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再次用無情告訴了我一個真的不能再真的道理,落後就得捱打!
這條準則在哪裡都行得通,在部隊裡不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哪怕是吃飯也一樣,二十分鐘的吃飯時間,作爲新人的我們怎麼可能知道,剛纔只顧着跟三號扯皮,結果飯沒吃兩口,就被趕出了食堂。
回到寢室,白小軒直接爬上牀睡覺,我和劉子棟餓得前胸貼後背一樣的難受,“麻子,雞爪子你還有沒?來一個唄...”我想起來昨晚上劉子棟好像還私藏了點小零食,頓時打起來小算盤。
“還有倆...”劉子棟從被子裡摸出來丟給我一隻。
以前總覺得這玩意兒就是個下酒菜,沒啥嚼頭,現在吃起來比任何佳餚都美味,有種過年一樣的感覺。
一隻雞爪子下肚非但沒解決問題,弄得我比剛纔好像更餓了,我吸了吸鼻子打了壞主意,朝着劉子棟道:“你說這附近會不會小吃部或者小飯店啊?肯定經常有人吃不飽...”
“估計沒有吧,畢竟這是部隊...”劉子棟吃的很小心,幾乎把雞爪子的骨頭都嚼碎嚥下去,可見這傢伙狀態應該跟我差不了多少。
“咱們出去看看唄,反正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呢!”出去找吃的這種想法一旦生出來了,就跟粒種子似的在我心頭瘋狂的發芽、生長。
“這...這不好吧?”劉子棟明顯也有點動心,可是理智畢竟還佔上風。
“沒事兒,如果三號發現了,咱們就說想趁着休息時間,自己鍛鍊一下!妥妥的,沒問題哈!”根據我從小到大的經驗,做壞事一定要找同夥,這樣受罰的時候可以幫着分擔,我一邊吞口水,一邊摟着劉子棟往寢室外面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眼白小軒問道:“老白,你去不?”
白小軒瞟了我們一眼沒有吱聲,身子側躺開始繼續打盹。
劉子棟在我的生拉硬拽下總算踏上了“不歸路”,我們下樓的時候,正好那十幾個跟我們一起來參軍的“兄弟們”一個個怨聲載道,互相攙扶着走上了寢室樓,領頭的人也是昨天黑猩猩旁邊的一個壯漢。
“休息時間,不要亂跑!”那個壯漢比三號的脾氣好很多,對着我和劉子棟說道。
麻子聽完這話就想掉頭回去,我硬拽着他的胳膊朝壯漢擠出個笑臉道:“我們去個廁所,寢室裡的廁所戰友用着呢!”然後拉着劉子棟就跑下了樓。
“宋康,咱們這要是被三號發現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劉子棟擔憂的跟我說道。
“怕啥,熱愛訓練難道還有錯不成?”我強詞奪理的擺手。
因爲不熟悉地形,我們倆先到訓練場轉了兩圈,這地方實在太荒蕪了,偌大個訓練場走了好半天發現四周全都被高高的磚牆擋着,劉子棟害怕的拽着我說要不回去吧。
我驢脾氣上來了,沒搭理他,硬是翻牆爬了過去,等跳過去後,有點傻眼...隔壁竟然另有洞天,一塵不染的大院,幾棟嶄新整潔的大樓,鮮豔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這纔是軍隊真正該有的模樣,只是不知道爲啥總感覺這地方有點熟悉。
一個穿着軍綠色半截袖的大爺正提着噴壺在花池旁邊澆花,看到我從牆頭跳下來,他也有點傻眼,跟我大眼對小眼的互相打量起來。
“咳咳,那啥...我們做爬牆訓練呢,嘿嘿!”我尷尬的搓了搓鼻子。
“你是特別聯動隊的?”老頭看起來挺和藹可親的,放下噴壺看向我問道。
我心說這裡估計是領導們入住的地方,老頭八成是某個領導他爹,一般老人心地都善良,我想着打打感情牌,博取一下同情,就苦着臉點點頭:“我是新兵,昨天剛入伍的...班長折磨我們,訓練特別苦,還不讓吃飽飯,餓得實在太難受了,大爺您知道這地方哪有小賣店不?”
