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和大部隊保持足夠的距離,深藍和火舞需要在營地附近的位置與奈何團的追兵周旋好一會兒。
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深藍決定再來點狠的,給奈何團留下更加深刻的記憶,唯恐天下不亂的火舞更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來了。”
奈何團的追兵在大霧剛剛出現的時候搜到了營地,宿營時留下的各種痕跡讓他們警惕的靠了近來。
“好,很好,再進來幾個。”
深藍藏在邊緣處的一個帳篷裡,魔法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次還是用落雨術。
估算着火舞埋伏的位置,還有即將進入火舞攻擊半徑的敵人,深藍一把掀飛帳篷放出了早已準備好了的魔法。
“雪羽降塵!”
放出落雨術的同時,深藍卻喝出了雪羽降塵的名字。
一直處於警惕中的對手在深藍剛一掀帳篷的時候就作出了反應,一片箭雨瞬間覆蓋了深藍所在的位置,可惜面對冰牆加冰盾的組合這種規模的箭雨是無能爲力的。
當聽到了深藍喊出雪羽降塵的時候,追兵們的表情及其精彩,既有將要面對魔法打擊的緊張,也有了解不是直接傷害魔法後的放鬆,還有就是頗爲值得玩味的似笑非笑了。
既然知道了是雪羽降塵,出於魔法攻擊範圍的人就不再動彈了,趁着雪花尚未出現,各自擺了個方便的姿勢,靜待魔法的到來,後面出於攻擊範圍外面的月祭祀已經開始吟唱,準備施放神術衝擊雪羽降塵,希望能夠快一些使這一招耗時的魔法結束。
可惜呀,一羣人等來的不是什麼雪羽降塵,沒看到滿天飄舞的雪花,反而是鋪天蓋地的傾盆大雨,而且勢頭極猛。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多數人懵了,來不及轉念,大雨就落在了頭上身上,沒有一點心裡準備的人被砸得東倒西歪,兩個正在準備神術的月祭祀也被這突然出現的轉變害的神術沒放出來,遭到了反噬,深藍放水,他們兩個就只能先放血了。
緊接着又發生了更讓他們捶胸頓足的事,暴雨中突然竄起了一個火紅的身影,落雨術覆蓋範圍之外的人看到了,急忙大聲呼喊着,可惜正在被傾盆大雨瘋狂蹂躪的人根本聽不到其它的聲音,也看不到衝擊過來的紅色身影。
車輪巨斧輕易的撕開了雨幕,划起一道水痕,狠狠的斬斷了第一個目標的身體,血水染紅了斧刃,轉眼間又被大雨洗刷乾淨,紅色的身影一掠而過,向着下一個目標奔去,只留下一塊血紅色的痕跡鋪散在剛剛的位置上。
外面的人瘋狂的向雨中衝進來,可惜落雨術帶來的阻力非常大,這些追兵卻都是以敏捷見長的弓手和影月戰士,想要在這麼強的雨勢中快速移動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踩着紅色身影留下的一個個痕跡追過去,徒勞無功,試圖射出箭枝時卻發現身處雨中的自己也已經失去了那個火紅色的目標,很有可能自己就會成爲下一個被攔腰斬斷的人。
其實這種擔心完全多餘,火舞在這麼強的雨勢之中一樣沒有辦法看清楚東西,她只不過是按照事前預定好的方向一路殺過去而已,死的都是不巧攔在路上的傢伙。
雨幕之外的月祭祀終於放出了神術,兩道幻月飛輪旋轉着射進了雨中,目標深藍,不過這兩個月祭祀低估了深藍魔法的威力,兩個幻月飛輪僅僅飛了一半的距離就被大雨擊落了。
月祭祀繼續施放神術,其他的影月戰士選擇了繞開落雨術籠罩的範圍,從兩邊繞過去,抄深藍兩人的後路。
裹着一身的雨水血水,火舞順利的殺到了深藍所在的位置,兩個人不敢耽擱,藉着雨勢阻礙追兵的視線,迅速的離開這裡。
失去了深藍的支持,落雨術很快就停了下來,檢點一下損失,七名盜賊,四名弓手,人不多,但是打擊卻不小,信心十足的追來,卻捱了當頭一棒。
“深藍,剛剛那個法師是深藍!”
“你確定?”
“嗯。”
說話的是熟人,莫名,這一次追擊是由莫名帶隊,看到月祭祀懷疑的神色莫名擡手指了指大霧。
“這一片大霧就是深藍弄出來的,還有剛剛瞬發出那麼強的落雨,這些都證明了他就是深藍。”
“好啊,正好讓我也見識見識這個害的偏殿那兩個笨蛋死掉一次的法師,看看這個水系法師究竟有什麼本領,留下幾個人收拾一下,其他們給我追!”
這又是一個驕傲的神殿祭祀,對此莫名很無奈,雖說這次是由莫名帶隊,但是有月祭祀在怎麼可能指揮順利,剛剛就是這個驕傲的傢伙非要急着派人進入眼前這個廢棄營地,才被深藍算計掉十多個人。
對比於莫名的鬱悶,深藍現在可是開心的很,爲了保證計劃的順利實施,火舞一行動就進入了狂化狀態,殺過來深藍旁邊也不過是幾息的時間而已,這會兒仍然還出於狂化之中,加上暴雨淋透了火紅的衣裝,溼透的衣服緊緊的裹着火爆的身材,視覺衝擊強烈無比,跟在後邊的深藍看得兩眼發光,腦海中自然現出了早晨時的記憶,印象中的豐潤對比着眼前的火爆,刺激!
