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和謝澤勇全都一臉懵圈的望着我,估計還在尋思我到底是開玩笑還是真動氣了。
“想啥呢?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幹就幹!拎刀啊!”我拿腳踹了踹地上的菜刀把對着他倆昂起了下巴“今天你倆誰要不幹,就特麼是我孫子!”
謝澤勇和王行同時都看了看地上寒光凜凜的菜刀,然後又彼此對望了一眼,謝澤勇挽起了袖管,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了兩口,轉過腦袋突然嬉皮笑臉的咧嘴一笑“我慫了,你害怕!”
“我也認慫。”王行也耷拉下來腦袋,衝着我比劃了個OK的手勢。
“不幹了?”我大鬆一口氣,剛纔真怕這倆狠人頭腦一熱,真拎起菜刀劈對方,那得花多少錢醫藥費啊。
“慫了歸慫了,但是咱倆的事兒不算完!”王行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胳膊擼了起來。
“那就一次性解決清楚,以後誰再小心眼誰就是爬爬!”謝澤勇同樣一臉嚴肅的點了點腦袋,兄弟們一看這兩人針尖對麥芒的又槓上了,趕忙就往旁邊湊。
“老規矩,三局兩勝制!”謝澤勇惡狠狠的盯着王行。
“一局一勝!”王行搖了搖腦袋。
接着再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這兩個天生的齊聲吶喊“石頭、剪刀、布...”
“小狗犢子,輸了吧?讓特麼你狂,吃你兩根油條怎麼滴了?下次我特麼還要喝豆漿!”謝澤勇跳起來一個響亮的“腦瓜崩兒”重重的彈在王行的腦袋上,王行的額頭以肉眼的速度鼓起來一個大包,不過願賭服輸的他低着腦袋沒有吱聲。
“問題都解決清楚了吧?”我懸空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還好這輛畜生鬧騰歸鬧騰,總算記得我們是兄弟。
“解決清楚了,換身乾淨行頭一起去參加煙鬼的葬禮吧!”我朝着其他兄弟擺擺手,把四哥待會要到閔行區來的事情也全都說了一遍。
“煙鬼死了?”幾乎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看來這個跟我們從老家開始就一直剪不斷理還亂的對手,在所有人的心中佔的分量都是比較重的。
“嗯,死了!死在醫院裡,聽說被人一槍幹碎了腦瓜子,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沒準備把殺死煙鬼的事情告訴他們,一個是現在大廳里人太多太雜,再一個就是我心裡其實還是害怕。
“這樣啊?”林夕和王行全都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招呼其他兄弟回房間換衣服。
自從又在酒吧路上接了幾個場子以後,
大家基本上都吃住在KTV裡,我們還專門把KTV的三樓改成了一間間獨立的小屋。
“回頭我也得到這邊弄個房間住...沒事帶個小妹妹啥的,哈哈!”林殘的場子沒在附近,所以也沒辦法換衣服,隨便套了件王行的外套,靠在吧檯邊跟我閒聊。
“嗯,給你和浩哥一人整一間!”我朝着林殘和張浩咧嘴笑了笑,男人和男人之間建立感情的方式很奇妙,有時候一根菸、一杯酒、一場架、一起蹲過兩天號子,就可能變成生死與共的兄弟,跟林殘和煙鬼雖說算不上核心兄弟,但是也絕對超過了朋友的感情。
“不需要給我安排,事情馬上也完成了!這一兩天我就打算帶着媳婦和兒子歸隱山林咯,走的時候你和林殘一個人給我拿筆退休金就萬事OK!”張浩笑呵呵的擺擺手,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錢包朝我揚了揚“一看到我媳婦和兒子,我就想馬上回家,羈絆多了...已經不適合在社會上飄咯..”
