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師傅,就是這兒了。”
雲沐跳下車讓雲雯她們開門。
“是阿姐回來了,我去開門。”
門外雲沐就能聽見雲沐那歡快的聲音,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院門打開,雲沐把胡師傅請了進去。
呂氏看雲沐回來了,又有外人在也就回去了。
胡師傅上上下下的繞着破廟走了一圈。“這地兒好啊。”
原本只是打算粗略的看看,誰知道越看越覺得好。
“到時候就在這地方打地基,嗯,後面啊還可以給你修一個大園子……”胡師傅越說越興奮根本停不下來了。
“小姑娘,這房子我給你建定了,我今天就回去,給你弄一套比較詳盡的章程出來,具體的,咱們到時候再談。”
“好。”雲沐想了想,還是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她看得出,胡師傅對她那張別墅的圖紙,或者說對她的這個別墅十分的感興趣,這或許可以給她增加一些收入來源,不過她還指着他能幫自己把房子給建好了,後面的事還是等房子建起來的再說吧。
送走了胡師傅,雲沐把車上的東西都卸了下來。
“阿姐,那師傅今後要給咱們起大房子嗎?”雲雯提着肉滿臉期盼,想到她們再過不久就能住新房子了就開心得飛起來。
“嗯,到時候啊,咱家的房子肯定是整個村子裡最好看的。”
馮娟子昨天才剛經歷了那樣的事,哪裡說那麼快就能放下的,她總是想着若是能一死了之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這麼痛苦。
可是她不想看見雲沐再爲她擔心,因爲她什麼事都做不了。
在雲沐和雲雯她們看過來時,她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看雯兒,這就着急着住大房子了。”
雲雯把肉放盆子裡嘿嘿笑着,小孩子永遠都這麼容易滿足。
“沐妹子,怎麼還買了這麼多肉?”
馮娟子看着盆子裡的豬肉好奇道,就算是加在煎餅裡的烤肉也用不着那麼多。
“這肉我是打算用來做肉丸子的,我覺着單是賣湯水還是太單一了些所以打算再賣一些能夠吃飽的主食和配菜。”
“沐妹子是打算連着午飯一塊兒賣了?”
雲沐點點頭,成功的道路是要慢慢摸索的,多做一些嘗試是沒錯的。
“阿姐,什麼肉丸子,是不是很好吃。”一聽有新鮮吃食,雲雯一雙大眼都放光了。
“一會兒做出來給你嚐嚐。”
“誒,我幫阿姐洗肉。”
雲雯十分認真的把肉洗乾淨了,雲沐將肉切好,又找來兩個擀麪杖敲打着案板上的豬肉。
“這活兒讓我來吧,我力氣比你大。”
雲沐看她堅持,也想着她做些事情或許能更快的將心底的創傷撫平,便將擀麪杖遞給她。
“沐妹子,你跟我說怎麼做?”
“就用七八成的力道敲打,將肉敲成肉泥就成。”
“好嘞。”
馮娟子接手後,雲沐拿起竹簍,準備出門。
“我去摘一些荷葉,一會兒就回來。”
“阿姐,你早些回來。”
“知道了,回來就給你做肉丸吃。”
雲沐說着就出了院子。
在上水村有一池野生的荷花塘,平時也沒人管,只是看着時候差不多了,村子裡纔會有人到荷花塘裡去挖蓮藕到鎮上去賣。
荷塘不小,就在小河的另一邊。
雲沐揹着竹簍走過去,將就近的荷葉摘了下來放進簍子裡。
“摘那麼多荷葉做什麼?”
“呀!”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雲沐嚇了一跳,手上一個不穩,荷葉就掉進了塘裡。
秦羿炎從荷花塘的另一頭走來,雲沐過來時他就看見她了。
“秦大哥,你怎麼在這?”
秦羿炎手上捧着一片大大的荷葉,裡面好像包着什麼東西。
“給你。”
秦羿炎走到她跟前,把荷葉遞給她。
雲沐愣了愣。
“這裡頭是什麼?”
秦羿炎把荷葉打開,裡面是好幾條快沒氣的荷花魚!
雲沐這才注意到他腳上沒穿着鞋子。
“拿着。”
秦羿炎似乎有些不耐的把魚一通塞進她手裡。
“這……”
總是拿人家東西不太好吧。
“不要就扔了。”秦羿炎轉身不看她,伸手去摘荷葉。
摘了兩張又回頭問道:“要多大的?”
雲沐傻氣的回了句。“就這麼大的就夠了,要完整的,別弄壞了。”
說完,秦羿炎也沒廢話,長手一劃拉就給她抱了一大堆回來。
“太多了,不要了夠了,夠了。”
秦羿炎把荷葉放到地上,搓了幾根野草作爲繩子把它們都捆起來。
“回去?”
雲沐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他們住村尾,沒人看見!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安靜,安靜得雲沐覺得實在有些尷尬。
其實她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跟秦羿炎比起來,那簡直就是歌話癆了。
“秦大哥,你家裡……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嗎?”
秦羿炎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應了聲。“嗯。”
“抱歉,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傷心事?
秦羿炎眸低極快的閃過一抹諷笑,說是笑話或許更準確一些。
兩人走到了雲沐家門外,秦羿炎把荷葉放進她的竹簍裡。
“我回去了。”
雲沐看着他即將走遠的背影道:“今天要做新鮮的吃食,晚些我讓雯兒給你送去。”
秦羿炎停下,側過身子看着她,金光折射入他的黑眸,讓雲沐更看不真切他眼中的神色。
就在雲沐以爲他要說什麼時,他突然揚起脣角,露出一抹笑意。“好啊。”
這是雲沐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笑,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這抹笑就像是能將所有陰霾掃除的陽光,把他身上所有冷漠疏離都驅散開。
什麼高冷少年,分明就是個陽光帥氣的美少年嘛!
雲沐暗掐了自己一把,老夫的少女心喲,能不能安分點兒!
“那我今晚就多做些。”
“嗯。”
雲沐讓雲雯開了門進了院子。
秦羿炎走回到木屋前,正準備推門時,想到雲沐剛纔那癡愣愣的樣子,搖了搖頭。“傻丫頭。”
這話說出口,那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柔和,又帶着絲絲他都不曾察覺到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