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站在臺上,眼睛都沒有斜一下,已經聽出那是即墨流年的聲音。
如她所想,說話的人正是即墨流年。
一臂撐在輪椅一側的扶手上,斜撐着下巴,即墨流年側臉看向身邊的老太監,“你說,這衣服王妃穿上好看嗎?”
老太監一笑,“王妃天生麗質,穿上一定好看。”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秦怡和秦秀都是撇嘴。
那個傻子?
穿上龍袍也不像皇上!
“恩。”即墨流年輕輕點頭,“五萬兩!”
三個字一出,秦怡和秦秀心中瞬間打翻了醋罈子,酸得牙都要掉了。
起價一萬兩,這位張口就是五萬,果然是有錢燒的!
丹陽公主嗤笑一聲,“六萬兩!”
即墨流年輕輕用手指扣扣輪椅扶手,“十萬兩!”
眉尖挑起,丹陽公主眼中已經升起怒色。
今天這件衣服,她還非搶到不可!
“二十萬!”
即墨流年歪着頭,掃一眼高臺上的秦川,秦川眸子平靜,一臉地平淡風清。
他一笑,然後就再次開口。
“五十萬!”
這個混蛋,真以爲錢是大風颳來的?
秦川眸子微眯,警告地看了即墨流年一眼。
她知道即墨流年是在故意擡高拍價,可是這也太明顯了,丹陽公主真得爲了一件衣服拼命嗎?
捱了她一計眼刀,即墨流年卻依舊笑眯眯的。
丹陽公主咬了咬牙,“六十萬!”
“七十萬。”即墨流年再次加價。
“公主!”
站在丹陽公主身側的一個親信,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一件衣服七十萬,這實在是太貴了!
而且,很明顯,即墨流年是在刻意與她做對,這樣下去只會無休無止。
凡是京城中有耳朵的人都知道,衆皇子公主之間,即墨流年的封地是最富饒的江南三省,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看丹陽公主有些猶豫,秦川輕咳一聲。
“打擾二位一句,我天衣館只收現銀,概不賒賬,所以……請諸位量力而行。”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丹陽公主不跟價,她的銀子就眼睜睜地飛走了。
至於即墨流年的錢,寶庫裡的東西可全是她的,她可不會自己買自己的衣服。
即墨流年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連本王也不行?”
“不行!”秦川一點也沒有通融的意思。
丹陽公主一看這局面,只當是即墨流年帶得銀兩不足,心中暗暗得意。
“八十萬兩!”
即墨流年斜一眼丹陽公主,側臉看向老管家,“我們帶了多少錢?”
老管家想了想,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即墨流年輕輕點頭,“九十九萬兩……再加上這個、這個、這個!”
說着,他就從身上扯下玉佩,摘下頭上裝飾用的玉冠,最後將自己的玉骨扇子向桌上一拍。
“這些東西加起來,至少也值七八萬兩。天衣姑娘最少也給本王典上五萬兩銀子吧?給個面子嗎,以後本王經常來貴館採買便是。”
秦川眸中波瀾不起,“報歉,不行!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都不得更改。”
賺錢是要事,立規矩同樣也是要事。
這一次,她連即墨流年也拒絕了,一來可以撇清與他的關係不讓人生疑,二來也能更加豎立天衣館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