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我看得出來你和大丫頭不一樣,所以今個兒我把心裡話逃出來和你說道說道,”周春麗深吸了一口氣,哽着說道,“別看大丫頭一臉無害,可是心腸誰都歹毒。 ”
大丫頭指的是沈詩意。
沈如玉抿了抿嘴脣,沒接話,她對沈詩意的瞭解都是來自腦的記憶,那些惡意對待本尊的東西,所以,只要沈詩意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便有種吃了蒼蠅般噁心的感覺。
“你大哥發瘋追着捶你爹的時候,那臭丫頭是無動於衷的,若是她幫着一點,你爹也不會死了,”周春麗嘆了一口氣,沒了之前的張狂,“你爹死得慘吶。”
對於沈寶泉,沈如玉沒什麼感覺,畢竟不是親生的,後來相處得又少。
“你的意思是大姐她是眼睜睜地看着我爹被大哥錘死的?”
“當然。”
“那你呢,你當時在幹什麼?”沈如玉納悶了,沈詩意即便是攔住沈多金的話,也抗不了多久。
“我……”周春麗還沒說完便打住了,幽幽說道,“算了,說這個幹啥,現在只要你幫我找到沈詩意那臭丫頭,讓我出獄的話,我保證和你共分你爹的家產。”
現下,沈如玉是明白了,沈寶泉的死,她周春麗也是有份,“你們的東西我不要,你只要告訴我,那些菸絲兒是怎麼回事是。”
“告訴你的話,你能救我出去嗎?”周春麗拖着被打殘的身子,滿眼渴求,“玉丫頭,你幫我……我們娘倆共享富貴。”
“不可能,”按着卞太醫的說法,那山苗絲是禁品,是給沈如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麼生意,“你現在是將死之人,說什麼共享富貴都是枉然。”
“可我沒殺多金,”周春麗急切地說道,“你把沈詩意那臭丫頭找來,我還要和她當面在對峙。”
“沒用了,你以爲你撇得了和我大哥這件命案,還能撇得了我爹那一樁嘛,”沈如玉嗤之以鼻,將那複雜的關係梳理了一通,“我爹的存在是你和我大哥之間的阻礙,所以大哥發瘋捶了我爹的時候你也在場,而且你也沒阻攔,是不是?”
“沒有,我攔了,”周春麗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不,你沒有,正因爲這樣,大姐才嚇得跑我家來,因爲她知道,如若再不走的話,我大哥也有可能連她也錘死,”腦海之的慘烈讓沈如玉忍不住冒出一陣冷汗,“你想帶着我爹的家產和我大哥雙宿雙棲,我這麼說應該沒錯吧?”
接下去便是一陣死寂般地沉默,讓這牢房的氣氛更是陰沉冷肅了。
“玉娘啊……”半晌後,周春麗纔再次開口,“這些,大人也頂多判我一個失貞**的罪名,饒是我愚笨也知道,罪不至死啊,可是那沈詩意不一樣了,是她把你大哥推下水塘的,不是我!”
“理由呢?”沈多金是沈詩意唯一的親人了,她沒理由把人推下水塘。
“理由?你管我要理由?”周春麗說着笑得格外淒涼,“玉丫頭,你知道麼,你爹有多少家產?”
這個沈如玉並不關心,沈寶泉是家產萬貫,她沈如玉也不稀罕。
“她沈詩意想獨吞啊,是連自己胞兄的性命都敢害死,你說那臭丫頭是不是蛇蠍心腸?你若是不找到她,以後恐怕連你都要害死,你信不信?”
周春麗怒目圓瞪,兇得彷彿是咬人的獅子,“你說我圖什麼?我伺候了你爹這麼多年,我圖什麼啊???”
聽了這些,沈如玉發覺自己手心滿是冷汗,她慶幸早早地嫁給了楊天生,哪怕是做了續絃填房也在沈家好。
“走吧,玉娘,這件事情看來沒完,”楊天生本想沈家的事情會隨着周春麗的關押也落幕,誰知,沈詩意的險惡還是令他站立不安。
沈詩意必須要抓到,不然的話,沈如玉便時刻處於危險之。
沈如玉走出牢房,到了門口還聽見周春麗在喊冤。
“天生,慶州那邊要不要走一趟?”沈如玉從袖摸出手帕,打開後,頭留着從沈家帶來的菸絲兒,“這玩意兒怕是來自慶州。”
“這是……”楊天生髮覺沈如玉特別在意這菸絲兒,“玉娘,有什麼問題嗎?”
“宮禁藥,天生,我大哥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瘋,怕是和着菸絲兒有關係……”沈如玉想到這,轉身跑回了牢房,當着周春麗的面問道,“我大哥瘋了之前是不是吸了這些菸絲兒?”
周春麗閃了閃眸子,聲音充滿了頹敗之色,“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沈如玉哪裡會相信了,“你不是喜歡我大哥嘛,怎麼他的一言一行你不在意和關注麼?”
“肯定是你那死鬼老爹給害的,成天臥榻終日,吸着那水煙,有時候連人都認識不了了,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周春麗歇斯底里地怒吼,“我要出去,你快點找人放我出去。”
這麼一聽,那這山絲苗應該是混在菸絲兒裡面了。
“天生,”沈如玉跑出牢房,剛好撞要進來的楊天生,她抓着他的手臂,堅定道,“這菸絲兒怕是個禍害,得阻止了才行。”
“可是地處慶州,離我們這兒實在是太遠了。”
“慶州在什麼地方?”
“差不多在邊境了,”楊天生略一思忖後,提議道,“這件事不妨和二爺說一聲,說難聽點的,咱們有他罩着,才能放心大膽地出手。”
也對,沈如玉點了點頭,兩人先回了藥鋪。
除了這山絲苗的存在,還有沈詩意,若是她帶着沈寶泉的東西去了慶州營生的話,那這攙着山絲苗的菸絲兒會打量地售賣出去,到時候,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錦修來得挺快,一聽說是沈如玉的邀請,便調侃道,“我說妹子,你叫我來,不怕你家天生打破醋罈子啊?”
沈如玉迎去,屈了屈膝,請錦修坐下。
“怎麼了?”發現沈如玉神色凝重,錦修這才收斂了玩味兒,仔細打量沈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