀。”

東方雁冷笑一聲,道:“看來,你對我手中這把刀,充滿着羨慕之意了。”

張威道:“如是青月真能落人張某之手,那也差強人意了。”

東方雁道:“閣下何不由在下手中取去?”

張威道:“區區正有此意。”忽然欺身而上,劈出一刀。

一刀來勢,並不見有什麼奇幻之處,但刀光閃爍,若點若劈,籠罩了人身七處大穴。

東方雁只覺這一刀攻來之勢,很難封架,不論如何封架,都可能留下空門。

唯一的辦法,只有退避,返到了刀勢可及之外。

心中念轉,人卻吸一口氣,向後退開了四尺。

張威一刀落空,突然欺身而上,逼進了兩步,道:“東方少俠,何以不接在下這一刀?”

東刀雁道:“閣下刀招奇幻,這一刀叫人有着無法封架之感。”

張威點點頭,道:“名門子弟,果然風範不同,千尚巧言僞飾。”

東方雁道:“閣下刀法雖奇,在下心中實是有些不服,倒希望再接你一刀試試。”

張威道:“好:小心了。”一揮手,長刀橫裡掃去。

東方雁早已把刀戒備,但見一刀掃來,竟封擋不及,又被迫得向後退了一步。

覃奇低聲道:“東方少兒,張威號稱天下第二刀,你怎能讓他先機?”

東方雁大喝一聲,青月刀忽然反擊,“騰龍七絕刀”連綿出手。

但見寒光閃閃,刀光如東,直擊過去。

但近身之後,突然又化成一片刀花,一束一散之間,身具變化妙用。

天罡刀張威,雖是自詡爲一代用刀大師,但也被這排山倒海一般的刀法,迫得向後退去。

一連退出了七八步,才穩下了身子,冷冷說道:“好刀法。”

張威道:“在下一生用刀,自信在刀法上,有着相當的造詣,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刀法。”

東方雁道:“閣下太客氣。”

張威道:“在下不打狂話,東方少兒適才用刀法,在下從未見過。”

東方雁道:“你現在見識過了。”

張威道:“很高明的刀法。”

東方雁對張威表現的氣度,倒也有些暗生敬佩,輕輕籲一口氣,道:“閣下刀招的凌厲,區區也是見。”

張威笑一笑,道:“按照道理,咱們已經分出高下,本座似是不用再作非份之求,只可惜,咱們這一陣比刀之戰,並非一般的排名之爭。”

東方雁道:“張堂主,用不着多作解釋了,你奉命而來,身不由己,這個在下知道。”

張威皺了一下眉頭,欲言又止。

東方雁笑道:“張堂主,如是覺着……”

只聽一個冷厲的聲音,傳了過來,接道:“張堂主爲何遲不進?”

隨着話聲,人影一閃,張威身側,多了一個身着黑服的長衫人。

這時,雙人相距很近,彼此都看得十分清楚。

那黑衣人年紀不大,三十多些,白淨臉,沒有鬍鬚,黑色的方巾上,裝了一塊羊脂般的白玉,腰間也橫着一條白色的腰帶。

一塊玉,一條橫裹束腰的白帶子,看起來,這黑衫人和別的人就有着很大的不同,頗收了畫龍點睛之效。

張威回顧了黑衣人一眼,緩緩說道:“本座這才和東方世家的少東主,互拼了幾刀。”

黑衫人道:“哦:“張威道:“在下自出道以來,從沒有遇上過那樣強厲的刀法。”

黑衫人道:“所以,你有些害怕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婉轉,但聽起來卻又有刺耳的感覺。

張威道:“東方少東主的刀法,雖然十分精妙,但卻末必能叫在下畏懼。”

黑衫人笑一笑道:“說的是啊,貴堂主帶了貴堂中一半精銳而來,就算你個人敗在了東方世家的刀法之下,也未必就失了勝算啊:“張威突然一欠身道:“在下明白。”

黑衫人道:“明白就好了……哈哈。”

張威道:“我這裡即刻開始下令攻打。”

黑衫人突然間,向後退了七步,負手而立,一副冷眼旁觀的神色。

張威舉手一擡,兩隊驍勇刀手,快步行了過來。

二龍出首一般,兩隊人一左一右的包抄過來。

東方雁等也有了準備,和覃奇同時向後退了八尺。

一面低聲問道:“覃兄,那腰束白帶的黑衫人,是什麼身分?”

覃奇道:“聽說,教主手下有四位劍手,稱作四大劍使,就是這麼一種怪異的打扮。”

東方雁道:“這四大劍使,似是很具身分。”

蕈奇道:“他們對護法的事,不太過問,但對七旗和大合八堂,卻貝有着督導的威權。”

東方雁道:“哦……”

忽然間,覃奇臉色一變,道:“劍使在此地陡然出動,看來,他們已準備在此地進行一次大決戰了。”

東方雁道:“快些把消息傳給舍妹。”

覃奇傳出了消息。

那是三聲“碰”聲的掌音。

就是這一陣工夫,兩行黑衫刀手,已分由兩側衡了過來。

奇怪的是,兩側帶頭繞進的黑衫人,在東方雁左右四五尺處,突然停了下來。

似乎是,撞人了一座鐵籠之中,只在兩尺方圓的地方打轉。

後面的人,雖然沒有跟着轉動,但卻被兩人攔阻,整個的兩隊刀手就停頓了下來。

腰束白帶的黑衫人,冷冷說道:“張堂主,他們遇上了什麼困難?”

