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到一半,感覺到有目光正盯着自己,秦川擡起眸子,正對上即墨流年看過來的眼睛。
墨眸裡,笑意盈盈。
她突然有些不自在,輕輕撇撇嘴。
“有什麼好笑的?”
即墨流年笑意越濃。
原本以爲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也會害羞。
迅速擡眸看了他一眼,秦川回他一個白眼,人就走過來扶住他的胳膊。
“走吧,我扶你到湖邊把身上的泥污清潔一下,處理一下傷口。”
他身上雖然沒有太深的傷口,都是些擦傷滑傷,可是傷口上沾了許多泥污,如果不處理乾淨,只會引起嚴重的發炎,影響傷口恢復。
即墨流年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水涼,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休息了這會兒功夫,雖然頭還有稍稍有點昏沉,體力卻已經恢復不少。
“我每晚都用冷水沐浴的,沒事。”
秦川卻並沒有鬆開他的胳膊,他還發着燒,她只怕他體力不夠。
扶他走到湖邊,秦川停下來。
“把你的褲子脫掉,一會兒幫你清洗一下。”
說完,她就鬆開他的胳膊,自己也走到一邊,解開身上中衣的衣帶。
衣服上又是泥又是草莓汁,早已經髒得不成樣子,沒有換洗衣服,現在如果洗乾淨的話,襯着正午陽光充足,應該還是可以曬乾的。
即墨流年側臉,看她正在解開衣帶,他忙着收回目光。
秦川脫掉中衣和褲子、鞋子,身上只剩下一件寬鬆的短褲和一件抹胸內衣。
她倒沒有覺得什麼,在她的年代,海邊大家穿比基尼可比這暴|露多了。
將衣服放到一邊,她轉臉看過來,只見即墨流年還在原地發愣。
“快脫啊,幹嗎呢?!”
即墨流年先是一怔,然後就輕揚脣角。
人家女孩子都不害羞,他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當即伸手解開腰帶,也將身上的長褲除了下來,只剩一件短褻褲在身上。
走過來,將他的衣服接過去,秦川扶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到淺水區。
注意到一塊平滑的石頭,秦川立刻停下腳步。
“坐吧!”
即墨流年在石頭上坐下,她就走過來,扶住他的肩膀,幫他把長髮整理下來,仔細摘掉上面的樹葉和樹葉,幫他把頭髮洗淨。
然後,又捧了水幫他清洗身上的污跡。
生怕弄疼他的傷口,她的動作也是極是小心輕柔。
即墨流年坐在曬得暖洋洋的石塊上,感覺着她的手指劃過肌膚,心裡也是不自覺地生出一股溫暖的漣漪。
那種情緒,無關欲|望。
“我小的時候,有一次從樹上摔下來,滿身劃痕……母妃也是這樣幫我洗澡。”
秦川捧起水,沖掉他胳膊上的一片血污,“她長得一定很美。”
“恩。”即墨流年輕應,“母妃是整個京城中最美的女人,只可惜……紅顏薄命……”
第一次,他向其他人提起母親。
提起當年母親如何風華絕代,盡得王寵。
提起他年少之時,母親教他習文學字,雖喜歡,卻並不嬌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