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華選,蘇姍只感覺好像在看另一個人,華選確實變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華選了。雖然蘇姍並不怎麼喜歡以前那個華選,但是也談不上討厭,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現在這個華選她的內心竟會涌現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華選似乎也察覺到蘇姍的心情,他笑着說:“你放心,我絕不會逼任何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既然你討厭我,我也不會逼迫你跟着我,天大地寬,路都是人自己走的,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其餘人我不管,你一定要照顧好綠葉。”
“你放心,我就是死也會保護她們。”
“OK,這樣最好了。”華選聳肩一笑,道,“想不到你還真有語言天賦啊,來中國沒多久中文就說得着麼流利。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說英語你的,算了,反正以後是聽不到了,就這樣說先,拜拜。”華選說完就走。
“師父!”小露剛叫出聲,華選就消失了。
“他不是一個好老師,你就當剛纔那三個響頭沒有磕過算了。”蘇姍輕拍着小露的肩膀說。
“蘇姍姐姐,你爲什麼要這樣,師父他人很好啊?”
“好?如果華選也算是好人的話,那麼世界上將會有三分之二的人被你列入好人的行列。”
華選本來就不是好人,他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好人。好人難做啊,所以還是做壞人簡單。既然華選是壞人,那麼他接下來要乾的就一定是壞事了。
壞事?什麼壞事呢?
華選在大廳到市長家的之後並未立即前往,而是天山人間裡用術控制了兩個外觀和身材都算不錯的女人,當然,這兩個女人可不是華選拿來享樂的。他給兩個女人一點錢,讓她打扮得稍微整齊一點,然後敲開市長家的大門。
沒人知道華選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去找那個惡魔首領,這樣一來還可以省很多時間。但是華選沒有這麼做,他自己則是到一家普通的飯店吃飯去了。華選在飯店裡享用美食,然而在天的那一邊,任月穎卻是躺在了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哎,哎!”許成傑到現在還不知道任月穎的名字,但是他卻爲了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冒險進入了沙漠。本來他可以跟幾名軍人一同前來,但是軍人需要得到上級的發下的救援命令,許成傑擔心任月穎的安危,於是孤自一人開車進入了沙漠。匆忙之間許成傑也沒有帶足糧水,他一直在尋找任月穎的蹤跡,當他找到任月穎的時候,任月穎已經昏迷將近兩個多小時了。
任月穎依然昏迷不醒,許成傑無奈之下只能將她抱入車內,並脫下衣服給她蓋上。天逐漸變暗了,許成傑開着車子在沙漠上同樣上去了方向。他沒有帶指南針,身邊有手機,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手機這時確實失去了信號。許成傑開車着,希望能夠進入一個有信號的區域。讓許成傑失望的是,當送走了太陽迎來了月亮時,他依然沒有尋找到有信號的區域。
看着身邊的伊人,許成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自嘆倒黴。看着身邊熟睡的任月穎,許成傑多少次告訴自己,她並不屬於他,她也絕不可能會愛上他,但是他卻依然動心了。向比於華選,許成傑確實是個正人君子,從將任月穎抱入車座到現在,他都沒有碰過任月穎一根手指頭。對許成傑而言任月穎就好像是他的女神,在沒有得到任月穎的同意之前,他絕不會褻瀆他的女神。
天黑了之後,車外的溫度明顯降了許多,雖然許成傑和任月穎在車內,但是許成傑仍能感覺到那份寒冷。本來許成傑準備就這樣在車內睡一晚,但不知是他運氣太差,還是老天爺存心捉弄他,當夜的溫度居然降到了零下,這對於衣着單薄的任月穎和許成傑來說都不是好事,爲了不讓自己和任月穎受凍,許成傑無奈之下只能將車發動,在夜裡行車。
幾個小時之後,許成傑也出現了跟任月穎類似的情況車沒油了。而同時,車後座的任月穎也縮緊了身體,她的身體輕輕動了一下,她被凍醒了。
“哎,你終於醒了。”見到任月穎醒來,許成傑如釋重負地笑着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任月穎淡淡地說。
“我擔心你,所以追了出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任月穎總算開口道了一聲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聽到任月穎這一聲謝,許成傑整個人就好像蹲在暖爐旁邊一般。
“我們還沒出沙漠嗎?”看着周圍漆黑的環境,任月穎問道。
“是啊,雖然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努力減少沙漠面積,但這片土地還是太大了,沒有個幾百年,恐怕是沒有辦法將這裡變成草原或者森林。”許成傑苦笑着說。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許成傑問任月穎。
“你說吧。”
“你很愛那個男人?”
任月穎點點頭。
“爲了他,你寧願去死?”
