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梳洗乾淨,讓小雨端了早膳進來。
剛喝兩口清粥,就看到一隻雪白的信鴿停在窗臺上,咕咕嚕嚕的叫。
是百‘花’園的信鴿!我問魑爸爸的事有了回覆?
我不敢去拿下信鴿腳上綁着的竹筒,小雨見我盯着信鴿看,就是不起身,笑了笑,拿下信鴿腳下的竹筒,從中取出一張捲成紙卷的信箋遞到我面前,“公主如今是越來越懶了,連取信這樣的小事也要小雨代勞。”
“小雨不願意嗎?”
“當然願意啦!”小雨見我遲遲不接信箋,忙把它塞入我的手中,轉身走了出去。
遲疑許久,才顫抖着手指打開信箋,我不敢看,怕看到的答案是我猜想的那樣,信箋緩緩打開,一行嫵媚風情的字出現在眼前:翻查了衆多醫書,尚未發現蘇蘇所說的紫眸轉幻成藍眸的情況,爹爹也沒有方法把人的眼眸的顏‘色’變幻。
看到魑爸爸的信,一直懸到嗓子眼上的心撲通一聲又落回‘胸’口裡。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己胡思‘亂’想!雲天沒有負我,他是愛我的,他不是夜那個惡魔,他不是!
我欣喜若狂的‘吻’着魑爸爸的信,這封信讓我一直鬱結的心舒展開來,多日來的鬱鬱寡歡一掃而空,我開心得想放聲大叫。
空氣很清新,‘花’草的鮮美芬芳在身邊飄‘蕩’,我的心情歡樂得像屋外樹枝上啼叫個不停的小鳥。
獨自一人在房間裡歡欣雀躍時,院子裡傳來吵嚷聲,似乎是有人在爭執。
“小雨小雨!”
“怎麼了?公主。”小雨聽到我的呼喚,小跑着進來。
“外面怎麼那麼吵?”
“公主,那是……”小雨剛想回話,一個高大彪悍年過四十的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來人正是烈焰武官之首莫焰大將軍,他身後緊跟着邊走邊大聲說話的南宮駿,“莫將軍,你怎可如此無禮?不經過通稟就擅入吾皇的寢室?”
“陛下!”見我站在房中,南宮駿向我欠身施禮,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看着一臉狂妄的莫焰,皺眉問道,“莫將軍來孤的小院,有何要事?”
莫焰象徵‘性’向我行了一禮,就粗聲粗氣的說:“末將莫焰奉太上皇的旨意,請陛下入宮一敘!”
“皇姑父?”我皺了皺眉,淡淡道,“有什麼事嗎?”
“皇上今日早朝發了禪位詔書詔告羣臣,要禪位於陛下,太上皇爲此大爲震怒,特派末將請陛下入宮商談!”
宇哥哥要退位於我?難道他真把我昨日的話當了真,以爲把天下送給我,我就會留他在身邊,宇哥哥,你怎麼這麼傻?你不知道我這樣做就是爲了讓你安心高居皇位嗎?
打開‘門’,看着院子裡裡三層外三層圍得鐵桶似的的御林軍,微微一笑,目光淡淡的掃向莫焰,“真的是商談嗎?怎麼孤感覺像是要囚禁孤?”
“末將不敢,末將的確是奉太上皇的旨意,來請陛下入宮!陛下,請!”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眉宇間閃着軍人的堅毅。
我皺了皺眉,雖不喜他們像押犯人似的守着我,要逃離也不費吹灰之力,可是我也想入宮問明白宇哥哥爲何要無端端禪位於我,是一時賭氣?還是滿腔心思只爲留在我身邊?
我不希望宇哥哥只爲與我賭氣就做出不明智的事情,畢竟他是那麼留戀烈焰皇族,爲了我衆叛親離被天下唾棄,不值得!
“好吧!孤就入宮和宇哥哥談一談。”
“陛下——”見我答應入宮,南宮駿急了,他是擔心我的身邊只有這麼幾個人,萬一入宮出了什麼事,誰來保護我?
我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擔心,“太上皇是孤的皇姑父,此番進宮,一定無驚無險,南宮愛卿就請放寬心吧!”
“可是,陛下……”他還想說什麼,我已微笑着打斷他,“愛卿不放心的話,不妨跟着孤一起入宮。”
“臣領旨!”
帶着驚風小雨和南宮駿,一行四人在幾百御林軍的重重包圍下來到烈焰皇宮。
剛進入宮殿,就見皇姑父臉‘色’鐵青的坐在高位上,宇哥哥負手站在一邊,似乎在生氣,見到我,深情‘激’動不已,皇姑姑一臉憂愁,擔憂的目光在兒子和夫君身上掃來掃去。
“蘇蘇拜見皇姑父,皇姑姑。”我姍姍行禮,盈盈跪倒。
皇姑父冷哼一聲,就是不叫我起身,倒是皇姑姑心疼的說道:“蘇蘇快起來,地上涼。”
“蘇蘇,你怎麼來了?”宇哥哥跑下來,把我扶起來,緊緊抓着我的手,待看到跟在我身後進來的莫焰,立刻明白過來,一臉震怒的吼道,“莫焰,你竟敢假傳朕的旨意,將蘇蘇騙進宮來!”
“大將軍是奉我的旨意請蘇蘇入宮的,怎麼?皇兒不允嗎?”見自己兒子不僅爲了一個‘女’子拋舍江山嚷着禪位,還在自己面前因爲一個‘女’子對護國大將軍大呼小叫,太上皇也惱了。
“禪位是我的主意,與蘇蘇無關,兒臣任憑父皇處罰!父皇豈能拿蘇蘇來要挾兒臣?禪位之事,兒臣心意已決!父皇別以爲能要挾兒臣!”宇哥哥的語氣極其不善,太上皇的臉‘色’當場就很不好看。
“江山是烈焰皇族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以爲你想給誰就給誰嗎?放肆!荒唐!胡鬧!”太上皇氣得將桌上的奏摺書冊一股腦全掃到地上。
“皇上息怒!”皇姑姑見皇姑父氣得不行,忙輕輕撫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都是父子,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吵成這樣?”
“愛妃你問問他,有沒有把朕這個父皇放在眼裡?”太上皇在皇姑姑面前就像個和別人吵架吵輸的小孩,回到家找大人評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倆父子一人少說一句,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再大不了的事不能心平氣和的說?”
“母后不用勸兒臣了,兒臣打定主意要禪位給蘇蘇,禪位詔書已出,絕不更改!”
“你!氣死我了!逆子!逆子!”皇姑父氣得在大殿裡踱來踱去,黝黑的臉脹得通紅,火紅的頭髮根根豎起,像一團火雲,不時停下來指着宇哥哥大罵“逆子!”
宇哥哥充耳不聞,一臉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