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樂吃過東西,剛準備休息一會,就看到毒老由侍衛帶着從橋上走了過來。
“毒老,還有什麼事嗎?”沈安樂沒有好臉色地問道。
“你是煉藥師?”毒老開門見山地問道。
“算是吧。”沈安樂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九品煉藥師?”毒老接着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
這其實也不能說沈安樂忽悠毒老,而是她自從來了這片大陸還一直都沒有去認證過煉藥師,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少階品啊。
可在毒老的眼裡,被沈安樂這麼神秘的一說,誤打誤撞地更加肯定,眼前這個是比他煉藥階品還厲害的煉藥師。
“我想和你公平地切磋煉藥。”毒老發出挑戰,他自認在煉藥上從不輸給除了閣主以外的其他人。
再說他這一生本就對煉藥極度癡迷,早年就收了顧紫衣這麼一個徒弟。在他煉藥的時候,都一直照顧着他。所以纔會那麼過分的遷就。
“好,我答應你。只是我不知道毒老留下來是什麼意思?爲了和我切磋不至於讓你如此身份的人留在這裡吧!”沈安樂打心裡其實欣賞這樣的毒老,可是也有些猜忌,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沒事我就出去了。”毒老並沒有回答沈安樂的問題,直接急匆匆地出去了。
獨留下看着毒老背影想法無數的沈安樂,再也沒有了睡意。
還記得君墨城和她說過,毒老無意中說了鶴丹閣內亂,難道鶴丹閣內部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他在這留下來?可是什麼事能讓他一個長老留在她這裡?沈安樂怎麼也想不通。
而遠在京都兩耳不聞人間事的東方碌接到探子傳去的書信,高興不已當即揚言說要大肆封賞。
“真是太好了,大皇子解決了瘟疫,這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啊。”傅太師也高興的說道。
“太師,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瘟疫。這是有人心存歹毒下的毒。好在被沈安樂識破,否則的話就算我趙攸國有再多的大夫也救不回來這整個喬巖城。”東方碌想起這事兒就憤怒不堪。
剛過來準備給東方碌彙報祭天儀式的諸多事宜的東方碩剛靠近殿門就聽到如此消息,也沒心思彙報了,直接往皇后宮中走去。
“是二皇子。”龐龍進來向東方碌彙報到。
“他們最近可還安生?”東方碌問。
“嗯,皇后他們並沒有其他動作。”龐龍回到。
“那是因爲他們不用做什麼。利用喬巖城那麼多人的命去給他一個東方碩鋪路穩定地位綽綽有餘。只是皇后沒想到這毒卻被東方尚給解了。”東方碌嘲諷地說道。
“那這兒祭天儀式還交給二皇子負責嗎?”傅太師問道。
“讓他負責,爲什麼不讓他負責?只有他自己負責才能讓那種難過更加深刻。”東方碌咬牙切齒地說道。
“估計這次皇后是真的栽跟頭了。皇上打算趁此機會將皇后一系連根拔起嗎?”傅太師提議到。
“此事還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得魯莽。”東方碌訓斥到。
“你說的都是真的?”皇后激動的站起來問道。
“此事千真萬確,我聽父皇和傅太師說的。”東方碩肯定到。
“這顧紫衣真是不會辦事,竟然把事情給我搞砸了,還一聲不響的離開了。”皇后埋汰到。
“母后,那過兩天的祭天儀式該怎麼辦?”東方碩問道。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好好的負責此事,你父皇看到你的表現,也會嘉獎你的。”皇后撫了撫額頭,此事太出乎她的意料了,簡直打得她措手不及。
“母后,這沈安樂絕不能留了,本來她就給母后添了很多堵。再加上有了她,那東方尚就是如虎添翼,他本來就擁有滔天的財富,若加上沈安樂……”東方碩在皇后耳邊提醒道。
“本宮還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此事要從長計議。你先下去吧,讓母后一個人想想法子。”皇后需要些時間考慮一下這些事情。
君墨城沈安樂再加上舉止怪異的毒老,第二天出發,一路順暢快速地地回到了京都。可是一進入京都,馬車就被人攔截了下來。
“裡面坐着的可是大皇子和秦華國巧慧郡主?”外面書生模樣的人開口說道。
“是,有何事?”君墨城開口應到。
“我家主子有請沈姑娘過去小聚一會。”書生說道。
“你家主子是?”沈安樂看了看君墨城疑惑地問着。
“我家主子是當朝傅太師,這裡有他的令牌爲證。”
