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酒吧,並不高檔,只是很尋常的一家酒吧。酒吧內十分喧鬧,歇斯底里的音樂,各種非主流的客人在舞池內扭腰擺臀。
瞅着舞池內那些光怪陸離的腦袋,牛奔忽然涌起一股自豪感。相比這些人,自己絕對是一個乖寶寶,足以獲得瀛臺市良好市民的參選資格。
“嗨,美女,喝一杯?”
浪潮酒吧,往來的女人多是些小太妹,一個個打扮的跟妖精一樣。對出入酒吧的混混而言,這些小太妹只是可以逢場作戲的牀伴。千萬別小看混混,混混其實也有大志向,或者換句俗語來講,混混們多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們通常喜歡做夢,幻想一朝出人頭地,從此錢色兼收。
可惜,事實是,他們只能在夢裡幻想未來的美好人生。
當宋甜甜和蕭暮煙走進浪潮酒吧,立刻吸引了三個準備走路的混混的注意。他們停下腳步,調頭返回,湊到宋甜甜和蕭暮煙的身旁。其中一個更是非常拽地要將牛奔擠到一邊。
“小子,不想找殘廢就乖乖隔遠點兒!”
推搡牛奔的混混低聲威脅着,同時從褲兜裡摸出兩張大紅的票子,要塞進牛奔的手裡。
“尼瑪,給你就拿着,當老子沒錢是咋地?”
“你妹妹啊,兩百塊錢就想打發老子,你打發叫花子呢!”
牛奔抓着混混塞進手裡的兩張票子,非常瀟灑地抽在對方的臉上。
混混立刻發出慘叫,那張本就不怎麼看得下去的臉,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像愛那個是饅頭髮酵一樣,迅速鼓起來。
“耗子,怎麼了?”
另外兩個混混看到自己的兄弟臉上發生的變化,一起圍上來,十分激動。
被稱爲耗子的混混張嘴說話,結果一個字都無法清洗地說出來,滿嘴都是嗚嗚的聲音。
以牛奔的手段,怎麼可能單單是打腫了他的臉?牛奔揮動票子抽在耗子的臉上,暗勁傳入耗子的嘴裡,讓他舌頭也在發脹,根本別想靈活使用自己的舌頭。人說話,舌頭很關鍵。耗子的舌頭腫的不像話,在沒有消腫之前,他甭想清楚地說一句話。
“小子,你他媽的對我兄弟做了什麼?”
“滾,趁我沒有發火之前,立刻從老子的眼前消失!”
牛奔沒有跟這倆混混慢慢磨嘰,開口趕人。
“你他媽的才滾呢!”
混混吼着,揮拳打向牛奔。
牛奔出手,閃電般擒拿住兩人的胳膊,微微用力,兩人就被牛奔丟了出去。至於那被打腫了嘴和舌頭的耗子,則被牛奔賞了一腳,緊隨他的兩個兄弟,也飛了出去。
“走!”
見識了牛奔的出手,三個混混很聰明地選擇三十六走爲上。他們是出來混的,可不是出來做死的。牛奔明明手下留情的,若是他們連這都看不出來,那麼,還真不如一頭撞死。
三個混混逃了,而在酒吧內,還有更多的混混。
美女,從來都代表着麻煩。這一點,牛奔一直都是無比堅信的。所以,一般來講,美女的身邊都會有護花使者。今夜,牛奔扮演的角色,就是護花使者。
宋甜甜和蕭暮煙在舞池旁邊的圓桌落座,並沒有點任何的水酒飲料,她們本就不是來消遣的。兩人
選擇的位置靠窗,正好能看到停在面的車子。
沒辦法,宋甜甜的法拉利後車座上,還放着那三足青銅鼎。那東西,對宋甜甜的意義,不亞於身家性命。
牛奔衝着宋甜甜和蕭暮煙笑笑,邁步朝着牧馬人光頭四人組走去。
“老大,敬你一個,這次的買賣要是做成了,咱們兄弟就要飛黃騰達了。孃的,總算是熬出頭啦!”
手臂上紋着一條毒蠍的光頭男舉起啤酒瓶,對嘴吹,以示敬意。
杜隆哈哈笑着,舉起酒瓶,給自己滿上了一杯。他有個習慣,喝酒從來都是一杯杯喝,對嘴吹,這種事情,不是杜隆的風格。
“蠍子,少喝點兒,回頭,還有行動呢!”
杜隆摁住了想要一口悶幹一瓶酒的毒蠍男,面色嚴肅。
“老大,我這不是高興嘛!”
毒蠍放下酒瓶,爽快地笑起來。
光頭四人組,老大杜隆,綽號毒龍,在背上紋了一條青龍,龍頭在膀子上露出獠牙。毒蠍是光頭四人組的老幺,姓謝,單名一個剛字,是光頭四人組裡最能打的,也是最心狠手辣的。光頭四人組的老二,名叫呂財,膽子不大視財如命,卻是腦瓜子靈活,是四人組的狗頭軍師。至於四人組的老三,孔祥光,別的本事不咋地,唯有一手好車技。牧馬人撞擊保時捷,就是孔祥光所爲。
“哥幾個,還開心不?”
