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白完全不把耶律卿的諷刺當回事兒,只要璃兒知道他的心意就行了。“我給了璃兒玉佩的意義早就在與議和書裹在一起的那封信中言明。”
“那封信啊,呵呵呵。”耶律卿輕笑幾聲,記憶力過人的他便徑自將那封信的內容給一字不差的唸了出來。“璃兒親啓:璃兒,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帶領南稚國衆將士退兵回國,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爲我娘報仇雪恨。謝謝你肯收下我的玉佩,若我兩年內奪回了我應得的東西,你可願和我一起攜手鳥瞰南稚國江山?——保證會護你一世平安的墨白”
“!!!”南宮墨白沒想到耶律卿會知道那封信的內容,面帶凝重的看着耶律卿。“你怎麼知道信的內容?難道你暗中將那封信收了起來沒讓璃兒看到?”
若真是如他所想,那麼耶律卿不僅偷看了他寫給璃兒的信且還不把那封信交到璃兒手中,這樣的做法太不厚道了。
“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不入流的事情。”耶律卿首先是強調自己絕對沒有不讓季琉璃看那封信。“你的信璃兒當然是看到了。”他停頓了片刻後才陰陰一笑。“不過她纔看到一半而已,就你說你回南稚國奪回屬於你的一切爲你娘報仇雪恨那裡。”
“後半部分呢?她爲何沒看到後半部分的內容?”南宮墨白着急想要知道季琉璃爲何只看到報仇雪恨那裡,後面的那幾句纔是他想要對璃兒說的重點啊!
想到這裡,南宮墨白不禁又在心中懷疑起耶律卿在暗中搗鬼,莫不是這耶律卿在提前偷看了信的內容以後把下半句給撕掉毀了?
“因爲她正想看接下來那部分的時候信已經被我撕成碎片了。”耶律卿一想起當天撕碎那封信時就有一股暢快感浮上心間,他絕不後悔撕了那封信。
聽出耶律卿的言下之意是他竟然當着季琉璃的面撕了那封信才導致季琉璃未讀完信上的內容,南宮墨白不免怒火中燒。“你!”
看着南宮墨白吃癟的模樣耶律卿不禁縱聲大笑。“哈哈哈哈,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啊,哈哈哈。”
“哼!”南宮墨白冷哼一聲,懶得再在這些玉佩、信件的事情上跟耶律卿瞎貧,穩重的將話題給帶往了另一個方向。“璃兒知道你已經曉得她身份這件事兒?”
耶律卿如實回答。“並不知。”
南宮墨白在聽了耶律卿的回答後又信心重燃。“那我還有能夠讓她成爲我南稚皇后的機會。”
“不。”耶律卿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你已經完全沒機會了。”
南宮墨白愣了愣,因爲他沒想到耶律卿會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番話,耶律卿爲什麼會如此篤定他南宮墨白完全沒機會獲得璃兒的芳心?
“知道剛剛她爲何會說回去睡覺而不是做其他的事情嗎?”耶律卿突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南宮墨白略微思考了一下,但是下一瞬他認爲自己被耶律卿戲耍了。“你是在耍我嗎?璃兒想要睡覺肯定是因爲她困了,這個有什麼好讓我思考的?”
耶律卿得意洋洋的笑着,別有深意的道。“她近來很是嗜睡,不僅嗜睡,她還不能聞到葷腥的味道,否則容易反胃,而且她每天都吃很多酸果。”說到這裡,耶律卿朝着身邊的南宮墨白挑了挑眉。“你猜猜,她這是怎麼了?”
“!!!”南宮墨白難以置信的看着耶律卿,嗜睡、沾不得葷腥、反胃、愛吃酸……這些都是女子懷有身孕時纔會有的症狀啊。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耶律卿的眼底逐漸出現了一些冷意。“現在,是否可以放棄想要封她爲後的念頭呢?”
南宮墨白可不是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尤其是像耶律卿這樣心思縝密、城府頗深的人。“我不會信你如此荒唐的話,一個女子的清譽不是讓你隨便污衊的!”
“信不信由你。”耶律卿無所謂的聳聳肩,但卻貌似不經意的說道。“坦白的告訴你,那是一場很美好的意外,雖然她還認爲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及已懷有身孕這兩件事,不過既然米已成炊,你還是放棄吧。”
耶律卿這般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南宮墨白不由自主的顰起眉頭,這耶律卿……好像並不是在說假話。
見南宮墨白依舊是沉默不語,耶律卿以爲南宮墨白還是不信他的話。“還是不信?”爲了能夠完全擺脫掉南宮墨白這個情敵,耶律卿提議道。“那就留下吃一頓便飯吧。”
……
半個時辰後,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便是下午六時。
季琉璃坐在主院正廳中剛搬過來不久的大圓桌邊,一臉詫異的看着坐在她右側的耶律卿。“今天的晚食怎麼是在正廳吃呢?”
“不是什麼人都能在我的臥房裡用食的。”耶律卿說話中還意有所指的瞥了南宮墨白一眼。
能夠在他耶律卿臥房中用食的人除了他自己、璃兒、金明朗、耶律蒼與耶律雅雅以外,再無人有這個榮幸。
更何況,他纔不會讓這個想要跟他爭璃兒的南宮墨白進入他的臥房用食。
“好吧。”季琉璃無奈的撇撇嘴。“你的臥房你說了算。”
“今日爲了替遠道而來的南宮洗塵……”耶律卿在季琉璃看不到的角度瞪了南宮墨白一眼,隨後才又將目光轉回了季琉璃的身上。“我特地讓膳房坐了幾道大菜,待會兒璃兒你多吃點,都是些往日裡難得一嘗的菜色。”
耶律卿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一股歉疚感,這些所謂的難得一嘗的菜色……都是現在的璃兒不能見、不能聞更不能吃的。
可是爲了打消南宮墨白欲封璃兒爲南稚皇后的念頭,他只有委屈璃兒一次了。
完全不知道耶律卿心中所想的季琉璃歡笑着點點頭。“嗯嗯嗯,既然是難得一嘗的菜色,那我肯定會多吃點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