我看了眼錢包裡的相片,張浩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張浩滿臉的溫柔,懷中的女人和大胖兒子滿滿的都是幸福,這個過去在老家縣城裡小有名氣的男人總算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妥,你要走!我就把咱們到上海灘以後所有的收入劈一半給你!”林殘眼神裡透漏着一抹不捨,不過還是特別爽快的點頭回應。
“狼羣這月一半的收入!”我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態度。
“行了,我康哥...別打腫臉充胖子了!這次我們的保釋金估計已經讓狼羣傷筋動骨了吧?當時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林胖子說一個人五萬塊錢!我就跟你窮逗逼兩句,有你剛纔那話,我就覺得暖心,這輩子沒白混!”張浩推了推我的胸脯打趣道。
王倩在旁邊,我不好說出來保釋他們的實情,只能半推半就的點了點頭。
老實說對於張浩的感情,我其實比林殘還有深厚,當初在老家最先認識的張浩,他對我的幫助也很多,如果不是他,我和尋素雅可能也不會有任何相交,儘管自從他跟林殘在一起後,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但是那份恩情不會改變。
不多會兒大家就都換好了衣服,我們一行骨幹分別坐了兩輛車朝着“北橋”趕去,清幫在閔行區的主要勢力集中在北橋,所以我想煙鬼的葬禮估計也會在北橋進行。
我和王行、謝澤勇、張浩坐在林殘的“霸道”車裡,張夢魂、陳御天坐在毛毛的Q7裡,兩輛車一前一後的直奔“皇朝夜總會”,路上張浩沒話找話的
調侃着王行和謝澤勇想要撮合兩人的關係,謝澤勇倒是挺無所謂的,王行一直黑着臉不搭理對方。
“浩哥,你都有兒子了,你能告訴我什麼是愛情麼?”王行靠了靠旁邊的張浩問道。
“愛情?男人忽悠女人叫調戲,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男女互相忽悠就是愛情!”謝澤勇撇了撇嘴巴“愛情神馬的都是浮雲,說穿了愛情不就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躺在牀上做喜歡的事情麼?”
“滾犢子,沒問你!”王行不樂意白了眼謝澤勇。
“一千個人一萬種理解,其實我覺得愛情就像是沙漏,心滿了腦子就空了!反正我現在一天到晚想的最多的就是媳婦和兒子!”張浩憨厚的搓了搓鼻子。
“有什麼別有事,沒什麼別沒錢,動什麼別動情!這特麼纔是人生大贏家!”林殘“嗶嗶”按了兩下喇叭,也加入討論的話題當中。
“行哥,我不嚯嚯你了!能不能借我一萬塊錢?”謝澤勇一臉賤笑的朝王行伸出手掌。
“幹啥?急用錢找康子支去啊!”王行指了指坐在副駕駛上的我。
“在這個薄情的年代,想讓別人對你戀戀不忘的唯一辦法就是借錢不還!我怕你有一天你真有媳婦,忘了我!”謝澤勇裝成傷心的樣子,抽泣了兩下鼻子。
“看我的嘴型?哥屋恩...”王行被逗笑了,拿拳頭捶了謝澤勇肩頭兩下,這兩傢伙總算再次冰釋前嫌了。
笑鬧着,我們就來到了“皇朝夜總會”,遠遠的就看見夜總會門前支着白色的靈棚,馬路邊的汽車一輛挨着一輛,幾乎停滿了,很多穿着黑襯衫,胳膊上箍着白色孝帶的青年面色肅穆的站在夜總會門前。
“煙鬼在清幫貌似挺有面子的哈!”林殘不屑的把車停到對面,朝着我們笑了笑。
“他有個逼面子,來的人估計全是衝着清幫的,駱駝這種老油條還不借機展現一把自己忠肝義膽的大哥風範!”我舔了舔乾澀的嘴皮,伸了個懶腰打算下車,說真心話畢竟是我親手幹掉的煙鬼,從小在農村長大,一些牛鬼蛇神的故事聽的還是比較多的,所以我心底難免有點緊張。
“人死如燈滅,死了就是死了,狗屁也留不下來,不用緊張!”王行若有所指的摟住我的肩膀笑了笑。
我點點頭,帶着哥幾個信步朝“皇朝夜總會”走去,大家穿的都特別隨便,一點都不像是來參加葬禮,反而像是逛廟會,我穿了件大紅色的外套,謝澤勇和張夢魂乾脆就是大褲衩、人字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