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莫夕夕這樣一說,陳風不住的點頭,卻是低着頭,好像是不願去看莫夕夕一樣,莫夕夕也沒有在意,等陳風后退了之後,便是將那放在托盤中的湯藥給端了起來。
哀聲一嘆之後,莫夕夕便是轉身離開,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陳風的眼淚卻是不自覺的流淌了出來。
“陳風,沒事的,那丫頭不是個凡人,她還要帶着大家,走出瘟疫呢。”
看着陳風一個勁的聳動着肩膀,袁大叔不由是走了過來,輕輕的拍着他的肩膀,目送着莫夕夕離開的目光中,卻是不住的擔心了起來。
莫夕夕端着十碗的湯藥,快步的走在大街上,雖然是早有預見,有人會因爲剛剛發生在鳳靈堂的事情,而走過來詢問她的緣由。
所以莫夕夕這一次還專門請了兩名衙役,跟在她的身邊,像是嚇唬人一樣,就是爲了防止,讓別人接觸到她自己。
沒有意外,莫夕夕的這個想法,的的確確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那些路人,雖然看着莫夕夕目光中都是疑惑的神色。
但是礙於兩名衙役的身份,還是躊躇了一下之後,並沒有走上前來詢問。
這不由是讓莫夕夕的心中,暗暗的鬆出了一口氣,瘟疫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可是能不引起恐慌的時間越長,對於想要解除瘟疫,就越是有力。
不過這一次,莫夕夕猜到了開頭,卻沒有預料到結局,對於衙役,或許的大多人,會產生畏懼,可也有些不開眼的楞頭,對這些人不怎麼感冒。
虎子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楞頭,大老遠的看見的莫夕夕,好像是被兩名衙役押解着,頓時就是衝了過來。
完全無視那兩名衙役,直接就是擋在了莫夕夕的面前,看他手中捏着鋼叉,顯然是要出去打獵的樣子,這還真心是讓莫夕夕有了一種,禍福難料,一切都是巧合的感覺。
“莫大夫,這是怎麼了,難道朝廷•••”
虎子顯然也是向外了,看着莫夕夕的身後跟着兩名衙役,便是以爲朝廷又想要抓捕莫夕夕,說道了這裡,虎子便沒有說下去了,而是直接將手中的鋼叉凜了起來。
看他這就是要動手的意思,莫夕夕的心中,又是有些感動,又是有些生氣。
本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你就背在這裡添亂啦!
莫夕夕別的話也不好多說,只能是對他微笑着搖了搖頭,而那些衙役也是接受的命令,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這樣一來,虎子就更是覺得不對勁了,獵人的只覺現在就是發揮了絕對的優勢,直接是看出了,這事有些不簡單了。
也不用多說什麼,虎子也難得說些什麼,本來就是一個直爽的性格,哪能看莫夕夕受難呀?
其他的問題不去考慮,當即就是伸出手,去拉莫夕夕,想要莫夕夕帶離眼下的處境。
他這樣做,絕對有他的考慮,也是出於一片的好心,可是莫夕夕哪能讓他這麼做呢,這不手上還端着藥了嘛。
這如果被虎子拉住的話,手上的藥就得撒一地,莫夕夕哪能能夠願意呢。
本來心中就是有些焦急,莫夕夕見他的手抓來,隨即就是身姿一旋,將他的手給躲了過去,面色一沉,斥責了他一句。
“虎子,你幹什麼!”
虎子不由是是被莫夕夕給罵的愣住了,站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要說莫夕夕也有發脾氣的時候,是個人,哪能沒有脾氣呢?
可是莫夕夕一般發脾氣的對象,都是陳風那倒黴孩子,對於其他人,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什麼時候,也沒有生過氣的呀?