書生的話讓君墨城和沈安樂都是一震,想當初她剛到趙攸國的時候,還讚歎這位傅太師的功德,想找個時間拜訪拜訪,沒想到如今這種時候,這位傅太師竟然直接邀請她前往。
君墨城掀開簾子朝那書生看去,一身的書生氣,溫文儒雅的樣子。手裡的令牌也是傅太師本人特有的太師令牌。
“我陪你一起去。”君墨城不放心到。
“我家主子只邀請沈姑娘一個人。”書生模樣的人說到。
“我去去就回,放心,他奈何我不了我。”沈安樂感覺到君墨城的擔心,安慰地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莫名的很想接近這個傅太師,她的直覺上告訴她,這個人沒有危險。
“那你自己小心,畢竟他是父皇那邊的人。”君墨城最後提醒道。
“嗯,你和毒老先回府吧。”沈安樂說着就下去,跟着那位書生走了,上了另一輛馬車。
君墨城看着沈安樂上車離開以後,才放下簾子,讓車伕繼續往大皇子府駛去。
“你們太師爲什麼讓我過去?”沈安樂上了馬車之後朝書生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是太師的命令,屬下不敢過問。”書生綿綿細雨般的聲音讓人如沐浴春風一般。
接下來兩人都安靜無話,一直等到快到太師府的時候,那位書生纔開口。
“主子一直很想你們。”書生冷不丁的說了這麼一句,讓沈安樂摸不着頭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太師府到了,沈姑娘下車吧。”書生對沈安樂笑了笑,自行下了車,在外面等着沈安樂。
沈安樂一個人若有所思的下了馬車,跟在書生身後進入了這座趙攸國曆來最爲神秘的——太師府。
傅太師他從不和別人打交道,什麼都不收取,就像個無慾無求的人一般。可就是這樣的人卻深得皇帝信任,甚至皇上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入太師府。而這座太師府只有兩位主子,那就是太師夫婦二人。
傅太師並不是趙攸國本地人,也並不是通過考試一步一步通過仕途走到如今的位置,而是東方碌少年時期初登大寶的時候直接提拔的。
整個太師府充滿了書香氣息,香氣撲鼻,整體的格調也極爲簡單,簡單的同時卻暗藏陣法。這傅太師果真不是凡俗之輩。沈安樂心裡這麼想着。
“這就是太師的書房,太師在裡面等你。”書生帶沈安樂到一個門口讓沈安樂一個人進去。
沈安樂推開門走了進去,只看到一個有些蒼老的老者在那寫毛筆字,一氣呵成,大氣磅礴。
“傅太師的字真是不錯,剛硬不失柔和,提筆有力,落筆紮實,一看就是經常寫。”沈安樂走過去看了看。
“你母親也寫了一手好字,當初是我手拉手地教她,從剛開始的一橫一捺到最後的京都才女。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啦……”傅太師停下筆看着紙上的五個大字:家和萬事興感慨到。
“我母親?你……你與我母親相識?”沈安樂很是吃驚的看着眼前這位趙攸國首屈一指的傅太師。
“相識?孩子,我與你母親了不僅僅只是相識啊!”傅太師從頭到腳看了看沈安樂。
沈安樂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心跳控制不住的跳的特別厲害。心想到難道這位傅太師就是……
“那是……”沈安樂試探地問道。
“傻孩子,我……我是你……外祖父啊!”老者頓時有些哽咽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沈安樂瞬間大腦完全空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這是母親朝思暮想,時常掛記着的父親?自己的外祖父?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怎麼會……”沈安樂小聲地說着,連她自己都聽不怎麼清自己的聲音。
“這是說來話長。還是讓你外祖母和你說吧!她知道我把你請過來了,去給你準備吃的去了,一會就過來了。”傅太師恢復常態說道。
可是熟悉的人會發現這眼角的笑意怎麼也不會消退。那是多年來想見親人最終得償所願發自內心的高興。
沈安樂感覺自己有些緊張,面對這種重逢她還是有一些受不了。更何況是從來就沒有在自己的生命裡出現的人,更加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不一會一位婦人端着些糕點走了進來,雖然看上去非常的平靜,但顫抖着的手能說明此時心裡的激動,緊張,以及高興。
“樂兒,你就是樂兒吧。”婦人將糕點放到案上就拉起沈安樂的手,上下前後打量起來。
“夫人,你冷靜一點。”傅太師扶着婦人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