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有人無愁無故放火,這等山火必然有其原因。
想到這其中的可能,一代大將也是心臟抽緊。
“快點!”
一邊喝令衆人,秦不惑亦已經是快馬加鞭地向着着火的山頭急奔過去。
山谷中。
一路堅難跋涉,秦川與即墨流年互相攙扶,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着前行,二個人都已經是筋疲力盡,雙腿發軟的時候,終於離開遮天蔽日的深谷,來到外圍谷中。
這裡已經隱約可以透進來一些月光,秦川吸了吸空氣,取出火引來試了試。
這一次,火引很輕易就燃燒起來,並沒有出現缺氧而引起的火焰變小的情況,她這才暗暗放心。
“休息一會兒。”
藉着月光看看左右,她吃力地將即墨流年扶到一側平坦的草地上。
原本都已經是疲憊之體,又在缺氧的情況下走了這麼久的路,兩個人的身體都已經快到極限。
她原本是想要將他扶坐到地上,結果腳下一滑,兩個人一起跌到草地上。
跌就跌了,秦川也沒有爬起來。
只是從即墨流年翻下來,將身體在草地上放平,大口地喘息着休息。
一旁,即墨流年也在喘息。
小豬旺財走過來,看看即墨流年再看看秦川,小屁股一扭,四蹄一放,就趴到草地上,將頭擠到二人的頭中間。
聽到它的動靜,秦川和即墨流年同時轉過臉,將它的樣子收在眼中,齊齊笑出聲來。
注意到對方笑意,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從旺財的身上收起來,看向對面的人。
四目相對。
即墨流年輕勾脣角,秦川就撇了撇嘴,將目光移開,然後脣角也勾起來。
草葉沙沙輕響,他的手掌緩緩地向她的手掌靠近。
感覺到那是即墨流年的手指,秦川縮臂想要將手移開,他卻已經將手指伸入她的指間,合指握住她的手掌。
秦川抽了抽手,沒有抽回來。
男人的大手收得緊緊地,幾乎要將她握疼。
她轉過臉,看向對面的即墨流年。
月色下,他滿臉泥污,還有數道劃傷和擦痕,留出來的血粘着泥土,散落的頭髮上滿是樹葉和灰塵,一臉俊美的臉龐早已經被折騰得面目全雙。
然而,那對眼睛卻依舊璀璨如初。
注視着她同樣也是髒兮兮如乞丐的臉,即墨流年聲音溫柔中又透着霸道。
“從現在開始,喜歡我!”
迎視着他的眼睛,秦川喘了口氣,撇撇嘴。
“你對女人都是這麼無賴的嗎?”
即墨流年揚着脣角,笑得很平靜。
“只你一個人而已。”
秦川笑了一聲,從他臉上收回目光,看向夜空。
夜色如墨,如他的眼睛,她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收起。
被他握着的右手手指,輕輕動了動,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收緊,反握住他的手掌。
感覺着她的手指回應,即墨流年的手指越發收緊了些,然後就像她一樣,看向夜空。
二個人,一左一右地躺在草地上。
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握着對方的手掌,享受着劫後餘生之後,這難得的安寧,還有收穫感情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