“虎子,你別鬧,我有正經的事情,你趕緊過去,那也別去,就守在家裡快去吧。”
看着虎子的臉上,那一種疑惑越來越是明顯,莫夕夕不由是皺着眉頭,語氣緩和的對他,接着說了一句來。
看着莫夕夕這古怪的樣子,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個聽起來都是不合理的話,虎子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就是暴漲了起來。
能不覺得疑惑纔怪呢,那數十個外鄉人,雖然被關在了一個小院中,但是那撕心裂肺,無助的喊叫聲,卻是不絕於耳。
就算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單單是聽到那一句句,悽慘的叫聲,還有那劇烈的咳嗽聲,也能預感到,沒有好事發生。
加上莫夕夕又是一個大夫,不問她還真心是找不到其他人了,但是很顯然,眼下莫夕夕的態度,好像也不願意說太多。
這不由是是讓虎子的心中,更加的疑惑了起來,沒有阻攔莫夕夕,虎子主動的退到了一邊,但是想要放棄心中的疑惑,卻是不太可能。
看着虎子這主動退讓的樣子,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舒出了一口氣來,真心是有一種,瘟疫的事情,不會隱瞞太久的感覺了。
心中不免是一陣的焦急,越是隱瞞不住,莫夕夕便是要儘快的想出解決的辦法來,在事態還沒有嚴重的時候,找到解除瘟疫的特效藥來。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腳步不由是加快了起來,想着些身染瘟疫的人,快步的走了過去,卻是沒有發現,虎子在她的身後,身姿一動,便是鑽進了一個小巷之中。
那些身染瘟疫的人,情緒顯然很是激動,本來就是病痛纏身,又是被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關押起來。
估計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不會好受,一陣陣更加劇烈的咳嗽聲之中,對於莫夕夕這個神醫,也是怒恨了起來。
見到了莫夕夕出現,言語上更加的肆無忌憚了起來,雖然都是一個小老百姓,但是對於未知的恐懼,卻是讓他們沒有多少了顧忌了。
“莫大夫,你治不好我們的病,也不用將我們關押起來吧,難道你神醫的名聲,就是這麼的來的嗎?”
這一陣的恐慌,加上怒火,已經是讓他們的病情,急速的惡化起來。
現在一些人已經開始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了,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面色慘白,呼吸都是顯得很是艱難了起來。
依舊沒有變的還是那一聲聲劇烈的咳嗽,更是讓他們看起來,異常的痛苦與絕望。
對着莫夕夕說出這話的,還是那個三十來歲的壯年男子,此時的他,已經是被瘟疫給折磨的快要虛脫。
艱難的站在莫夕夕的面前,就算是語氣不善,但是目光中,卻是有些呆愣的樣子了,那一種病態的感覺,讓他的身姿,都是佝僂着,搖搖欲墜了起來。
看到了這樣一幕,莫夕夕心中也不是一個滋味,額頭上的汗水,都是因爲焦急,而唰唰的流了下來。
“我要回家,你們不能關押我,我要回家•••”
一聲聲自語般的呢喃,像是訴說着他們最後的心願一樣,那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讓莫夕夕又是有一種想要痛哭的衝動來。
但是莫夕夕卻沒有哭,反而是越發的堅強起來,瘟疫已經開始滿意,能夠救治這些人,挽回更多人命的,或許也只有她了。
自己就是這些人的希望,作爲一個大夫,莫夕夕也是有這樣的覺悟,絕對不能後退一步,一定要堅強的面對!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不由是身姿一正,用一種很是堅定地的語氣,對他們說道。
“大家放心,我一定會將大家的病我治好的,請大家不要太過的激動,一面影響的了病情的惡化,我保證,等大家的病好了之後,一定會讓大家回去家的。”
莫夕夕的話說的雖然義正嚴詞,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是顯得有些自說自話的樣子,沒有人理會她,到底說的是真,還是假。
看着所有人都是痛苦的搖頭,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一陣的悲涼,雖然話這樣的說,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心中也是沒有底氣的。
將不好的情緒壓制了下來,莫夕夕不由是接着對他們說道,“請大家將這些藥喝下去吧,可能對你們的病情,會有好處的。”
“喝藥?你讓人將我們關在這裡,難道還指望我們能夠相信你嗎?你的要我們不敢喝,我們要回家!”
那男子的情緒,顯然的愈發的激動了起來,對莫夕夕可以說是記恨上了。
只是出來求醫,卻沒想到,被直接關在了這裡,失去了自由的感覺,估計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不會好受。
“實不相瞞,你們的病情,已經是非常嚴重了,如果不能夠治好的話,放你們回去的話,你們也會危害到自己的家人,難道你們也是忍心,看着你們的家人,變成你們現在的樣子,忍受病痛的折磨?”
“你是說我們的病會傳染?”
莫夕夕不好和他們直接說是瘟疫,瘟疫這個詞,本身就帶着死亡的絕望。
可是聽莫夕夕這麼一說,還是讓所有人的情緒,再次的緊張了起來,如果說會傳染的話,又是讓每個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腦子不錯的人,已經是從莫夕夕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來,隨即而來的便又是一陣的絕望,不管是什麼疫病,恐怕也不會有人,願意傳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