牛奔扯過一張椅子,在光頭四人組的桌子旁邊直接落座。
“你誰啊?”謝剛冷着臉,“在老子沒發火前,趕緊滾蛋!”
牛奔一愣,這話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呢?瞬間,牛奔樂了,這話不就是他之前喊那三個混混滾蛋差不多的臺詞麼?
“滾!”
杜隆也開口,作爲四人組的老大,杜隆雖然打不過謝剛,但是老大的威勢,還是很足。所以他說話向來是簡單直接,以此來彰顯老大的地位。
“嘖嘖,脾氣挺大,火氣這麼旺,難道是傳說中的內分泌失調?”
牛奔笑眯眯看着兩人,不等兩人再發飆,牛奔霍然起身,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幹-你孃的,小子你活膩歪了啊!”
謝剛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當即砸破手裡的酒瓶,用半截酒瓶子向着牛奔扎去。酒瓶的斷口異常鋒利,且層次不齊。這要是紮在人身上,那絕對是巨大的創傷,嚴重一點,那是必然要出人命的。
牛奔冷笑着,閃電般出手,在謝剛的手腕上輕輕一點。
咔嚓一聲響,謝剛的腕骨裂了,他手裡的半截酒瓶子也跟着跌到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四射飛濺,引得周圍一片惶惶。
酒吧裡發生鬥毆事件,是很常見的事情。
伴隨着一陣尖叫呼喊,酒吧內的大多數人逃了!
“住手,有話好好說!”
酒吧經理帶着酒吧的保安出現了!
孫德運是這家浪潮酒吧的經理,酒吧的後臺老闆另有其人。孫德運只負責酒吧的運營以及日常管理,偶爾負責處理一下酒吧內的客人糾紛。他長得比較胖,適宜在這條休閒娛樂一條街,孫德運一貫被稱爲孫胖子。反倒是他的本名孫德運,知道的人不多。
“龍哥,蠍子哥,這是咋了?別動怒,有事兒好商量
!”
孫德運是認識杜隆和謝剛的。光頭四人組是浪潮酒吧的常客,四人在瀛臺市也算一號人物。之前孔奎一統瀛臺市地下世界的時候,光頭四人組不見得多麼的厲害。但是隨着孔奎的死,瀛臺市地下世界陷入動盪,杜隆的光頭四人組漸漸混得風生水起。如今,瀛臺市道上的人,誰不知道毒龍哥和蠍子哥的大名?
“孫胖子,這沒你什麼事兒!”
杜隆冷聲開口,一把將前來說好話的孫德運推開。
謝剛額頭冒汗,他右手的腕骨折了,即便是治好了,他這隻手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靈活。甚至可能,他的手再也不能握刀。不能握刀的毒蠍,還算什麼毒蠍?
“蠍子,你先讓開,我來!”
杜隆沒看清牛奔出手,同樣不知道謝剛的手已經被牛奔廢掉。若是他知道謝剛這隻毒蠍都被廢了,再給他兩個膽兒,他也不會冒出來挑釁牛奔。他會第一時間把握孫德運送出的梯子,將事情化解。
謝剛忍着疼,沒有開口。不是他陰險,不顧兄弟情義,而是謝剛不忿。他不甘心!
他的右手廢了,他還有左手,他在等待機會,等待牛奔出手對付杜龍的時候,他的左手還可以出手。即便是杜隆,也不知道,毒蠍謝剛的左手,纔是真正的蠍尾毒針!
杜隆看向牛奔,勾了勾手指,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今天你招惹了我們兄弟,就要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
牛奔一本正經地看着杜隆,等着杜隆開價。
杜隆有些傻眼,他的話只是場面話。付出代價,一般都是手底下見真章,結果呢,自然是他杜老大大發神威,將眼前的不識擡舉的小子打個半身不遂。可如今,牛奔居然問他付出什麼代價,他是真的不懂呢,還是根本在耍他玩?
“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
杜隆決定直接動手。說再多,都是虛的,還是動手比較實際。
“老大,等一等,先別急着動手!”
四人組的老二,呂財忽然出聲,打斷了杜隆營造的高手出擊氛圍。
呂財呵呵笑着,看向牛奔,道:“小兄弟,不知道我們兄弟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啊?”
“老二,你喝多了啊!”
一聽呂財的言語竟有些服軟的意思,杜隆就急了。他們四兄弟在瀛臺市創下如此名頭不容易,怎能在一個小白臉的面前丟了臉面?
呂財扭頭看向杜隆,沉聲道:“老大,咱們兄弟這麼久,我害過你沒有?”
“這個,倒是沒有!”
“那麼,這一次,聽我的,行不行?”
呂財的立場相當堅定,連杜隆這老大的面子也直接不管了。
“我聽二哥的!”
四人組的老三,車技高手孔祥光一直都是悶葫蘆,半天冒不出一個屁來。只有在雙手握住方向盤的時候,孔祥光纔會像正常人一樣,有喜有悲,有說有笑。
光頭四人組,是一個古怪的組合,但奇怪的是,這樣的組合,居然不曾散夥,反而越混越像那麼回事。
究其原因,只因四人真的是兄弟,且有一個核心凝聚人物,而這人,便是狗頭軍師呂財。看似不起眼,卻彷彿一條紐帶,串起了四人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