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篤定那個‘女’孩子在她睡過去之後就離開了,可能是怕入室搶劫這類事情發生,就從外面把‘門’鎖上了,但是卻一直不見她回來。
如果不是那個‘女’孩子在外面出了什麼事不能回來的話,那就是她故意把“釋彌夜”鎖在這棟別墅裡的。
最讓釋彌夜鬱悶的是,夢中的自己始終沒有把那冷死人的空調關了,不過所幸她的身上穿了一件外套,倒也沒有那麼冷了。
天知道釋彌夜怎麼會那麼冷,她在夢裡的時候感覺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夏天,反而有點像是現在的這個天氣,這個溫度。而空調一直開着,那冷氣唰唰的冒着,讓釋彌夜都懷疑自己會因爲夢裡的遭遇而在現實裡患上感冒。
因爲這個夢太奇特,所以到了教室之後,釋彌夜還是猶豫着把夢裡面的事情告訴了白魅。
“你身上並沒有什麼東西。”白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是也能看得到嗎?”
“正因爲沒有,所以我才苦惱!”釋彌夜有些鬱悶,“莫名其妙的就進入了這樣的夢裡,感覺跟連續劇一樣,最關鍵的是,中午的時候它還把前情回顧了一遍!”
白魅思忖了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想,可能是她想向你求助。你放心好了,在桐明縣,我還沒有發現厲害到能在夢裡害人的東西。而若是在桐明縣外面的,應該也不可能,畢竟距離太遠了。”
白魅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最主要的是,沒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什麼事情來。”
釋彌夜略微放了些心,在現實裡,遇到什麼危險了她往夜晝裡一躲就是了,可是在夢裡可不一樣。不過白魅的話又讓她有些疑‘惑’:“不過你說的她究竟是誰?是我附身的這個‘女’的,還是這個別墅的主人?”
“誰知道呢!”白魅聳聳肩,“如果是你附身的這個‘女’孩死了,那麼就是她;如果是別墅的主人死了,那麼就是她。”
“你在說廢話?”釋彌夜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我在說實話。”白魅又聳了聳肩。
釋彌夜鬱卒的嘆了口氣,又開始回想夢裡的情節。
她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越早的明白真相越好。
樓上四個房間,一個是空着的,另外的三個似乎是一家三口的。不過釋彌夜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那個‘女’孩子的父母會分開住。可能感情不好吧。
而且釋彌夜疑‘惑’的是,爲什麼“她”一開始不查看樓下的會議室和書房,反而先上樓去查看臥室。
而且釋彌夜自己,更傾向於死掉的是她附身的這個‘女’孩子。不然爲什麼釋彌夜能附在她身上呢?
下了晚自習回到宿舍,釋彌夜匆匆忙忙的洗漱完畢就睡下了。
既然白魅說附近沒有能在夢裡傷害到她的東西,那麼釋彌夜就決定在夢裡找出真相——而且,她對這個夢越來越感興趣了。
仍舊是一邊前情回顧,釋彌夜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喝了咖啡之後狀況不明的暈倒然後醒來,然後抄人家的家。
打不開大‘門’,“釋彌夜”又坐回了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開始覺得有些不安了。
空調的冷氣還在唰唰的冒着,釋彌夜似乎都看到那冷氣都凝白了,可是“她”還是坐在沙發上,呆愣愣的看着電視,似乎根本就不覺得冷。
