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上次你受傷之後就立刻回到了甲乙高中,甚至什麼都不管的暈倒在陳老師的宿舍‘門’口……”釋彌夜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不過除了一開始會感覺到不舒服之外,現在倒是好多了!”
wWW_ ttκā n_ ¢O
“本來就沒什麼不同。”白魅打了個呵欠,“甲乙高中的靈氣很豐富,所以當我結界還在的時候,那些靈氣就被固定在這個結界內。這會不過是那些積累的靈氣全散了而已。”
釋彌夜撇撇嘴,並沒有多少抱歉的意思,反而又趴了下去。她能感覺到白魅在極力的收斂自己的氣息,所以她一趴下,立刻就睡着了。
又是一段長長的劇情回顧。釋彌夜強壓下心裡的不耐煩,總算是拖到了上次結束的時候。
別墅裡還是一片漆黑,“釋彌夜”似乎有些累了,又無聊的在別墅裡閒逛了起來——她似乎已經不再懼怕黑暗了。
一樓逛了逛,她又走到了二樓。
在那個‘女’孩子的房間裡躺了一會,“釋彌夜”又坐了起來,開始擺‘弄’桌子上的化妝品。她擠了一些‘乳’液在自己臉上塗抹着,只可惜房間裡沒有鏡子,讓她有些不滿。
兜着幾瓶‘亂’七八糟的護膚品,“釋彌夜”開始挨個的房間尋找鏡子。
釋彌夜倒是很無奈,這黑漆漆的,你看得見嗎?有鏡子跟沒有鏡子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人總是會有一種慣‘性’思維的,“釋彌夜”翻找了一會沒有找到,顯然有些泄氣。樓下的衛生間也是沒有鏡子的,“釋彌夜”顯得有些苦惱了,最後她終於想起,樓上的衛生間還沒有去看過。
兜着幾瓶‘亂’七八糟的化妝品,“釋彌夜”推開‘門’,‘摸’到了黑暗的走廊上,她慢慢的‘摸’着牆走了過去,卻意外的發現衛生間的‘門’並沒有關嚴,從‘門’縫裡還透出了一絲幽光。
裡面肯定有鏡子,“釋彌夜”有些興奮了。她輕輕的推開了,立刻又輕輕的歡呼了一聲。
衛生間不僅有鏡子,在洗手檯旁邊的置物架上,還擱着了一盞小小的小夜燈。
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人總是會嚮往光明的。
“釋彌夜”小心的把那盞燈捧了下來,然後湊近了鏡子。
只是瞬間,釋彌夜感到“她”一愣,然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她的喉嚨裡冒了出來,“她”甚至直接把那盞小夜燈給打翻在了蓄水池裡,然後抓着自己的頭髮就開始尖叫。
離奇的是,釋彌夜從鏡子裡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章秀麗而明‘豔’的臉,很漂亮,所以釋彌夜並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尖叫。
“不!怎麼會這樣!”似乎是不死心,“釋彌夜”又張惶的撿起了那盞小夜燈,再次湊近了鏡子。
鏡子裡,仍舊是那張明‘豔’的臉。
只是立刻,釋彌夜就發現,鏡子裡的人的頭蓋骨,分明是翻開的!
頭蓋骨歪歪斜斜的掛在一邊,那些髮絲粘黏着乾涸了的血,胡‘亂’的堆在頭頂,偏偏耳畔的頭髮又柔順異常,看上去格外的怪異。她的額頭上凝結着大塊大塊的褐‘色’血塊,可是眼睛下面的部分又異常的乾淨——剛剛在樓下,“釋彌夜”洗過一次臉!
“啊!”“釋彌夜”又尖叫了一聲,手裡的小夜燈重重的砸在鏡子上。
咔嚓一聲,鏡子碎了。
“釋彌夜”跌坐在地上,她渾身發抖,可是她根本不敢再碰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誰知道如果碰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的頭蓋骨可還是翻着的呢!