任月穎再度點頭。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呢,如果選擇輕生,其實最難過的人會是他,他雖然離開了,但最希望的卻是你能開心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任月穎搖頭說:“你不懂,當初是我氣走了他,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責怪自己,我恨自己當初所做的一切,如果我沒有說那些過分的話,他就不會離開我,也不會死。這一切都是因我後來的日子我每時沒刻都在告訴自己,我好好地活着,等待他回來,讓我們重新開始過日子。但是我沒有等到他,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不能沒有他,所以我也要去那個世界陪他。”
“可是就算你死了,你真的能夠見到他嗎?依照基督教的教義,上帝會懲罰任何輕生的人,任何選擇自殺的人死後都會下地獄,這樣一來你就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許成傑試圖說服任月穎。
“所以我選擇了阿斯瑪湖,它是我唯一的希望。”任月穎神色黯然,但是她的語氣卻透露着她的決心。
見自己無法說服任月穎,許成傑有些氣餒,不過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而現在他要做的是帶着任月穎安全地離開沙漠。
“汽車已經沒油了,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只能在車內過夜了。”許成傑苦笑着說。
任月穎望着窗外的天空:“距離破曉還有兩個多小時,等天亮了我們再走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
很多時候,時間是很好打發的,但是這兩個小時無疑是許成傑這一生中最長的時刻,許成傑的心裡藏了好多情素,但是他卻不敢表達出來,他知道任月穎一定會拒絕他,與其自討沒趣,還不如悶在心裡來得要好。
兩個多小時無話,許成傑終於熬到了破曉。
“走吧。”一直沉默的任月穎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遞給許成傑,“謝謝你。”
“這已是你的第二次謝語了,你要是再說我可就承受不起了。”許成傑露齒一笑,“你只要在回去之後請我大吃一頓就行了,我這個人嘴巴比較饞,只要有吃的什麼都好說。”
“你是個好男人,希望你以後能夠找到一個值得你去愛的女人。”說完,任月穎利索的下車,邁步朝一個沙丘走去。
“是啊,我也希望能夠找一個值得我去愛的女人,只可惜從此以後我恐怕再難對其他女人產生濃烈的愛意了。”許成傑在心裡長嘆一聲,他也下了車,跟在任月穎的身後。
都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天老爺還真是會作弄人啊,當任月穎和許成傑下車走了半個多小時後,天突然颳起了大風,無數風沙朝着二人席捲而來。
“不好,我們遇上沙暴了!”許成傑大叫。
“天才剛剛亮,太陽還沒出來,怎麼可能會有沙暴?”任月穎心下也甚是焦急。他們所處的地方一望無際,根本沒有任何可遮蔽的地方。
是啊,天都沒亮,怎麼可能會有沙暴呢?但是誰又知道呢,很多時候自然規律並不是按照人們的思維進行的。這一次,大自然又耍了這兩個可憐的人。
“快趴下,找個地方藏起來!”許成傑大喊。
藏?往哪藏呢,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可遮蔽的地方。然而這個時候,許成傑卻是跑到一個沙丘旁蹲了下來,他用雙手在沙丘後背猛挖。任月穎明白許成傑的意圖,於是跟他一起在沙丘後背挖坑。
風沙很快就來了,許成傑跟任月穎一起藏身於沙背。索性這場沙暴並不大,十多分鐘後,周圍終於安靜了下來。
“呼。”還好我們動作快,不然可真要被活埋了。其實這個時候許成傑跟任月穎已有大半的身體被埋在殺裡,許成傑起身之後,見任月穎並沒有起來,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我起不來。”任月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幫你。”這是許成傑第一次碰到任月穎的手,軟軟的,入手時彷彿握着嬰兒的小手一般,很舒服。任月穎起來之後見許成傑還握着自己的手,臉色不禁有些難看,許成傑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後退道歉:“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的。”
“我們走吧。”任月穎漂亮地甩過頭,起步朝前走。
走,一步一個腳印,任月穎跟許成傑不知道在這沙漠上留下了多少腳印,可是他們卻是看不到任何綠色的東西,一路走來,除了風沙,便只有頭頂上那毒辣的太陽。
任月穎跟許成傑已經連續一天沒有進食喝水,他們的體力都已經到了頂點,特別是任月穎,此刻她的臉色蒼白,腳步無力,若不是有許成傑扶着她,恐怕她會立即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任月穎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許成傑,自己倒滾下沙丘。
“哎!”可悲的是,許成傑至今還叫不出任月穎的名字。
許成傑拼命朝沙丘衝下去,他跑到任月穎身邊,緊張地看着她:“你沒事吧?”
“你走吧。”任月穎顯得十分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欠奉。她的嘴已經幹了,原本性感溫軟的嘴脣便得乾癟而氣泡,這一刻絕對是任月穎這一生中最爲狼狽的時刻,同時也是她最醜的時刻。
看着躺在地上的任月穎,許成傑突然心一橫,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小刀。
“你”任月穎以爲許成傑會那刀送她一程,便也認命閉上眼。
然而等待她的卻不是刀捅入身體的疼痛,她的嘴脣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熱熱的液體,她猛然睜開眼,卻發現許成傑已將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而她嘴裡熱熱的液體不是別的,正是許成傑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