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衛軍辦事,長眼的給我滾遠點!”衝在最前面的一名鷹衛軍看到深更半夜的有人攔住自己一行人去路,他手中的利劍綻放出奪目的光芒,徑直指向了慕閒的面門,與此同時,他的嘴中也是厲聲呵斥。
其他的鷹衛軍見狀,也是“唰”地一聲拔出了身上的佩劍,將慕閒給團團圍住。
儘管慕閒很是討厭靠山王,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鷹衛軍相對於其它的朝廷軍隊來說戰鬥力實在強得太多了。
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慕閒便裡三圈外三圈地被十幾個戰陣給團團圍住。
這一百多名鷹衛軍成員中,修爲最低的也是地皇境初階修士,修爲最高的已然達到了天位境中階修爲,其中天位境修士足足有十個之多。
即便是天鷹十三衛面對這一百多名鷹衛軍的陣法攻擊,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更別說慕閒剛剛晉升爲天位境修士了。
要是換在今天之前,慕閒唯一能夠想到的對付眼前這些人的辦法便只有用禁元石炸彈了,慕閒現在卻不想使用禁元石炸彈。
畢竟在隆家地牢中發現的禁元石有限,其中絕大部分都用來佈置曙光商會大廳中的禁元陣法了,這讓慕閒身上的禁元石數量幾乎被消耗殆盡,最多也就能再做成兩三枚禁元石炸彈。
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慕閒是不會動用這個終極大招的。
最重要的是,慕閒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異變之後,是否真的完全具備了天妖石的特性。這個異變讓自己的實力增加了多少。
面對攻向自己的利劍。慕閒一聲冷喝。直接對其展開了精神攻擊,讓其動作有了剎那間的滯停。
緊接着慕閒毫不猶豫地運轉體內真元力,同時默默地感受着身體內外的變化。
下一刻,慕閒愣住了。
因爲慕閒運轉體內真元力後,他並沒能吸取到任何精血。
也是這個時候,慕閒纔想起一件事情,天妖石好像是自動吸取精血的,自己的身體之前也是自動吸取精血的。也就是說那種吸取精血的行爲是被動的,自己壓根就不知道如何去主動吸取精血。
慕閒的腦海中閃電般浮現出自己之前在江府大門前吸取十幾個鷹衛軍精血的畫幕,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糟老頭,沒想到你還擅長迷幻攻擊,老子差點着了你的道,可惜的是你修爲不到家,並沒能將我拉入幻境,既然這樣,你就給我去死吧!”從慕閒的精神攻擊中清醒過來後,這名鷹衛軍額頭上直冒冷汗。緊接着他便滿臉猙獰地再次朝慕閒展開了進攻。
鋒利錚亮的寶劍有如一條毒蛇,在半空中發出一道道致命的呼嘯聲。毒蛇那長長的舌頭始終纏繞在慕閒的頭部要穴,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眼看淬了毒的利劍便要沒入慕閒的喉嚨時,慕閒終於從失神狀態中驚醒,幾乎出於本能的防衛,一枚飛鏢從慕閒的袖袍中激射而出,直取對方眉心。
飛鏢並非真的飛鏢,而是由靈力擬變的飛鏢。
因爲慕閒此時是以唐修的身份,所以他不能動用碧龍劍,同樣不能動用蟒筋弓,而唐修的玄境大能身份用武器來欺負一羣天位境以下修爲的小輩也是不妥,最後慕閒決定以唐修的身份出手時不用任何武器或者法寶。
真元力或者靈力幻化的武器有強有弱,這不僅僅跟修士本身的修爲境界有關,跟修士的神念強弱、對真元力及其靈力的淬鍊強度也有關。
慕閒用靈力變化出來的武器雖然對陰陽天河境修士無效,可是用來對付地皇境修士卻是綽綽有餘了。
攻擊慕閒的那名鷹衛軍原以爲慕閒的戰鬥力一般,看到自己的利劍都要落在慕閒的喉嚨上時,慕閒都不知道躲避,他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嘲諷。
不過當這名鷹衛軍察覺到慕閒袖袍的抖動時,他卻是瞳孔一縮,然後再也顧不得繼續攻擊慕閒,而是毫不猶豫地閃身逃避。
雖然慕閒比鷹衛軍出手晚,可是慕閒的攻擊速度明顯數倍於鷹衛軍的攻擊速度,要是鷹衛軍繼續不依不饒地擊殺慕閒而不加躲避的話,慕閒的攻擊絕對會後發先至,最終丟掉性命的不是慕閒,而是鷹衛軍。
“給我滾回去!”
“老傢伙,你看清楚了,我們不是一個人在跟你拼鬥,而是一個陣法十三個人在同時跟你拼鬥啊,難道你就不知道收斂一點麼?”
“就這麼一點本事也敢裝神弄鬼,老東西你就等着喪命吧!”
