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流年吃驚地睜開眼睛,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個情況,一條熱乎乎帶着口水的舌|頭已經向着他的臉上舔過來,一下就將他舔得滿臉粘乎乎的口水。
擡起手掌,擋住旺財的第二舔,即墨流年隨手用袖子抹一把臉,就見秦川已經穿戴整齊,正蹲在他身邊,一手托腮一臉笑意地看着他,一隻手上裡還抓着一張紙。
“雞蛋哥哥……你醒啦……”秦川嘻嘻地傻笑着,手一伸就拉住他的胳膊,“快來看看……我畫得……”
說着,她手一擡,就將手中的紙送到他面前。
即墨流年還沒有看清畫上是什麼,秦川已經一鬆手,任那張滿是墨跡的紙落下來。
啪得一聲,她手中的紙立刻就落上他的臉。
“呀……”
秦川驚叫一聲,擡手拍上他的臉,又故意將那張臉在他臉上揉了兩把,纔將紙從他臉上拿開。
鼻端,頓時升起濃濃的墨水的味道,即墨流年分明感覺到,剛剛擦乾淨的臉上又粘上東西。
這功夫,秦川卻已經站起身,向他晃晃沾着墨汁的右手,她一臉錯愕地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他的臉。
“呀……雞腿哥哥,你的臉怎麼流黑水啦!”驚呼一聲,秦川轉身衝過去拉開大門,立刻就扯着嗓子喊起來,“不好了……不好了……雞腿哥哥臉爛了……”
哼哼!
昨天因爲他在,她一晚上都沒睡好覺,他倒睡得香。
現在,是該讓他享受一下她的早安問候的時候了。
樓下的太監宮女們一聽,自家爺臉爛了,一個個都是忙不迭地跑上樓來。
衝到樓上臥室,只見即墨流年身上只套着素白中衣,姿態慵懶地坐在地板上,正在用手帕拭着臉上的墨水。
看着自家爺那般滑稽模樣,幾個小太監小宮女都是用力咬着嘴脣,使勁繃着腮幫子纔沒有笑出聲來。
即墨流年卻是一臉地淡然平靜,“還愣着幹什麼,還快去打水給王妃洗手。”
王妃?
秦川一怔,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自己。
這廝被她一大早就這麼折騰,弄得滿臉黑墨,如此丟人,竟然一點沒生氣?
有蹊蹺,一定有蹊蹺。
這傢伙,到底這是怎麼了?
斜眼看着即墨流年,秦川怎麼也想不通這廝到底是何想法。
宮女們匆匆打來水,拿來毛巾等物,兩個走到即墨流年身邊幫他擦臉,兩個就走過來,幫着秦川洗手。
墨汁很難清醒,秦川的手被小宮女洗了數遍,還是留下一些污跡。
即墨流年當然就更痛苦了,臉都擦紅了,也還是留下一些黑印,幾個小宮女急得都快哭了。
再擦下去,王爺這嬌嫩麪皮都要擦破,她們哪敢用力。
可是若不擦,自家王爺一向好潔不說,又有王爺之尊,這般光景被人看到,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這時,即墨流年已經笑着開口,“不用擦了,這幾日本王與川兒在樓中玩耍便是。”
幾日?
秦川聽了,眉尖就是急急地一跳。
有沒有搞錯,這位,還賴在這鳴鳳樓不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