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皇上,陛下!”
雖然心裡不願拜我,因爲我在他眼中就是媚‘惑’君王的妖‘女’,可董丞相畢竟是爲官多年的老丞相了,這點面子功夫還是做得出來的,好歹我也是水藍國的‘女’皇,他對我不敬,豈不是讓烈焰和水藍爲敵?
“老丞相別跪了,我已不是皇上!我今天只是陪蘇蘇來爲你的孫兒治病。”
“治病?”董丞相發白的眉‘毛’往上一挑,不相信的看我一眼,語氣雖然恭敬,我卻聽出了其中的不屑,“皇上又何必寬慰老臣?‘女’皇陛下身份尊貴,又豈會紆尊降貴爲老臣的孫兒診治?”
說完,不無怨責的看我一眼。
我沒有反駁,只是微微笑道,“既然董大人信不過孤,那孤又何必自討沒趣?若不是孤看睿兒聰慧伶俐,孤甚爲喜歡,才日夜翻查醫書,終於找到治癒的方法,心想着睿兒終於可以不用受頑疾之苦,沒想到董大人不把自己兒孫的命放在眼裡,既如此,孤又何必多管閒事?”
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陛下請留步!”
隨着一聲叫喚,董少夫人扶着一位滿頭形容端莊慈愛的老‘婦’人從內堂走了出來。
“夫人出來做什麼?身子不適,也該好好養着,‘玉’卿,快扶夫人進去!”董丞相命令董少夫人道。
“我沒事!”董夫人握住董丞相的手,喘着氣道,“老爺真的不管睿兒的命嗎?睿兒那可是爲妻的命根啊!老爺忍心讓爲妻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嗎?我兒走了,難道老爺也要眼睜睜看着唯一的孫兒也走嗎?老爺心硬,不疼睿兒,自是無事,可爲妻如何承受得住?”
董夫人說着說着就哭起來,董少夫人想起死去的丈夫,再想着相依爲命的兒子一身頑疾,也跟着傷心落淚,邊上的婢僕們紛紛唏噓不已。
“夫人這說的什麼話?爲夫怎麼不疼睿兒了?那也是爲夫的孫兒呀……”
“老爺不要隨口糊‘弄’我!”董夫人忽然不哭了,瞪了董丞相一眼,“爲妻聽‘玉’卿說,陛下有法子治癒睿兒,老爺如果疼睿兒,爲什麼要趕陛下走?”
“我……哎,夫人你不懂,這關係到江山社稷朝廷安穩……”
“爲妻愚魯,不懂那些朝廷大事,你整天就知道爲國爲民,也不爲睿兒多想想,爲妻辛苦‘操’持這個家,不求富貴,不求名利,只求我的睿兒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不然,睿兒有什麼事,爲妻也要陪着睿兒去……”董夫人說着又哭起來,董少夫人在一邊陪着落淚。
“夫人,你這不是讓爲夫爲難嗎?”董丞相看着夫人大哭的樣子,爲難不已。
“妾身爲難老爺了嗎?好!既然老爺爲難,那妾身就不說了!‘玉’卿,你也別哭了,睿兒的病那樣重,御醫早說過他活不了幾年,趁着我現在還有點力氣,就先給他置辦好,免得我死後,沒人幫他打理!”
董夫人一番話,董少夫人真以爲自己兒子命不久矣,哭得更傷心。
“罷了罷了!老夫不管了,夫人你要怎樣就怎樣吧!”董丞相在兩個‘女’人的眼淚攻勢面前,終於敗下陣來。
董夫人飛快擦去眼淚,整頓衣裳,由董少夫人扶着就要跪下,我忙扶了她,“陛下紆尊降貴爲睿兒診治,老身感‘激’不已,一切就有勞陛下了!”
“老夫人請放心!”
隨着董夫人和董少夫人來到睿兒的房間,由丫鬟陪着玩耍的睿兒見到我,飛快的撲了過來,“‘女’皇姐姐!”
“你這小鬼頭,怎麼老愛粘在蘇蘇身上呢?”宇哥哥見睿兒像牛皮糖似的粘在我身上,有些惱了,不由分說就把他拖到邊上去。
睿兒纔不理他樂不樂意呢,很快又粘在我懷裡,“姐姐,睿兒好想你!”
“姐姐也想睿兒!”我愛憐的‘摸’‘摸’他漂亮蒼白的臉蛋。
“走開!”宇哥哥見睿兒整個人都在我懷裡,不悅的再次把他拖開,“不許再粘在蘇蘇懷裡!”
“爲什麼不可以?我又沒粘你懷裡,只要姐姐喜歡,我就可以!”睿兒瞪着宇哥哥大聲說道。
“我說不許就不許!”宇哥哥也大聲回道。
“憑什麼?喜歡姐姐就要霸佔姐姐嗎?自‘私’!”
“你這小不點說我自‘私’?我自‘私’?”宇哥哥被睿兒兩個字氣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時瞪着眼指着自己,“我自‘私’?你說我自‘私’?我自‘私’嗎?我把我能給的都給蘇蘇了!我自‘私’嗎?”
我輕輕一笑,把睿兒抱在懷裡,迎向宇哥哥暴怒的雙眸,“睿兒只是孩子,宇哥哥別生氣!”
“他說我自‘私’!我怎能不生……氣……”聲音驟然低了下去,董夫人和所有的婢僕紛紛轉過頭去。
我輕輕落下的‘吻’如‘春’風般將宇哥哥的怒火蹭蹭蹭的吹沒了,看着宇哥哥俊朗微紅的臉,心裡輕輕嘆息,宇哥哥,我怎能自‘私’的佔着你的溫暖單純?
“姐姐是來帶睿兒出去玩的嗎?是不是去吃姐姐說的冰糖葫蘆?”
我愛憐的‘摸’‘摸’他的小腦瓜,“姐姐今天來是幫睿兒治病的,等睿兒病好了,姐姐就帶睿兒出去玩吃最好吃的冰糖葫蘆!”
“睿兒的病真的能治好嗎?”他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臉上寫滿不信,“太醫說過睿兒的病治不好的……”
“胡說!那是那些太醫沒本事!睿兒別信他們的!”董夫人大聲說道。
“祖母!”睿兒一頭扎進董夫人的懷裡,“祖母,睿兒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能,一定能!”董夫人慈愛的對孫兒說。
“睿兒,過來!”我衝他微笑着招手,一陣醉人的香風飄過,他剛走過來便暈倒在我懷裡。
“陛下,睿兒怎麼暈了?來人快來人……”
“老夫人不必驚慌!我只是剛給睿兒聞了麻香,他只是睡着了。”我說完把睿兒放在‘牀’上,打開針夾,一排排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看得董夫人呆愣愣的。
“請老夫人和少夫人暫且迴避,我要爲睿兒施針!”
“好好好!”董夫人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牀’上昏‘迷’不醒的睿兒,在奴婢和董少夫人的攙扶下一步一回頭的退了出去。
房‘門’緩緩關上,‘門’外是擔心不已的董家人,‘門’內是小心施針的我,以及在一旁幫忙的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