那名鷹衛軍躲避靈力飛鏢的同時,另外十二個人手中的利劍同時朝慕閒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一時間,慕閒陷入了驚濤駭浪一般的攻擊之中,彷彿隨時要被劍花給淹沒。
無論是被攻擊的那一名鷹衛軍,還是攻擊慕閒的十二名鷹衛軍,他們都沒有將慕閒放在眼中。
因爲此時的慕閒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糟老頭,衣着打扮普通也就算了,身上連一件像樣的法寶也沒有,而且那老態龍鍾的樣子彷彿隨時都會被風給吹走一般。
“幻城領域!”面對潮水般的攻擊跟衆人嘲諷的目光,慕閒一臉的從容。
隨着慕閒的一聲輕喝,圍攻他的鷹衛軍全部陷入了迷惘狀態,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或者貪婪或者驚恐或者絕望的神色,他們的身子站着一動不動。
那名正在躲閃慕閒攻擊的鷹衛軍同樣身子一滯,然後被慕閒的靈力飛鏢給削掉了耳朵。
很快,慕閒的臉上便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當慕閒的靈力飛鏢削掉了那名鷹衛軍的耳朵時,那名鷹衛軍頓時從幻城領域中清醒了過來。
只是這名鷹衛軍清醒過來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因爲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精血正在飛速地流逝,一身修爲也飛速地下降。
這名鷹衛軍艱難地將目光投向了慕閒,然後又張了張嘴巴。
可惜的是,最後這名鷹衛軍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因爲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他的身體便化爲了一具枯骨,他便是想說話也沒有機會了。
慕閒原本看到自己沒有辦法主動吸取別人精血跟修爲之後,他都打算趁着施展幻城領域的功夫瞬移逃跑了。
慕閒曾經體驗過天鷹十三衛戰陣合擊的滋味,他非常清楚鷹衛軍戰陣的威力有多大。
慕閒知道,這十幾個戰陣中,任何一個戰陣都足以要掉自己的小命,更別說包圍自己的有足足十幾個戰陣,要是不抓住機會逃跑的話,估計又得浪費一枚禁元石炸彈了,而將禁元石炸彈浪費在一羣普通的鷹衛軍身上顯然是非常不划算的一件事情。
不過當慕閒無意中吸取了一個鷹衛軍的精血後,慕閒卻不打算逃跑了。
“莫非需要別人受傷的情況下,自己的身體纔會主動吸取精血?”聯想起之前在江府面前吸取精血的一幕,慕閒的腦海中閃過一絲明悟。
下一瞬間,慕閒的手腕輕輕抖動,無數枚靈力飛鏢彷彿天女散花一般,直接將以自己身體爲中心的方圓百米範圍內全部籠罩。
一衆鷹衛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一個個全部被靈力飛鏢給擊中。
這一次,慕閒並沒有刻意去瞄準要害,只是儘量讓靈力飛鏢照顧到每一個人,所以慕閒的一波飛鏢攻擊之後,卻是沒有一個鷹衛軍死亡,反而將所有的鷹衛軍全部從幻城領域中給驚醒。
“老東西,你居然敢殺害我們鷹衛軍,你這是公然造反你知道麼?”
“兄弟們一起上,將這老東西給千刀萬剮。”
“……”
可憐一衆鷹衛軍被驚醒之後,他們非但沒有意識到危險,立即遠離慕閒,反而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涌向了慕閒,甚至連原本的陣法都懶得維持了。
“一羣螻蟻而已,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囂,要是你們有資格代表朝廷的話,本座便是將朝廷掀翻又何妨。”
“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夫這幾天殺那些朝廷鷹爪都殺得有點手軟了,看來要想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還是得直接殺入皇宮啊。”
“本座難得來世俗界走一遭,居然有那麼多不長眼的螻蟻在本座面前張牙舞爪,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座大開殺戒。”
面對一百多名鷹衛軍的圍攻,慕閒臉上一片冷笑,嗓音也有若炸雷一般在上京城的上空響起,迅速地蔓延到了整個上京城,將沉睡中的上京城給吵醒。
要是僅僅跟鷹衛軍說話,慕閒自然用不着那麼大的聲音,只是慕閒這番話的目的並非警告鷹衛軍,而是警告靠山王,甚至警告朝廷,所以他才故意運轉體內雄渾的真元力,將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聽到慕閒的話,正在飄香樓等待消息的錢順頭腦中轟然一聲巨響,直接癱軟在了太師椅上,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上京城內的幾個陰陽天河境大能更是第一時間內現身,然後迅速地用神念掃蕩上京城,試圖捕捉到聲音的來源。
皇宮深處,澹臺明軒額頭上青筋凸現,一雙拳頭也是捏得緊緊的,只是他的眼中卻滿是憤怒和驚恐。
“陛下,鷹衛軍遇難,微臣前去查看一下。”一道聲音若隱若無地傳入澹臺明軒的耳朵,等到這句話說完時,聲音的主人似乎已然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