天漸漸的黑下來了,“釋彌夜”有些煩躁不安了,她站起來,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很空,別說廚具了,連一般的碗盤都沒有。冰箱裡倒是的確塞得滿滿的,都是一些冷飲和飲料之類的,碩大的廚房裡,只有一個熱水壺和一套茶具。
釋彌夜感覺“她”有點失望了。
“釋彌夜”似乎是想要找到刀子撬‘門’的,但是明顯沒有找到,於是她又轉進了一樓的會議室。
對於這個別墅會配備會議室這種東西,釋彌夜很是驚訝,看樣子這別墅的男主人一定很忙,所以連度假別墅裡都有會議室。
會議室裡也空‘蕩’‘蕩’的,除了幾把椅子,就是一張光禿禿的桌子,上面還擺着一盆釋彌夜說不出名字的‘花’,那紅‘豔’‘豔’的‘花’朵在室內也開得很是茂盛。
“釋彌夜”關上會議室的‘門’,又轉身走進了隔壁的書房。
書房裡也充滿了濃重的文藝氣息,四面牆都有書架,上面滿滿的全是各類書籍,釋彌夜光看着就覺得眼‘花’。
“釋彌夜”卻沒管那麼多,在整個書房尋找了一邊,既沒有發現貴重的東西,也沒有發現能撬得動‘門’的東西。
所以“釋彌夜”出來的時候,氣得連‘門’都沒關。
釋彌夜倒是疑‘惑’了,這都一個下午了,那個‘女’孩子也不見蹤影,最主要的是,大‘門’鎖住了。
剛剛“她”去查看各個房間的時候釋彌夜就仔細的觀察過了,所有的窗戶外面都有防盜窗,封得嚴嚴實實的,釋彌夜‘抽’空看了一眼外面,仍然是那幅原始森林的景象。
“釋彌夜”又坐回了沙發上,但是顯得更焦慮了。
眼前突然一黑,釋彌夜這一瞬間以爲自己又要醒來,耳邊卻響起了刺耳的尖叫。
是她自己在叫,是這個身體在叫。
釋彌夜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停電了。
空調突兀的發出喀的一聲,也停止了運轉,“釋彌夜”拼命的尖叫,好像這黑暗在吞噬她一樣。
釋彌夜更疑‘惑’了,怎麼早不斷電晚不斷電的,偏偏天全黑了就停電了。
“釋彌夜”足足叫了五分多鐘,才慢慢的停了下來,把死死的抓着沙發套的手鬆開,又慢慢的‘摸’索着站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會,釋彌夜的眼睛也習慣了黑暗,扭頭看了窗外一眼。
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濃重的樹影。
“釋彌夜”很焦慮,她‘摸’索着走到了‘門’口,又開始徒勞的扭着‘門’把手。
‘門’,仍然是鎖着的。
她恨恨的踹了厚重的防盜‘門’一腳,然後煩躁的‘摸’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也是黑黢黢的,“釋彌夜”走到窗戶前,一把就拉開了窗戶。
冷風猛地灌了進來,吹得釋彌夜打了個招呼,“釋彌夜”卻不管不顧,轉身搬起桌子上的‘花’盆,狠狠的對着防盜窗砸去。
‘花’盆發出沉悶的聲音,碎了,裡面的泥土灑落在地上,那紅‘豔’‘豔’的‘花’瓣也飄落了一地。
“釋彌夜”罵了一句髒話,她一發狠,抄起身邊的一把椅子,就狠狠的砸在了鐵欄杆上。
鐵欄杆傳來的反震力讓“釋彌夜”痛呼了一聲,手裡的椅子也不自覺的摔落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開始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棟別墅的所有窗戶都是裝的一樣的防盜窗,既然這扇窗戶打不開,那麼其他的窗戶也應該是同樣的情況。
釋彌夜聽她哭了半天,倒是覺得有些無聊了。
她附身的這個人,很明顯是被那個‘女’孩子給關在這棟別墅了,甚至狠心的把電也給停了。不過釋彌夜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不管妄下定論,但是現在的狀況很明顯,“她”被困在這個這棟別墅了。
難道這個‘女’孩子餓死在這個別墅了,所以來向自己求助——給她收屍?