可惜,好景不長,很快深藍就發現火舞提着斧子的姿勢有了變化,淡淡的殺氣蔓延過來,糟了,被發現了。
火舞奔跑中突然一個急停轉身,後面的深藍直接撞在了她身上,讓火舞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這一下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本以爲正在大飽眼福的深藍在看到自己停下來的時候也能及時停住的,沒想到一轉身卻看到深藍根本沒有看着前面,而是側着身,邊跑邊向後面看。
“搞什麼?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深藍率先發難。
“我?”
火舞不知如何說起,深藍表演的非常到位,看他表現出來的動作行爲應該是一邊跟上火舞一邊還要留意後面追兵地距離,算的上是非常盡責的收尾人員,這就讓火舞無法發作出來。
“先別說了,趕快跑吧,他們的腳程可比你我快得多。”
說完這一句深藍就先跑了起來,這一次不再跟在火舞的身後了。
“哦。”
低低的答應了一聲,火舞只能說服自己暫時放棄找這個狡猾的傢伙討個說法的念頭,不過沒有關係,等回到了團裡再去找花憩給自己出個主意,不怕收拾不了這個壞傢伙,火舞忿忿的想着。
在雙方的一追一逃中,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深藍和火舞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休息,既要全速的奔跑,還要不時的給兩人補充源,霧氣的操控也不能放開,三種消耗讓深藍的精力有些跟不上了,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火舞身爲狂戰士,體力自然很好,還有源頂着,再加上戰士騎士類的職業對於體力有很多的實用技巧,起落步伐,呼吸頻率,身形姿勢都有專門的訓練,不象深藍,光是憑着強悍的體力傻跑,堅持一個多小時已經是很厲害的了。
身體休息,腦子可不休息,深藍前前後後想了一遍,再把剛剛的戰鬥過程也疏理了一下,發現應該還有便宜可以佔。
俗話說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深藍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了,叫過火舞商議一番,計劃很快就敲定了,深藍很滿意,火舞很開心,這個計劃非常符合火舞的胃口,可以橫衝直撞,可以隨意砍殺,不開心纔怪,剛剛的一場雨中劈砍就已經很過癮了,這一次只會更爽。
火舞甚至已經開始考慮以後是不是要一直跟着深藍混了,前一次加上這一次,兩次出任務火舞都殺的很過癮,現在想想那一次的雨夜突襲還會覺得精神亢奮,這一次的任務也沒少收穫,似乎只要跟在深藍旁邊總有機會放手施爲,要知道,在團裡的日子可是非常的無聊的,即便偶爾出出任務也通常沒有激烈的戰鬥可打,哪像這兩次這麼的刺激。
深藍判斷這一次的追兵首領急於建功,一定不甘心一直墜在後面的長時間追擊,很有可能會派人從兩側進行極速超越,形成一個包圍圈,完全杜絕自己的火舞逃跑的可能,這一來就有文章可作了。
“準備好了麼?這可是次絕對的冒險,我只是憑藉追兵現在還沒有出現在後面而作出的判斷,萬一想錯了,咱們兩個可就死定了。”
火舞對於深藍的問題直接無視了,提着斧子向逃來時的方向走去,遠遠的扔過來一句話。
“反正就是死也有你陪着,無所謂了。”
碰上個如此有性格的女孩,深藍也無話可說了,賭吧。
莫名現在正帶着一羣人從左邊的位置以極限的速度狂奔,希望可以在短時間內超到深藍的前面去,另一邊是影子負責帶隊,後面的大隊人馬是由月祭祀親自指揮。
這個方案莫名不太贊同,但也說不上反對,如果真的能夠圍住拿下深藍,莫名會比誰都高興,他和深藍的仇可是不是一般的深,冒險者工會的那二十金幣的任務就是莫名掏出了所有積蓄而發佈的,可惜一直沒有人嘗試一下,看來二十枚金幣還是不夠刺激。
其實也由不得莫名不同意,現在奈何團基本上就等於是月神殿的下屬組織,昨天早上那一千多名騎士的意外死亡讓奈何團的幾個核心成員瞬間失去大半的話語權,來自月神殿的支援人員漸漸地掌控了大半的奈何團,沒辦法,本來團裡最大的戰鬥力量就是那一千名騎士,所以自己和團長幾個人憑藉着對這些騎士的掌控自然佔據很重要的位置,可是這一千騎士的全員陣亡,讓團裡最大的戰力一下子變成了弓箭手,而這些最近加入的弓箭手基本上都是月神殿的預備役,怎麼也不大可能聽從自己這些人的指揮安排,而且月神殿的支援人手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這些老人就會被架空了,真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如果不是被仇恨逼急了的話,怎麼也不能這麼快就答應跟月神殿聯手啊,弄到了現在的這種局面,這都是深藍,那個該死的法師,深藍!
我莫名在這裡發誓,在這個迷夢世界,你和我將是永遠的死敵,無論任何理由,任何理由,唯一人方可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