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姐姐還沒說什麼時候回府裡呢,我也好給姐妹們送信兒。大家原本以爲姐姐回來後就會回去,因此都派人每天往府裡打聽着,偏左等也不見姐姐回去,右等也不見,這不到底沉不住氣了?又怕貿然來問姐姐擾了您,便都來問我,我卻哪裡能替姐姐做主……”
白採芝說的眉飛色舞,這話表面謙虛,暗地裡卻是向寧纖碧透露着她在幾個姐妹之間高人一等的地位,寧纖碧也不在意,只說再等等,若定了日子,自然派人來告訴她。因一邊說着,便到了薛夫人的院子裡,只聽幾個小丫頭在院中笑鬧着,見兩人進來,便忙都噤聲上前見禮。
寧纖碧笑道:“不必多禮了,太太在屋裡嗎?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和白姨娘一起來給她老人家請安。這個架空時代裡已經有了戲班子,有崑曲也有京戲,甚至還有一些小調就是其他地方戲種如黃梅戲越劇的雛形,可以說,這個時代的達官貴人們日常文化生活還是十分豐富的。不過寧纖碧在現代就不喜歡聽戲,所以對這些戲班子還有戲曲什麼的也不放在心上。
當下又說了幾句話,大長公主便讓王妃和薛夫人散了,只留下寧纖碧和沈千越沈千城兩人的妻子以及幾個女孩兒,與她們笑着說話,女孩兒們便纏着寧纖碧講在邊關時的故事,寧纖碧無奈,只好挑那些有趣的又說了幾件。
正說到前年除夕沈千山帶着三千士兵去打獵時,便見門外進來一個丫頭,見了禮後便道:“三奶奶,您屋裡的小丫頭過來找您,說是有客人過來了,問問您是不是回去一趟?”
“哦?是誰?”
寧纖碧心中奇怪,海棠和山茶都是心裡最有數的人,尋常客人她們便打發了,萬萬不會讓小丫頭過來找自己,但凡這樣做,必定是那客人的身份有些不尋常處,這纔會打發人過來,因便淡淡問了一句。
“聽說是一位姓齊的姑娘,過來的妹妹也沒和奴婢說清楚,只說稟報奶奶,奶奶就知道了。”那丫頭畢恭畢敬的回答,寧纖碧卻是已經豁然站起身來,失聲道:“齊姑娘?你……你沒聽錯?”
“這話奴婢怎會聽錯?”
那個丫頭也驚訝了,不解的看着寧纖碧,卻見她已經恢復了從容,恰好這時候大長公主也疑惑問了一句:“是誰?”於是她便淡然笑道:“是一個好姐妹,老祖宗,我必要回去見一見她的,不如今晚過來請安時,再給您講?或者等千山回來,您讓他講,他身臨其境,必然講的比我好聽。”
大長公主笑道:“你去吧,又何必拿藉口來敷衍我老婆子?你丈夫那是講故事的材料嗎?讓他來哄我開心,倒不如耍一套拳……”不等說完,衆人都笑起來。
於是寧纖碧施禮告辭,匆匆出得門來,見來的小丫鬟是蓉兒,便連忙上前道:“你可看清楚了?確實是齊姑娘?錦豐侯府的齊姑娘嗎?”
蓉兒笑道:“奴婢沒看見呢,不知道是不是侯府裡的,海棠姐姐只讓奴婢來找奶奶回去,說只要這麼說您就明白了。奶奶,這位齊姑娘到底是誰啊?是您的手帕交嗎?奴婢看着幾位姐姐的面色都有些奇怪呢。”
蓉兒這樣一說,寧纖碧便知道:來的確實是齊芷蘭了。只因爲海棠和山茶都見過她,所以能認出來,纔有蓉兒說她們面上神色古怪。想想也是,連自己都萬萬沒有料到對方會上門來,那兩個丫頭又不是不知道齊家和蔣家這一波三折無疾而終的婚事,又怎麼會不覺得奇怪。
這真是……
寧纖碧心中頗有點百感交集,她不知道齊芷蘭過來,是爲了什麼目的。原本自己回來後是想去錦豐侯府見見對方的,然而想到以齊芷蘭那溫柔略有些軟弱的性子,指望着她能拿定主意也不太現實,所以也就作罷了。只想着問問表哥,若是他對那個女孩兒還有心思,那自己說什麼也要幫他據理爭上一爭的。
卻沒想到,在她心中不過是隨風浮萍般的女孩兒,竟然會在今天親自登門。寧纖碧可以肯定:她絕不是來敘舊或閒話家常的,說不定這女孩兒上門,就是爲了表明她對於自己終身大事的一個態度。
會是這樣嗎?在回凝碧院的路上,寧纖碧心中疑惑着,以她瞭解的齊芷蘭,似乎不該是這樣性子剛強的女孩兒,莫非自己猜錯了?那她今日登門,又是爲了什麼呢?
揣着這些疑問,寧纖碧匆匆回到凝碧院,尚在院中,便見到堂屋裡端坐着的溫婉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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