釋彌夜心中瞬間閃過這樣一個荒謬的念頭,但是立馬就被她自己給否決了。
冰箱裡雖然沒有什麼足夠充飢的食物,但是依靠那些冰淇淋和飲料,怎麼也能堅持幾天。而且就算停電了,水不見得也停了。只要能堅持過三四天,‘女’孩子一直不回家的話,她的家裡人自然就會來找她。
畢竟這個‘女’孩子跟着那個‘女’孩子到這棟別墅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行李,所以也不可能準備長久呆在這裡的。
就算是這個‘女’孩子的家裡人不着急,別墅的主人,那個‘女’孩子也說過,每個星期都會有鐘點工來打掃房子,就算這別墅上今天早上纔打掃過的,只要“她”撐過了一個星期,也一定能被人發現的。
“釋彌夜”猛地又站起來,口裡‘陰’毒的咒罵了兩句,然後窸窸福欄@的‘摸’進了樓下的衛生間。
起初釋彌夜還以爲她是想要看看衛生間有沒有什麼工具,不過很快釋彌夜就尷尬的發現她只是來洗臉的而已。
“釋彌夜”剛剛砸‘花’盆的時候手指上沾了泥土,剛剛一抹眼淚,‘弄’得滿臉都是泥土。她仔細的洗了一遍自己的手和臉,才又慢慢的走了出去。
似乎用冷水洗過臉後她清醒了一些,“釋彌夜”開始在客廳裡翻箱倒櫃的尋找有沒有備用鑰匙或者是扳手、螺絲刀一類的東西。
客廳和樓下幾個房間都翻了個遍,“釋彌夜”也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不由得又憤恨的把茶几上的咖啡杯狠狠的砸到了牆壁上。
咖啡杯碰巧的砸到了背投電視的角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與剛剛‘花’盆碎裂的聲音不同,客廳很大,這清脆的聲音詭異的發出了一陣迴音,讓“釋彌夜”打了一個哆嗦。
她似乎現在纔想起,她是一個人,一個人呆在這黑漆漆的房間裡,這總是讓人感覺很詭異的房間裡。
“釋彌夜”害怕了,‘腿’一軟,整個人就摔了下去,沒想要身後就是沙發的扶手,被這一絆,她就滾到了地上。
臉貼在地毯上的感覺並不好,‘毛’茸茸的觸感讓人感覺很不安,好像是呆在什麼兇獸的身邊一樣。“釋彌夜”正要爬起來,卻突然發現茶几下面有着一張慘白的人臉!
“釋彌夜”淒厲的尖叫起來。她一邊尖叫着一邊想要爬起來跑開,只可惜越害怕越驚慌手腳就越不協調。最後她尖叫着,不小心一腳把玻璃的茶几踹翻了,纔看到那張慘白的人臉好像就只是一張人臉附在地毯上的。
釋彌夜起初也被嚇了一跳,現在仔細一辨認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人臉,分明只是一個面具!面具的那一側那用油彩描繪着美麗的圖案,這邊卻是光禿禿的一片慘白,仔細看上去,倒有幾分不對稱的美感。
“釋彌夜”似乎也發現了,這才驚疑未定的停住了尖叫。
只是客廳裡仍然回‘蕩’着尖叫聲,給這座暗黑的別墅更添了幾分恐怖。
“釋彌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因爲連着兩次的尖叫,她的嗓子似乎有些不適了。
釋彌夜皺眉,她不能使用妖力,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別墅到底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這個別墅外面又究竟是什麼地方——她可不認爲這裡真的是什麼原始森林,白原市怎麼可能會有原始森林。
‘摸’‘摸’索索的到了廚房,“釋彌夜”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心情才平和了許多,忍不住又低聲咒罵了幾句。
釋彌夜聽着那些有些太過惡毒的話,心裡不免反感起來。
中午的時候“她”還說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最真的朋友”,可是現在,“她”幾乎把釋彌夜能想象到的所有惡毒的詞彙都加諸在了那個‘女’孩子的身上。
雖然有些理解“她”的心情,但是釋彌夜附身的這個‘女’孩子的那些行爲也的確是讓釋彌夜感到厭惡。
不過那個‘女’孩子莫名其妙的把“她”關在這個別墅裡,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