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南淵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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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菊那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吃過早飯,予文落帶着醉月就要去平遙殿,沒曾想除了閣,敘白已經候在雨亭了,看樣子,還喝了好幾盞茶。

敘白見予文落收拾好了,帶着予文落兩人就走,林壹也緊隨其後。

南淵路途遙遠,費了好些時間。

敘白等人剛過了南淵境,夜溟王已帶着一衆臣屬迎了上去,歡歡喜喜的將敘白等人接進南淵境內。

夜溟地處神紀東南端,海陸相連,面積佔了神紀的五分之一。南淵正是位於夜溟最南處的海島——南淵。但南淵雖是個海島,卻也包含了夜溟所有的海域,佔地較大。過了南淵境,一羣仙家還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到到達今日要賞菊的南淵臨淵臺。

夜溟王帶着衆仙降落在一扇石門前,眼前二十來步可見一扇如盛開之菊形狀的拱門,門內卻有石屏擋住了視線加之連門的磚牆高挺,站在門外看不到裡面任何的景色。

入了門,繁花一片‘當’的撤下了面紗,茫茫一片樊菊看不到頭,遙見是海水的蔚藍,突來的嬌媚一片又驚又喜,恰似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仙子羞答答的撤下面紗露出出俗美豔之色。

茶宴設在樊菊之中,時刻可賞樊菊之色,聞菊之香。

予文落靠着敘白坐在上客之座,竹蓬遮陽,每每清風徐來邀萬花共舞,含羞搖曳的花枝醉着眼,風過衫襟的舒適確實愜意。

“季秋之月,鞠有黃華,昔日秋月訪友,恰巧碰上菊花盛開,可謂芳薰百草,色豔羣英。南淵樊菊卻不同於神紀他處之菊,臨春而開,臨海而盛,花色不一,花期及秋,謂之羣英之冠亦不爲過,南淵樊菊確爲一景。”

敘白麪朝花海如是說道,臉色看着甚是愉悅。

敘白拍拍予文落的手,指向一處,那裡的花開得最好。

夜溟王郎朗歡笑道:“敘白天尊過譽了,南淵樊菊得敘白天尊如此天贊實爲南淵的福氣。”

敘白揮揮手:“夜溟王無須謙遜,受着便是”。

夜溟王點首稱是,席下夜溟衆人聞天尊大讚,也是頗以爲榮。

夜溟王接着說道:“南淵樊菊正因天尊而言,臨春而開,雖是菊花一類,卻又孤傲不同,不予它菊同開。又因其臨海而盛,水分充足,加之海水艱養,花色萬千而濃,花瓣表處更有薄層水衣,陽光之下星星點點甚是明豔,遠遠望去如霧在頭若隱若現,更是妙絕。”

“哦~,竟是如此。今日是受教了。”敘白承言。

“好在天尊今日來了,若是再晚兩日……”,拉扯一番,夜溟王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又如何?”敘白配合的拋着話。

“天尊也是知道的,南淵水底沉睡了條妖龍。這數萬年過去了,這睡着的妖龍和我們南淵也是相安無恙。

可這幾日也不知怎麼回事,這海水變渾了很多,我派人去瞧,那妖龍雖是睡着,那身體卻不時擺動幾下,怕是要醒了。

昨日侍菊的仙子來報因海水有異,樊菊根部有所損,近海那端的樊菊已有凋謝之像……嗐……”

“竟有此事,可派人去了結?”

“有是有,可那兇獸乃沉睡南淵之底萬年的雲龍,神力渾厚有道,通體雪白之軀外還有仙體護着,夜溟才疏,連可近兇龍之身的人皆沒有……”夜溟王說着是重嘆一聲。

席中衆人得了信號,皆是愁眉苦臉之像,臉色轉變之快堪比翻書。

敘白轉臉與予文落對視一眼,含着笑提醒接下來該是你的戲份了。

予文落一愣這才知道,前幾天說的撈龍,並不是笑話,可這話都是敘白和夜溟王在說,爲什麼這活丟給她了?

予文落悻然眨眼示意,十分隨意的品嚐甜品,故意不去理會敘白。

予文落心想這兇獸若是由敘白來撈估計就是手起刀落的小事,可對她來說可絕不是隨便捉條魚這麼簡單,她可不想玩。

“雲龍?巧了,落落閒坐了許久,不如去花盞茶的時間將那雲龍抓來養着玩?”敘白此言一出衆人皆是愕然,予文落也是被驚得咳了幾聲。

予文落以十二分好看的容顏面向敘白,含笑不語,心裡暗罵,這就直接宣佈了?不帶商量的?一盞茶的時間!!還養雲龍爲寵?這老仙君怕是老糊塗了。

衆目睽睽之下,予文落又不好推脫,強顏歡笑的看着愜意喝茶的敘白。

“那就有勞仙尊了”夜溟王面上感激,心底卻直打鼓。

南淵的妖龍一直是夜溟王的心頭患,這些年一直派人守着這條妖龍,就怕它某天要醒過來。

一個月前,看守妖龍的仙侍來報說海底的妖龍近來有異動,似有轉醒之態。夜溟王知道這妖龍快要醒了。

夜溟王想來想去,這神紀大概也只有閉關的敘白天尊能乾脆利落地收拾惡龍,並且全身而退。好巧不巧,沒過幾日他得知了敘白天尊要出關的消息,得此天助,他立即草擬了拜帖前往雲澤。

予文落點點頭,在衆人目送之下,由着一位幾位小仙帶着去了雲龍沉睡的那片海處,一路上她是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敘白非得要她去冒這個險。

浩浩煙海,數丈之外便是雲龍藏身的海域。雲龍沉睡處離賞菊處有些距離,竹棚這邊夜溟的一衆仙家明面上沒有絲毫的憂慮,還在悠哉悠哉的賞菊,但心早跟着予文落飛到了海邊。

敘白看着這羣心不在焉的仙家,好像沒有任何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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