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爲你,我甘心成爲平凡之人,那些個榮華富貴怎能及你分毫,”楊天生堅毅的下巴抵着她光潔的額頭,說道,“找個世外桃源,生幾個孩子,那便是我楊天生最嚮往的生活了。”
沈如玉聽了,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前,淚目了,“好,我給你多生幾個。”
“你又不是母豬,”楊天生勾起她的下巴,抹去她的淚珠,吻了嬌嫩的紅脣。
沈如玉放開膽子地迴應了起來。
“天生,快到驛站了,”錦修的聲音從外頭響了起來。
沈如玉連忙推開楊天生,擦拭着嘴角的溼潤,紅着臉嬌嗔道,“怎得大哥也在外頭呢?”
“不只她呢,還有岳母大人,”楊天生撩開車簾,沈如玉便看到錦夫人的馬車穩穩地走在前頭,而錦修緊隨身後,也正朝她看了過來。
沈如玉點了一下頭,有些怪,“爹也在前面馬車裡嗎?”
“岳父將王印交還給聖,很快要跟我們了,”楊天生看了眼天色,發覺時辰不早了。
好在驛站到了,一行人稍作停留休息。
“娘,”沈如玉知道錦夫人也跟着自己離開了武定城,便有些動容,“女兒害您奔波了。”
“說什麼傻話,你不嫌棄娘跟着便好,”錦夫人看了看錦修,又將目光停留在了沈如玉的臉,感慨道,“曾幾何時,我做夢都夢不到這樣的場景啊,沒有想到今天終於圓夢了。”
“娘,喜事兒,別哭了,”錦修微微笑着,眼一片柔色,“只要爹回來,我們一家人團圓了。”
“是,是,是,娘不哭,”錦夫人連忙擦拭了眼角,嗔了錦修一眼,“我說你啊,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成親給我生個孫子玩玩。”
錦修立刻轉過頭去了。
錦夫人笑容更甚了,對沈如玉說道,“你看看,說到讓他成親,他這副德行。”
“也許是沒有碰到對眼的女子吧,”沈如玉連忙替錦修說話,這邊忽然想起綵鳳來,便朝錦夫人說道,“女兒替您探探口風去。”
“快去,正好離開武定沒多久,我替他把人帶回來,”錦夫人巴不得錦修身邊立刻出現一個女人。
沈如玉直笑不語,給錦夫人屈了屈膝之後,在楊天生和錦修的桌邊坐下了,“兩位,說什麼呢?”
“你是給娘當說客來了?”錦修給沈如玉倒了杯水,面色從容道,“你別跟着摻和哦,我自個兒的事情自個兒說了算。”
“大哥,我們離開武定城,鳳兒那邊通知了嗎?”
錦修一愣,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不願意出來,說是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既然是綵鳳自己的想法,沈如玉便不好說什麼了,剛要飲茶時,李氏兄弟急匆匆地趕來,在楊天生和進修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這才起身,一臉着急。
楊天生和錦修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
沈如玉有所察覺,“怎麼了?”
“沒什麼,儘快啓程吧,”楊天生擱下一塊銀子便起身了。
這麼快?沈如玉有些意外,但是怕貴妃那邊有人追過來,越快離開越對自己有利。
大概行了一個時辰,沈如玉才發現不對勁兒,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
撩簾子一看,這才明白,原來少了馬蹄聲,也是說楊天生和錦修都不見了。
“停車,”沈如玉吆喝着曹老爹停車,這邊馬車還沒有停下來,李續便出現在,“小姐,現在停車怕是不妥,主子和將軍交待過,無論如何要到了永安藥鋪之後才能停。”
“他們去哪兒了?”沈如玉感覺不妙,楊天生和錦修居然沒有交代離開了。
“救王爺去了,”李續沒有隱瞞,他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打消不了沈如玉的疑惑,還不如直接說清楚。
“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被聖扣押了,說是……說是一定要主子回去才行。”
這……
沈如玉心裡忐忑不安,又擔心錦夫人知道後會憂心,便囑咐李續不要泄露出去,這邊自己也沉住氣繼續前進。
間走走停停,都是沈如玉去錦夫人的馬車問安,巧妙地給錦修做了掩護。
但是錦夫人總歸是會發現兩人離開了的,“修兒和天生怎麼不見了?”
“您不是說有相好的女子給帶回來麼?大哥這不是後悔了,便讓天生跟回去想辦法了麼?”沈如玉隨口扯了一個謊,穩住錦夫人再說。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爲又去哪裡玩去了呢,”錦夫人樂呵呵地,看去心情十分不錯。
沈如玉心裡暗自舒了一口氣,敲開了永安藥鋪的門。
“誰啊?”青山一開門,愣住了,“大嫂?”
“是我,”沈如玉推開門,邀請錦夫人進去,這邊聽到青山大喊楊天餘的名字。
楊天生邊穿衣裳邊拖着顯懷的肚子走了出來,激動得熱淚盈眶,“大嫂!”
“好了,都先做下再說,”沈如玉看到楊天餘圓圓潤潤的身子,極爲滿意,“都還好嗎?”
“都挺好的,”楊天餘繫好腰帶,又些侷促地看向了錦夫人,“這位是……?”
“我親孃,”沈如玉的眼睛裡滿是幸福,介紹完之後,又說道,“娘,這是天生的幺妹。”
“真是好模樣,”錦夫人連忙扶住了要行禮的楊天餘,讚賞地點了點頭。
楊天餘羞澀地笑了笑,問起了楊天生,“大哥人呢?”
“有點事兒耽擱了,馬到,”沈如玉只得將謊言繼續說下去,而她自己心裡承受着最大的壓力。
等安頓了錦夫人等人之後,她纔將李續叫出來問話,“有消息了沒有?”
李續搖了搖頭,“我們的聯絡斷了。”
斷了?沈如玉一驚,愣神地坐在了椅子,“快去查,馬去查。”
“是,”李續應聲而去。
沈如玉十分不安,但又不得不沉住氣,錦夫人和楊天餘還得靠着自己穩住,要是她先垮下來,這一大家子可亂套了。
深夜,京都。
楊天生和錦修踮着腳尖飛速地踩過養心宮的屋頂,到了正央,便蹲身下來了,挖開其一塊瓦片,朝裡頭看了下去。
龍牀,兩具交疊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