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讓侍衛把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拿了出來。
“父皇,乖乖的寫下傳位詔書吧。”
“朕不寫,朕絕對不會把皇位傳給你的!”
容君走過去,一把掐住邵陽帝的脖子,面色陰狠道:“不寫?這可由不得你,這麼多年來,你的筆跡也不是沒人臨摹得出來!”
“你,你這個逆子!”邵陽帝被遏住咽喉,氣進不去也出不來,面紅脖子粗的瞪着一雙眼睛。
“殿下不好了,三皇子追過來了!”守在外面的侍衛急聲道。
容君神色一凜,他動作到是快得很!
“把他綁起來。”
“是。”
容君走出木屋,一眼就看見騎着馬朝這邊過來的容炎。
“看來那兩隻黑熊已經被三弟制服了。”
容炎勒住繮繩翻身下馬。“父皇在何處?”
容君看着他笑了笑。“父皇現在很好。”
“老三,救朕,快來救朕吶!唔……”邵陽帝還沒喊完就被堵了嘴。
容炎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容君。“容君,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事到如今我也不瞞着三弟了現在父皇在我的手上,他已經寫了傳位詔書要將皇位傳給我。”
容炎抽出腰間的冷劍指着他。“你這是篡位!”
“篡位?詔書在我手上,誰敢說我篡位!抓住他!”容君怒呵一聲,隱藏在暗處的人紛紛飛身而出將容炎包圍起來。
“你原本好好的在京外待着,我也就當做沒你這個人,誰知你不知死活的又回來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容炎揮舞着手中的利劍跟那些人打了起來。
容君回到木屋。“父皇,別指望老三,這山上都是我的人,沒人能救得了你,你若不乖乖的寫下詔書,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唔唔唔!”邵陽帝氣得不行,扭着身子掙扎着。
容君冷笑,剛一轉身屋門就被人衝破開來,一支冷劍直直的指向他的眉心。
容君心裡一驚,震愕的看着容炎,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快突破他的包圍衝進來。
容君矮身躲過了容炎的劍。
“容炎,你好大的能耐,你就不怕我要了雲沐的命嗎!”
容炎刺向容君的劍猛地頓住,神色冷凝。“你說什麼?”
容君看着他的反應呵呵的笑出了聲。“沒想到那村姑真的是你的軟肋!”
容炎這次歸京後可以說沒有任何軟肋,加上邵陽帝對他的關注日漸增加,他不得不費大力氣派人去查,沒想到還真給他查到了。
“沒想到堂堂鳳國的皇子會淪落到成爲只能靠上山打獵的獵戶,你跟那村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吧?你看這手鐲,是不是很眼熟?”容君從身上拿出一個玉鐲。
容炎黑眸微眯握着劍的手慢慢收緊,那桌子他好幾次都有看見雲沐戴在手上。
“現在,她就在我手裡,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我立即讓人殺了她!”
容君說完得意的笑了笑,得意自己真的抓住了容炎的軟肋。
“她在哪兒!”
“只要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就讓人放了她。”
容炎黑眸一沉。“若是她死,你就去給她陪葬吧!”言罷,他飛身上前,直直的刺向容君。
容君心裡一驚,他這個三弟足夠絕情!
“快,把他給我攔下!”
容君根本就不是容炎的對手,若不是有侍衛在,他早就見鬼去了。
“快,帶着人跟我走。”
在容炎被侍衛再次纏住的空檔,容君帶着邵陽帝出了木屋。
“從另一邊下山,回京!”
“是。”
……
司玉晨的突然而至,讓整個二皇子府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中。
管家看見司玉晨走進容君的書房,額前的冷汗一直往下落。
二皇子輕易不會讓人進他的書房,就連他進去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司玉晨走到書房內大大的書架前翻找着,在他要拿起一個玉鼎時,發現根本就拿不起來,他指尖微微的旋轉,那玉鼎就動了。
玉鼎輕輕旋轉,偌大的書架突然動了起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門。
司玉晨點了一盞燈走了進去。
門後是一層層石梯,沿着石梯一路往下走便是一間像是書房一樣的暗室,在暗室內的書架上零散的放着一些冊子和書。
司玉晨翻開一本書,一封信從裡面掉了出來,他撿起信打開一看,脣角勾勒出一抹冷凝的弧度。
司玉晨剛從暗室出來,暗衛閃身出現在屋內。
“主子,夫人被人劫走,少夫人獨自追出城去了。”
司玉晨瞳孔猛的一縮。“你說什麼?!”