天罡刀張威見多識廣,略一沉吟,道:“他們可能遇上了奇門陣圖。”

張威回顧了黑衣人一眼,緩緩說道:“本座適才和東方世家的少東主,互拼了幾刀。”

黑衫人一皺眉頭,道:“不錯,東方世家的心妖女,精通奇門遁甲、五行變一定是那小妖女弄的花樣:“張威道:“張某久聞四大劍使之名,今日有幸一會。”

黑衫人道:“天羅教下大堂主,個個對我們四劍使有着相當的成見,所以,在下對你張堂主約出言無狀,也不計較了。”

張威哦了一聲,道:“多謝劍使的大量。”

黑衫人道:“張堂主領導了一堂人手,總不能就這樣被人攔阻不進罷?”

張威道:“本座在刀上耗費了數十年的工夫,但卻未學五行奇術這門功夫。”

黑衫人道:“張堂主的意思是……”

張威接道:“弄刀舞劍,拼命濺血,我們可不畏死亡,但這等奇門變化,確非不解此道的人,所能克服。”

黑衫人道:“嗯:“張威道:“劍使趕來此地,想必已得教主的指示玄機了。”

黑衫人點點頭,道:“本劍使想先聽聽張堂主的高見。”

張威苦笑一下,道:“聽說以華副教主之能,就未把這批人留下,藍旗堂只能盡我全力。”

黑衫人道:“張堂主請把刀手撤下,區區試試這五行奇術的埋伏。”

兩人對答之間,覃奇也暗暗告訴了東方雁道:“少兒,就在下所知,除了大合堂主身份特高,堂下的實力龐大,四大劍使對他不敢太過放肆之外,其餘七堂,紅、黃、藍、白、黑、紫、綠,對這四大劍使有着一些既恨且怕的味道。”

東方雁道:“這個,在下倒也瞧出一些徵象。”

覃奇道:“張威閱歷豐富,一眼就瞧出了他們受阻於五行奇陣,就算他沒有破解之能,但至少有趨避之法,但他卻故作不解,留下了這個難題給那位劍使。”

兩人說完話時,那位黑衫人也正舉步向前行來。

黑衫人道:“張堂主請把刀手撤下,區區試試這五行奇術的埋伏。”

兩隊刀手,已爲張威下令撤下,陷入陣中的兩個領隊,也得了同伴之助,脫身而出。

不論五行奇術,變化多麼奇妙,但究竟是一種虛幻的景象,陷入陣中的人,固然是身爲所固,但站在陣外的人,卻是未爲所迷,只要伸手爲助,不難救出同伴。

黑衫人走的很慢,但他步履從容,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東方雁低聲道:“覃兄,四大劍使,既然是教主的親隨,想來劍術上的造詣,定然十分高明瞭。”

覃奇道:“很高明,聽說,四人之中,已經有兩人練到身劍合一的境界。”

東方雁道:“這一位是……”

蕈奇道:“四大劍使,年紀相若,衣着一樣,他們出手的機會,又不大多,所以,四人之中,究竟哪兩個人練成了身劍合一之術,局外人就不清楚了。”

東方雁道:“覃奇,在下希望試試來人身手如何?”

覃奇道:“少兄的意思是……”

東方雁笑道:“可一不可再,我不想再離定位。”

覃奇籲一口氣道:“少兄,敵勢強大,咱們是以少對多,若不能嚴守關防,必將攪亂全局。”

東方雁道:“聆聽覃兄指教。”

黑衫人已行近東方雁的身前。

回顧了一眼,緩緩說道:“東方雁。”

東方雁嗯了一聲道:“四大劍使,也該有個姓名吧:“黑衫人淡淡一笑道:“兄弟韓昆。”

東方雁道:“久仰了。”

韓昆道:“四劍使,在江上藉藉無名,東方兄又何故言不由衷?”

東方雁道:“四大劍使,江上雖然是知曉不多,不過,在天羅教中,卻是大爲有名。”

韓昆道:“本教中有兩位背叛的護法,想來已告訴你不少事情。”

東方雁道:“良禽擇木而棲,閣下這”背叛“二字,固然是不當的很。”

韓昆突然伸手在東腰白帶上拍了一下,手中已多了一把三尺八寸的軟劍。

雖然是一把軟劍,但卻抖得筆直。

東方雁並未輕視對方,青月刀同時出鞘。

他連番和高手拼搏,早已收起了那份年輕狂傲之心。

韓昆笑一笑道:“好刀。”

手中軟劍突然像震蛇一般,點了過來。

他出劍的姿勢很怪,全身紋風不動,手腕微擡,長劍已刺向前心。

東方雁青月刀劃趄了一片冷芒,封住了門戶。

韓昆軟劍有如通震之物,微微一沉,避過刀勢,翻了起來,仍是刺向前心。

東方雁吃了一驚,忖道:“這是什麼劍法?”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

韓昆踏進一步,又是一劍,刺向前心。

東方雁青月刀,幻起了一片刀幕。

那繞身如幕的刀光,意然沒有擊中那直攻而來的劍勢。

但見軟劍忽伸忽縮,有如飛舞震蛇一般,不停地上翻下沉。

眨眼間攻出了一十二劍。

東方雁刀光如雪,但卻沒有一刀封住劍勢。

韓昆一挫腕,收回了軟劍,哈哈一笑道:“不錯,東方世家,畢竟不凡,竟能連封開我震蛇十二式。”

他一直紋風不動的出劍,手腕上下襬動,不過也數寸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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