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智本來就是個沒耐心的人,經耶律克這樣一番表現,他更加的按耐不住想要知道究jìng發生何事的好奇心了,於是出聲催促着耶律克。“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崔公公在卿王府內遭打暈後又被扔出了卿王府,而那封聖旨……”耶律克頓了頓,然hòu嘴角笑容咧開的弧度更大。“聽說當時就好像下起了一場金黃色的鵝毛大雪。”
“金黃色的鵝毛大雪?”耶律智的腦海中忽然有一副畫面正在閃現着,而這一副畫面讓他頓時覺得平常吞嚥口水這般簡單的動作都變得艱難起來。“難道……”
聖旨與金黃色的鵝毛大雪,串聯起來,他能想到的只有那封聖旨已變成了如同鵝毛大雪般的存在。
“正如你心中所想,聖旨被撕成了碎片後同樣被扔出了卿王府。”耶律克說到這裡後不禁調侃起耶律智來。“怎樣,心情是不是好多了?是不是也對耶律卿佩服得五體投地?”
“耶律卿的男子倒是不小,竟敢將父皇面前的紅人打暈扔出來,甚至還撕毀聖旨,這兩項中的任何一項都可以治他個蔑視君王的大不敬之罪啊。”耶律智嘴上雖是這麼說,但心中對耶律卿的做法的確是佩服不已。
不過也就僅限於佩服耶律卿的這一個做法而已,他耶律智仍是不打算輕易放過那個平日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耶律卿的!
“大皇兄,這也就表明了耶律卿真的並無坐上東臨皇位的打算。”耶律克思緒清明的分析着耶律卿如此做法的原因,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咱們因此能剩下不少麻煩與周折……”
“此話倒是不假。”耶律智頗爲贊同的點點頭,耶律卿不爭皇位,那他耶律智就是這東臨國皇位的唯一繼位者,這天xià就是屬於他的了。
耶律克看出了耶律智眼底對着權勢的濃厚興趣,可雖然耶律卿不參與皇位爭奪卻並不代表耶律德就會立耶律智爲太子。“但是大皇兄,父皇那邊,像是執意讓耶律卿當太子。”他與耶律智要好好想想對策才行啊。“那咱們倆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況且,那個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皇位,耶律智難道認爲他耶律克不想得到嗎?
他耶律克想要得到皇位的慾念完全不再耶律智之下,但當下的情況,是讓耶律德改biàn決意立耶律卿爲太子的想法才行。
“下一步……”耶律智陷入沉思,半晌才一臉陰鬱的向不遠處的耶律克招了招手。“附耳過來。”
耶律克起身信步走到耶律智的身邊,傾身附耳到耶律智的嘴邊。
待聽完耶律智那所謂的‘下一步’後,耶律克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嘶……”驚呼道。“大皇兄!你這是篡朝謀逆啊。”
“閉嘴!”耶律智着急的擡起手就捂住了耶律克那張發出了相對較大驚呼聲的嘴,怒目瞪着他。“當心隔牆有耳!”
這個耶律克到底長沒長心,竟然這麼大聲音將計謀給說了出來,若是不小心被旁人聽了去,那可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啊!
耶律克一把扯下了耶律智的手,忐忑不安的壓下自己的嗓音試圖勸耶律智改biàn心意。“大皇兄,你三思啊,咱們怎麼能暗害父皇!”
耶律智伸手就扯住了耶律克的前襟,火冒三丈的低吼着。“別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平常對耶律卿下手的時候可沒見你心軟,這下倒是心疼起耶律德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了?”
聽到耶律克的話他就知道耶律克是打了退堂鼓了,但他耶律智想要爭奪皇位還有需要耶律克的地方,所以他是萬不能讓耶律克臨陣脫逃的。
“你!竟然辱罵父皇!還動了想害父皇的念頭!”耶律克氣憤得一把揮開了耶律智的手,耶律德再怎麼說也是他們的父皇,耶律智怎麼能有這樣喪盡天良的想法!
不!不是想法!看耶律智的樣子,是打定了主意要暗害父皇了,他一定要阻止耶律智這樣荒唐的行爲。
耶律智強壓下被耶律克激起的怒氣,雙手抱拳佯裝不經意說道。“那你就甘心眼睜睜看着咱倆覬覦已久的皇位被耶律德傳給耶律卿?”
“……”耶律克沉默,也有一絲的猶豫,他的確不想看到皇位被耶律德傳給耶律卿。
耶律智看出了耶律克眼中的遲疑,擔心耶律克會臨陣退縮,於是心生一計決定先穩住耶律克再說。“你放心,本王定不會虧待你的,待本王登基之後,你耶律克就是這東臨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如何?”
“攝政王?”這對他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誘惑,但攝政王的地位就算再高也高不過皇位,耶律智讓他當攝政王,爲什麼自己卻不當攝政王?
這種事情耶律智可真會精打細算啊,不過他耶律克不是任由別人擺佈的軟柿子,他一定要得到皇位才行……在他與耶律智聯手謀朝篡位成功之後!
此時,不只是耶律卿、耶律卿二人在企圖幹一件人神共憤的壞事,就連那個永生永世被禁止進宮且再嫁的安秋語也正與出宮探望她的安心心懷鬼胎的斂聲交談着。
靠在臥房牀柱上的安秋語佯裝虛弱的看向了坐在自己軟榻邊的安心。“姑姑,你真的已經安排了人在今晚夜襲卿王府殺了耶律卿與他的那個新男寵?”
“姑姑何時騙過你?”安心伸出手在安秋語交疊在雙腿間的雙手手背上拍了拍,安慰她道。“放心吧,姑姑都安排好了。”
她原本只想先應下安秋語拜託她出去耶律卿一事,然hòu再拖延拖延時間等到時機成熟再趁機出去耶律卿。
但她卻沒想到耶律德會直接宣bù讓耶律卿成爲太子,一瞬間怒上心頭的她只有趁早除去耶律卿這個與她兒子耶律智爭奪皇位的心腹大患才能安心度日。
安秋語在聽到安心所言後並未覺得開心,相反還覺得有些心痛,那畢竟是一個她愛慕、憧憬、嚮往、奢望了好幾年的男人啊,她怎能不心痛?
“怎麼了?捨不得了?”安心輕顰着眉頭看着安秋語,安秋語是她的親閨女,她當然能夠察覺秋語內心的變化,可現在……並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只能先委屈秋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