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傾一直在蜀山轉悠,進來有一段時間了,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着,手裡玩着那把匕首。
這個地方怎麼說呢,很大,大體上和蜀山沒有區別,可按理說蜀山是往高處走的,這個山勢怎麼感覺越來越低了,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她走到一株草面前,折斷舔了舔上面的汁液,她眉頭微皺,怎麼會是苦的?
按理說蜀山周圍的東西添了仙氣,該是甜的纔對,怎麼會這麼苦,如果是苦的,那很有可能是有毒的,可是剛纔的就是一株在普通不過的草而已……
怎麼回事?
沐念傾疑惑地看着這麼多臺階,如果不是蜀山,何必要有這麼多臺階,如果不是蜀山,那爲何這座山長的和蜀山這麼像。
她輕輕咬着下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躲到樹蔭下乘涼,她看着周圍全都是樹,這樣如果一會走進去,很可能會迷路,想了想她還是在樹上劃下深深的一道。
然後每經過一棵樹就劃一道,這樣好歹能根據來的方向判斷回去的方向。
沐念傾又開始走動,她知道蜀山很大,如果在不知道方向的情況下,那可能要走很久。
“咳咳咳咳……”嗓子忽然好癢,她忍不住咳着,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下,雙頰通紅,喉頭還泛着血腥味,她狠狠扯掉脖子上的紗布,這東西裹得難受。
尤其是出了那麼汗,裹在脖子上黏糊糊地,她把紗布隨便一扔,露出脖子上一圈青紫,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她毫不在意地繼續往深處走。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陽光幾乎已經完全被擋住,剛纔還熱的要死,越往裡走氣溫越低,溼氣也慢慢加重。
沐念傾擡頭看着,陽光已經不能從樹的間隙照下來了,她眉頭緊皺,不應該啊,蜀山是仙山,怎麼會越走越陰冷。
她站在原地顰眉深思着,記得剛纔那個男人說,這裡面很危險,很危險就說明很重要,如果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哪來的危險。
“咳咳咳……”她靠着一顆大樹,拍着自己的胸口,溼氣太重了!才呆了多久衣服就已經是潮溼的了。
她捂着嗓子,一陣陣發涼,呼吸還有些困難。
果然就是在凡間呆的太久,身子骨都嬌弱了。
“咳咳咳……”越往裡走,嗓子越難受,而且霧氣也大了起來,眼前有些模糊,她警惕地扶着樹,鼻子忽然好癢,“阿嚏!阿嚏!阿嚏!”
連着三個噴嚏,鼻子很快地就堵了,她揉了揉鼻子,眼睛都發澀了,“……是不是應該先出去……”她沙啞地說道。
在這種森林裡,她很明顯穿少了,萬一感染了風寒就添麻煩了。
這樣想着,沐念傾又朝前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前方是不是就是蜀山,她都應該回去好好準備,然後再來一次。
“呃!”小腿上忽然一陣陣痛,她連忙拿匕首狠狠一揮,一條花蛇的頭被甩到一邊,細長的尾巴還在自己腳邊不停跳着。
沐念傾連忙用匕首在傷口處快速劃了很深的十字,雙手用力擠着,黑血很快流出,她把十字擴大,讓血流的更快,緊緊咬着下脣,一聲都沒有出。
流了大概有幾分鐘,血終於恢復紅色,她才撕開裙子裹好傷口,起身時腦袋一陣暈眩,她連忙扶着樹幹,失血過多了,那種蛇的毒性太強了,她也沒想到會流這麼多血。
她扶着樹幹劇烈喘息着,是她太沖動了,沒有準備好就就來。
沐念傾看着地上的一灘血,又看着還在不停擺動的蛇尾,猛地用匕首刺去,直到那條蛇尾不會動了,她才鬆了口氣,然後快速往前走着。
既然有蛇,那就可能不止一條,這麼毒的蛇,要是被多咬幾口,不被毒死也要流血而亡了,要趕緊走!