“不,這不是我!不是我!”“釋彌夜”的雙手胡‘亂’的在地上‘摸’着。她想要撿起那盞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熄掉了的小夜燈,可是地面上全是碎掉的鏡片渣子,割得她的手到處都是傷口。
可是她並沒有痛感,也沒有血流出來,所以她仍舊在地上‘摸’索着,終於纔在浴缸邊‘摸’到了小夜燈。
可是不管她再怎麼擺‘弄’,那盞燈卻固執的不肯亮了。
釋彌夜震驚的,剛剛這個‘女’孩說的“這不是我”,又是什麼意思?
“釋彌夜”突然掙扎着站起來,口裡惡狠狠的喊出了一個名字:“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竟然讓你的身體跟我的身體‘交’換了?你在哪裡?你給我出來!”
她跌跌撞撞的在走廊裡奔跑,猛力的推開了左右房間的‘門’——明明知道里面沒人,可是她仍舊是不死心。
釋彌夜這才知道,爲什麼從“她”昏‘迷’之後再醒過來她會覺得不太適應這個身體了——因爲她們兩個的身體根本就已經被‘交’換了!
可是爲什麼那個‘女’孩子的身體會是這樣的?頭蓋骨都被翻開了,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樣子的事情?
釋彌夜猛地想起那個‘女’孩子牽着“她”的手的時候那冰涼的觸感。
難道說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是鬼了?所以她纔會想要霸佔“釋彌夜”的身體,所以她把“她”關在了這裡!
“釋彌夜”又叫了幾聲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可是釋彌夜仍舊聽不清“她”到底叫的是什麼,不過“她”憤恨的跑到了樓下,凡是夠得到手上的東西都拼命的‘亂’砸‘亂’摔。
不過片刻,“釋彌夜”就把客廳砸得一片狼藉。
她開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來:“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說要跟我買一樣的衣服!我說你怎麼那麼開心的穿着這種廉價的吊帶衫!難怪你要帶我到這裡來!”
她跟瘋了一樣在客廳裡‘亂’跑,口裡不斷的吼着那個‘女’孩的名字,只是漆黑一片中,她不斷的摔倒又不斷的爬起來。
“她”感覺不到痛,因爲身體不是“她”的所以他完全感覺不到痛。釋彌夜都看到“她”右邊肩膀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了狠狠的幾道,皮開‘肉’綻的臉白‘色’的骨頭都音樂可見了,可是“她”還是跟瘋子一樣一邊尖叫一邊拼命撕扯着一切可以觸碰到的東西。
不一會,“釋彌夜”的嗓子就叫啞了,可是她還是不停歇,直到最後喉嚨裡都只能發出“嗬嗬”的怪聲了,這才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腳尖突然一痛,釋彌夜猛地從夢中驚醒,輕輕的痛呼了一聲。
白魅把政治書往兩人中間挪了挪,指了指被自己坐上了標記的一段話,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叫你回答問題。
釋彌夜立刻站起來,把那段話念完了,才又坐下。
“怎麼樣?你都睡了三節課了。”白魅‘抽’回了自己的政治書。
“她們兩個,應該都死了。但是其中一個,又活了下來。”
白魅一愣,隨即不滿的看着她:“你說明白點行不行。”
釋彌夜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別墅的主人應該是死了,但是她把我附身的那個‘女’孩叫到了別墅裡,趁她昏‘迷’的時候,跟她‘交’換了身體。所以現在,那個別墅的主人用我附身的那個‘女’孩子的身體活了下來,而那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在一具屍體裡面繼續呆着,還是真正的死乾淨了。”
白魅眉一皺:“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但是我確定,那個別墅的主人是一定死了!”釋彌夜嘆了口氣,“她連頭蓋骨都翻開了!”
說到這裡,釋彌夜突然一拍腦袋:“對了,從鏡子裡面看到了她的樣子!下課了我就給宋宸雲打電話!”