……
雲沐和呂氏靠在牆上,聽着外面的動靜。“有人過來了。”
雲沐忙將繩子在自己手上纏上,又幫自己跟呂氏的頭套戴上。
須臾,一陣腳步聲在外面停下,門口被打開,微弱的光束照了進來。
雲沐只聽見碗放到地面的聲音,之後那人就離開了。
聽着腳步聲漸遠,雲沐扯下頭套,隱隱約約的看見靠近門的地方放了一隻碗,裡面有兩個饅頭。
她拿過饅頭聞了聞,確定沒有問題後才遞給呂氏。“娘,吃點東西吧,保存體力,這樣咱們逃跑的時候不至於沒有力氣。”
呂氏卻是沒有半點胃口。“娘不餓。”
雲沐知道她心裡很自責。“娘,這件事不怪你,那些人要向我們出手即便是不通過安婉柔,也會使別的法子。”
“你不用寬慰我,我明白,當年我跟玉晨離開,就想着再不回這個是非之地,可你也知道,玉晨不是無能之輩,我不能因爲我的擔憂害怕就耽擱了他,我也不知道讓你們來京城到底是對是錯。”
雲沐坐到呂氏身邊,抱着她輕聲道:“娘,不管是對是錯我們都來了不是嗎?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又何必去計較對錯。”
“你說的對。”
“這若真是花樓,到了晚上最是人多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可以趁機逃出去。”
……
司玉晨帶着人快速回到司府,被安婉柔從馬車上推下去的小雙也回來了。
“大少爺,不,不好了,夫人被人劫走了。”小雙臉上還帶着傷,她被跌落馬車後就追了一程,可馬車的速度太快,她很快就被甩遠了,沒辦法,小雙只能先回府找雲沐,卻是不知雲沐已經出城了。
“大少爺,少夫人已經追出城外去了,她說沿路會給大少爺留下記號。”
司玉晨面色沉沉。“無雙,你立即帶人去尋找少夫人沿路留下的記號。”
“是。”
“小少爺呢?”
“小少爺在院子裡。”
“你現在立即帶着小少爺到鎮國公府,去找鎮國公老夫人,等我親自去接。”
“是。”
司玉晨交代完後出了司府翻身上馬朝城門的方向去了。
此時,容君已經帶着邵陽帝到了城門。
容君的馬車上有二皇子府的標記,守門的禁衛軍恭敬上前見禮後將人放了進去。
司玉晨駕馬到城門時,正好跟剛進城門的容君等人遇上。
司玉晨晃眼看見馬車上的徽記,眉頭微不可見的擰了擰,他快速的勒住繮繩翻身下馬跑到一個正在駕着貨車的車伕錢塞了一塊銀子給他,坐到了車伕的位置駕着車直接朝容君的馬車衝了過去。
車伕不防突然有人這麼衝過來,一時間也慌了心神,他想要勒馬,可馬像是受到了驚嚇,突然踢踏着蹄子跑了起來。
司玉晨加快速度,在馬車要撞到容君馬車的那一瞬,他快速跳了下去。
兩車相撞,“砰”的一聲巨響,好不嚇人。
“啊!”
坐在馬車內的容君和邵陽帝兩人被撞得連車都飛了出去。
司玉晨跑到馬車前一把拉開車簾,看見額頭流血的容君時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二皇子意圖謀反,快把他抓起來!”
現在正是朝和大會時,每天在城內巡邏的禁衛軍要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這邊發生那麼大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禁衛軍的注意。
“皇上,是皇上,快救皇上!”
趕來的禁衛軍看見被綁了手腳堵了嘴的邵陽帝倒在馬車裡一時間慌了神。
“司玉晨,你找死!”容君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到皇宮了,馬上就能坐到那個位置上了,卻在這個時候被司玉晨給破壞了!
“二皇子挾持皇上意圖謀反,把他抓起來!”
司玉晨神色冰冷,眸底沒有一絲溫度。
禁衛軍原本有些不敢相信司玉晨的話,可在看見邵陽帝后,想不信都難了。
容君被禁衛軍押着,雙目赤紅,那眼神恨不能把司玉晨殺了。“你害我事敗,我就算是死也會讓你娘跟你夫人給我陪葬!”
司玉晨面對他的威脅似乎並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我還真要多謝你給我清除了障礙。”
容君瞳孔縮了縮。“你說什麼?”
司玉晨清潤的眸子似乎在笑。“我現在抓了你這個叛賊,又救了皇上,將來前途無限量,我今後想要娶什麼高門嫡女不行?之前一直把人留着,只是不想被人捏住把柄罷了,如今我還真是要多謝二皇子了。”
容君麪皮顫了顫。“司玉晨你騙不了我,我不相信你真的不在乎雲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