那有她的血味,要是招來什麼東西,她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活的。
一邊想着,一邊又加快了速度,明明是向外走,不知道爲什麼霧氣越來越大,簡直都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她需要用更多的時間去看樹上的標記。
片場。
唐景遇一臉擔心的樣子,拿着汪昀的手機不停地打電話,汪昀在一邊說道,“昨天不知道充電,難道今天就知道了。”
“我只是試試。”唐景遇眼眸中都是焦急,“我還是去找找她吧,我得告訴她你已經發出公告了。”
汪昀冷笑着。“我這個公告發的很大,影視城裡長着眼睛的都能看到,她還有自己的朋友,就算她不去看,難道別人也不知道,你太擔心她了。”
“念念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過來的,而且昨天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了,她一定會來和我解釋的。”唐景遇篤定地說道,“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沒來。”
汪昀手指輕點着,看着唐景遇地目光深邃,“你對你的小青梅太上心了,這是在拍戲,我是沒空管你,但你自己該清楚,這是你一定要做的事,還一直逼我……”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能想辦法解決,念念太獨立了,遇到事情不會主動求人幫忙的。”唐景遇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走,“你幫我頂着點,我先走了。”
他一邊往出走,就看到汪昀也跟着往出走,唐景遇回頭看着他,“你幹什麼?不在片場呆着?要跟我出去?”
“我又不是演員,要不是因爲你,我願意在這種地方?天天讓我給你擋着給你擋着,我又不是你的經紀人,整天給你幹些不靠譜的事。”汪昀不客氣地說道,情緒很不好。
唐景遇勉強笑着,“那也好,你跟我一起找,多一個人還找的快一些。”
“我就是出來走走,沒興趣找你的小青梅,那麼大的人還能說丟就丟了。”汪昀嘲諷道,狹長的丹鳳眼帶着濃濃的不悅。
唐景遇嘆了口氣 ,“好了,知道你心情不好,都是我的錯的,行了吧?”
“我就是給你做系統的,現在都快成了你保姆,你連錢都不給我漲,還想讓我管你的小青梅,腦子還健康吧。”汪昀一如既往地毒舌。
唐景遇好脾氣地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眉間的擔憂還是很明顯。
他目光一瞥剛好看到他們劇組的武師,六個人傷的傷,瘸的瘸,他走過去問道,“你們怎麼了?有人鬧事?”
“沒事,就是和一個小姑娘起了衝突。”劉哥支支吾吾地說着,挺不好意思的,被一個小姑娘打成這樣。
唐景遇詫異地看着他們,“被一個小姑娘打的?是誰家的替身吧?這麼厲害?把你們幾個都打了。”
“唐大神你就別笑話我們了,我們現在臉上都臊得慌,你再說我們就更沒臉見人了。”劉哥不好意思地說道。
唐景遇笑了拍了拍他,“這就告訴你們千萬不能小看人,好了快回去吧,注意身體,下午的戲還挺重要的。”
“放心吧!都是皮外傷,不會影響的,謝謝唐大神關心!”劉哥憨厚的笑着,要知道唐景遇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和片場裡所有人的關係都很好。
汪昀和唐景遇走出去,才緩慢地說道,“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恐怖了,都能把一個練武的男人打成這樣。”
“你那麼厲害,你還長的像女人呢,你們這些看不起女人的思想,真的……”
“你再說一句我像女人試試……”汪昀陰柔地打斷他的話,聲音帶着威脅。
唐景遇很快啓動車子,轉頭笑看着他,“就怎麼樣?”
“就讓你用身體感受下,我到底是不是女人……”汪昀說完看向窗外,一臉冷漠。
倒是唐景遇,本來挺緊張,挺擔心念唸的,聽到他這句話倒是開懷大笑,“阿昀,你最近是不是缺女人了,怎麼總是說這種話。”
“不,我是缺男人了。”汪昀狂妄地說道,陰柔地臉上笑意很深。
唐景遇無奈地搖着頭,“這要是被你的粉絲聽到了,是不是又要開始大喊了,所以說您還是消停會兒吧,這裡的娛記實在不少,要是聽到你這句話,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我心裡壓力太大了,你還是先閉嘴吧。”
汪昀沒再說話,只是略深的眼眸,透出邪魅的光。
唐景遇拿出一張紙,“根據他們的課程,今天應該往這邊走了,參觀這裡……”
“你什麼時候拿到了她的行程。”汪昀好奇地問道。
唐景遇輕輕挑眉,“這種事情不是很簡單?就算我再不濟,跟他們的老師要一份行程還是綽綽有餘的。”
汪昀冷笑一聲,眉眼間透着不屑。
車子很快開到了目的地,唐景遇看着走在最後的那個女孩,是和念念總在一起的,他連忙下車去問,“你好,請問沐念傾呢?”
“唐大神?!”韋隱驚訝地看着他,一臉驚喜。
“你好,請問你知道沐念傾在哪麼?我找她有點事,但是聯繫不到她。”唐景遇又說了一遍,才喚回韋隱的花癡。
韋隱癟了癟嘴,“我不知道,我今天就找不到沐沐了,她也沒和我說她去哪了,我都找她一上午了,她這個人從來都不主動跟我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