白魅撇撇嘴,又閉上了眼睛。
不過讓釋彌夜惱火的是吃中午飯那麼長一段時間,釋彌夜都沒能打通宋宸雲的電話。
吃了中午飯,釋彌夜又回了宿舍。和昨天一樣,她的頭一沾上枕頭,立刻就睡着了。
長長的前情回顧之後,釋彌夜才又打起‘精’神,等待着這個‘女’孩的行動。
可是沒等“她”有所行動,別墅的大‘門’突然吱嘎一聲,開了。
釋彌夜一愣,“她”也一愣,但是隨即欣喜若狂的大叫了一聲,立刻就爬起來往‘門’的方向跑去。
只是剛跑到‘門’口,“釋彌夜”就被一張慘白的人臉嚇得大叫了一聲,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釋彌夜倒是覺得有些眼熟,她仔細一看,這張慘白的人臉她見過——就是茶几下的那張面具。
“釋彌夜”也回過神來,立刻破口大罵:“孫安琪!是你對不對!你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的會變成你!你現在居然戴着這個面具來嚇我!”
孫安琪!
釋彌夜終於聽清了“她”口裡叫出來的名字。顯然,這個孫安琪就是這個別墅的主人,也就是釋彌夜呆着的這具身體的名字。
那個面具飄飄‘蕩’‘蕩’的進來,釋彌夜才發現戴着這個面具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服,所以在漆黑的夜裡看着就好像只有一張面具在飄‘蕩’。
孫安琪叫了一個名字,又模模糊糊的聽不清。她又輕輕的笑了一聲,不知道她又做了什麼,別墅的燈突然一下子全亮了起來。
空調吱嘎了一聲,又熄火了。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燈光刺‘激’的有些不舒服。釋彌夜好一陣才總算適應了這種刺目,這纔看到孫安琪的手裡捏着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孫安琪環顧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客廳,又笑了:“你還真是的,怎麼能把我的家破壞成這個樣子呢?啊,不對,現在這裡是你的家,所以你想怎麼破壞,就怎麼破壞好了!”
她掃了一眼地上到處散落着的鈔票和各種首飾,語氣裡也帶上了濃濃的諷刺:“果真是這樣!你接近我,不過就是爲了我的錢而已!什麼朋友?什麼最好最真的朋友?現在聽起來,還真的是很諷刺呢!”
“釋彌夜”怨毒的看着她:“孫安琪!你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把你的面具取下來!”
“你真的要我取下來嗎?”孫安琪順手把遙控器丟開,“要知道,這面具下的臉的樣子,你可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所以也應該沒有什麼看的必要吧!”
“釋彌夜”尖叫了一聲,衝着孫安琪撲了過去:“那是我的臉!是我的身體!你還給我!還給我!”
“你的臉?你的身體?”孫安琪輕巧的躲開了,只是話音裡的嘲諷更重了,“你不是總說不喜歡你這張長得不夠漂亮的臉嗎?你不是總覺得自己的身材有缺陷嗎?還給你?你不是很羨慕我嗎?你不是說如果你是我就好了嗎?我不是實現了你的心願了嗎?現在,你是我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釋彌夜”的話音裡都帶上了哭腔,聲音嘶啞得都快聽不到了:“不是的!不要!我纔不要!你這身體,你這身體……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沒錯!我就是鬼!”孫安琪的話音裡也帶上了怨毒,“爲什麼我會出車禍死掉!爲什麼我爸媽會不斷的爭吵!爲什麼他們都不願意要我這個‘女’兒!爲什麼你明明有那麼好的家人還要抱怨!爲什麼你爸爸對你那麼好你還要罵他!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既然你不想要你的爸媽,那就讓我代替你好了!”
孫安琪說完,立刻就轉身就跑出了別墅。
“釋彌夜”怔了一怔,立刻跟着跑了出去:“孫安琪!你站住!”
只可惜到現在,她的聲音只怕連自己也聽清,何況是飛快的跑着的孫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