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強硬淡然的態度讓瘦長臉漢子心底忽然有些沒了底氣,不過他盯着眼前這張俊朗的臉再次確認後,篤定大同城裡的貴公子絕對沒有這號主,不由的膽氣又壯了起來。
“既然公子覺得自己是過江猛龍,那就不妨試試。”瘦長臉漢子往後退了兩步,正好這時候進去叫人的小廝帶着一票萬春樓的護院從門裡衝了出來。
“有人要管咱們萬春樓的閒事,兄弟們,給我上,讓他們知道知道管我們萬春樓閒事的代價!”瘦長臉漢子一看援兵到來,立刻膽氣雄壯,指着江川幾人一揮手大喝一聲。
這羣護院平日裡養着就是爲了欺負人用的,況且能跑到青樓當護院的能是什麼正經人。一個個呲牙咧嘴,橫眉立目的揮舞着手中的棍棒拳頭就衝着江川幾人圍了上去。
江川動都沒有動,只是把那胡女往身後一拉,就開始站着看戲了。
白牧三人將江川兩人往中間一護,分三個方位站好了位,迎着衝上來的萬春樓護院那麼隨便一站,都跟沒事人一樣淡然。
雙方很快接觸,一個腰大膀圓的護院大喊着,兜頭一根哨棒向白牧砸了下來。
白牧頭微微一偏,右手一舉,那根哨棒已經被他牢牢抓住,那大漢使勁想抽回,卻都絲毫動彈不得。
白牧冷冷一笑,左腳猛然前踹,一腳重重的踢到了那護院的襠部,只聽一聲微不可聞的咔嚓聲,那護院發出了一聲短促卻高亢的慘叫聲,雙手撤回捂住了襠部,雙眼泛紅,臉色慘白,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白牧都沒多看一眼,拿着奪來的哨棒,只要敢衝着他衝過來的護院,都是兜頭一棒,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凡是衝着他過來的護院,不管是孔武有力,還是短小精悍,沒人一人能逃過他的兜頭一棒,好像他已經算死了他們所有的來路。
這些人頭上捱了一棒之後無一例外的都扔掉武器,雙手抱頭在地上開始翻滾慘嚎起來。
另外兩面鐵衛也是一樣彪悍,用奪來的武器都是一招制敵,唯一不同的是三人敲擊的位置不同。白牧是頭,另外一個是照着肘關節,最後一個卻是對着膝關節。
十幾個護院在三人面前毫無還手能力,幾息之間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打滾,或抱頭,或抱着胳膊,或抱着大腿,一個個慘叫聲跟殺豬一般響徹了這一片街道。
“上帝,你的侍衛真是勇猛,他們是我見過最勇猛的勇士了,簡直都快比的上我的哥哥菲利普親王的侍衛了!”那個洋妞看着滿地打滾哀嚎的場面興奮的大叫了起來,看起來很是亢奮。
而且她不光嘴上叫好,還發揚痛打落水狗的精神,跑上去,撩起裙子下襬,對着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護院們每人狠狠的踢了一腳,嘴裡還大聲罵着:“我讓你們這些混蛋打我,罵我,我送你們去見上帝,讓你們醜惡的靈魂被撒旦看中,永遠上不了天堂……”
那些護院聽不懂她說什麼,但是卻被她踢得更是慘叫不已。
菲利普親王?江川對這些護院的慘狀沒有一點興趣,卻對這個洋妞剛纔的話產生了興趣。看來這個洋妞的身份好像還不低啊。
這些慘叫聲引來了周圍許多過路行人的圍觀。
“嘖嘖嘖,這不是萬春樓的護院頭子李黑手嗎?這傢伙也有被人打得這麼慘的一天?”
“這些王八蛋平日裡沒少欺負人,上次我過來忘帶了銀子,被這些王八蛋打得一個月下不了牀,今天真是遭報應了!”
“噓!小點聲。你知道這萬春樓背後的靠山是誰嗎?”
“難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告訴你,這萬春樓背後的靠山可是咱們大同知府牧佐牧大人。所以這些人才沒有人敢到萬春樓生事的。我看這幾個人慘了。你看着吧,這知府衙門的人很快就會到的,這幾個人有罪受了。”
“不能吧,你沒看這位公子器宇軒昂,這幾個手下又這麼悍勇,想來定然也不是尋常人家。說不定就有一場好戲看了。”
路人議論紛紛,可是引起這場毆鬥的那個瘦長臉漢子卻此時傻了眼,看着躺了一地,慘叫不止的自己人,臉色蒼白,兩腿戰戰。
再看看自己腳下被人一腳踢碎了蛋蛋,一動不動,生死不知的護院頭子李黑手,嘴脣發乾,雙腿發軟,再擡頭看看對方依然神情淡然的幾個人,麪皮抽搐,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
“怎麼樣?現在看看到底是你說的對還是我說的對了。”江川看着瘦長臉笑着道,那笑容和煦的就像一個大人個一個小孩子在說話一樣。
可是這和煦的笑容在那瘦長臉漢子眼中卻猶如魔鬼一般,往後蹬蹬退了兩步,終於靠住了萬春樓門前的一根柱子,這才感覺踏實了些,鼓足餘勇嘶聲道:“你們惹下大禍了,知府大人不會繞過你們的!”
知府大人?江川眉頭挑了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了從街西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着一陣呵斥聲:
“知府衙門辦案,閒人迴避……”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看來真正的後臺來了啊。江川好整以暇的站定,也不着急了,等着這戲繼續往下演。
那瘦長臉漢子聽到聲音,頓時如蒙大赦,渾身的力氣好像也恢復了,一溜煙的擠開人羣,迎向那羣衝過來的差役。
“李捕頭,你們可終於來了,要爲咱們做主啊。這些外鄉人到咱們萬春樓鬧事,還動手打傷了這麼多人。我說了萬春樓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可是那個小子卻說就算萬春樓是知府大人開的也照打不誤,你看李黑手都給他們打死了,其他人都是斷手斷腳的,這生意可沒法做了啊。”
瘦長臉迎上了一位緇衣捕頭,指着江川一行人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又特意點名明瞭江川他們外鄉人的身份。
那李捕頭一聽外鄉人三個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右手鐵尺,左手鐵鏈,甩動的嘩嘩作響,黑着一張臉帶着身後的十幾個差役向江川一行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