“往前走就有一家,不過有糾察,你肯定過不去!”老頭好奇的看着我,半天才開腔,口音帶着一股濃濃的東北味。
“大爺要不您幫我買點吃的吧,我給你錢...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咱都是老鄉!”我掏出來幾張百元大票祈求的望着他。
“這...這不太合適吧?”老頭看起來還是個挺有原則的人。
“大爺一看您慈眉善目的樣子,我就想起來我大伯,您長得跟我大伯一模一樣,肯定也有兒子、侄子吧?想想您兒子、侄子如果參軍,每天飯都吃不飽、還得經常挨削,您心裡肯定也不是滋味對吧?”看他動了心思幫我,只是還有些猶豫,我繼續開始煽情。
“那下不爲例啊!年輕人本來就應該多吃點苦頭的。”老頭猶豫了幾秒鐘,接過鈔票朝着遠處走去。
沒多會兒,他就拎着個塑料袋走了回來,袋子裡裝了一些麪包和飲料,“謝謝啊,大爺!我就說東北人都是活雷鋒,哈哈哈!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跟您聊天,您經常在這兒澆花麼?”我感激的揮手道別。
“一般沒事的時候,我都會在。”老頭點了點腦袋,繼續拿起噴壺澆花。
“那咱回聊哈!”我樂呵呵的翻牆又爬回了我們的“地獄”。
劉子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正從牆根來回轉悠,看到我回頭這才拍了拍胸口道:“還真讓你買到吃的了?”
“那必須的,你康哥什麼實力,什麼地位!”我從塑料袋裡丟給他一袋麪包笑道:“吃!”接着我們倆人坐在牆角開始一頓曼妙無比的午餐,一邊吃我還把院牆那頭的環境跟劉子棟描述了一遍,劉子棟疑惑道:“會不會是特別聯動隊的總部?”
“鬼知道呢,反正以後再也不用愁吃不飽飯了。”我無所謂的擺擺手,吃飽以後,怕被人發現,我們倆把食品包裝袋埋進了土裡,這才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回寢室。
剛走進寢室,看到我的被子和東西被丟在地上,我當時就怒了。
一個長着馬臉的青年正躺在原本屬於我的牀鋪上休息,我指着他鼻子問道:“啥意思?”
“我睡不慣上鋪。”馬臉青年一副很牛逼的樣子,昨天就是這小子第一個帶頭說去躲雨,在我們這批新兵裡也算個挺有號召力的人物,聽說他爹好像是某個區的區幹部,好像是叫趙傑還是王傑來着。
“我東西什麼樣的馬上還給我恢復過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實在不想惹事,我耐着性子朝他說道。
“沒那習慣。”馬臉撇了撇嘴巴擺擺手“煩着呢,滾一邊去!”
“我去尼瑪!”我衝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就拉到了地上,騎在狗日的身上,掄圓胳膊就是一頓老拳,狗日的長得又高又瘦,手上根本沒多少勁兒,被我捶兒子似的狠揍一頓,哭哭啼啼的爬起來指着我鼻子罵道:“你給老子等着!”
本來以爲這傢伙肯定是去告三號了,沒想到五六分鐘以後,衝進我們寢室裡六七個青年,全都是和我一批的新兵,看來經過“避雨”事件,這羣王八犢子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我不屑的瞟了瞟這羣傢伙,打不過三號我承認,可是揍一幫還不如小混混的小青年,這事就跟練手一樣的簡單。
“趙傑,算了、算了...都是戰友,咱們可是一批兵,應該團結!”劉子棟趕忙擋在前面拉架。
“滾蛋!如果你們昨天跟着我們一起避雨,還會連累我們這些人整整在操場上跑了一夜步麼?晚點再收拾你!”喊上幫手的馬臉說話更加牛逼,一把將劉子棟推了踉蹌,指着我鼻子冷哼“你剛纔不是牛逼麼?”
“沒有啊?”我搖了搖腦袋“我現在也牛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