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到我狐疑的眼神,牧流蓮彷彿被看破心事一樣迅速將臉撇開:“你覺得我會像個傻子一樣在下那麼大雨的時候,因爲那句‘不見不散’一直等下去?”
“……”
“如果你真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我纔不會……”
話還沒說完,安裝在臥室一角的廣播響起總管的聲音:“明姬兒小姐,怎麼樣了?有順利將食物和藥讓牧少爺吃下嗎?那天他在雨中等了您一夜,高燒昏迷到今天,請您務必——”
“啪——!”
廣播被突然砸過去的花瓶擊中,瞬間脫離牆壁掉在地板上,“嘩嘩”了兩聲沒音了。
牧流蓮此時的臉色陰沉得好似要刮颱風!
果然,這個白癡。-_-#果然是因爲那樣纔會生病發燒。
那麼,他應該沒有別的病痛吧?什麼“生命垂危”,只是那些下人唯恐天下不亂說出來的大話!身爲牧少爺的他,被這樣一羣唯唯諾諾將他當成國寶保護的下人寵着,怪不得會有那麼自傲自大的脾氣。
我想我可以理解了。
“吃藥吧。”
我伸手去拿藥盒,下巴卻猛地被掐住,牧流蓮惱羞成怒地吼我:“怎樣,你得意了?!我居然會那麼相信你,居然遵守什麼‘不見不散’的約定。我真像個白癡,所以你很得意了?”
我自顧自地從藥盒裡拿出藥片,他更緊地攥着我的下巴,眼睛通紅。
心間猛地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輕飄飄的像柔軟的棉花糖。
我無法招架這樣的牧流蓮,(。﹏。#)單純執拗就像被深深傷害過的小獸:“我沒有得意。”我慢慢地拿開他的手,“只是你再不吃藥,我會很擔心。”
他一怔:“擔、擔心?”
“對,擔心。”
話音剛落,我的後腦勺猛地被他扣住,整個腦袋都被按進了一個炙熱的胸膛——
藥盒從手中滑落。
我的耳朵貼着他的胸口,聽見他紊亂不齊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