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要是想七天之後纔好的話,大可按照太醫的方子吃。"莫夕夕話語不帶任何色彩。
"嗯……"鳳凌奕也知道自己也就是因爲最近壓力太大再加上晚上受寒纔會生病,這些本都是小毛病,也用着開太複雜的藥方。
"那王爺就是答應咯,好的,我神醫莫夕夕就給王爺開藥了。只是……"莫夕夕兩點嘴角已經揚得不能再高了,滿臉的笑容讓人覺得十分溫馨。
"只是什麼?但說無妨。"鳳凌奕心中毫無戒備的說。
"只是這藥方有些難吃,還有些要求,不知道王爺您能不能堅持三天?"莫夕夕話語中略帶愁。
"笑話,我堂堂王爺還怕吃什麼苦嗎?但說有什麼要求就行了。"鳳凌奕姨夫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嗯,好的,我把方子給下人了,有什麼要求我也會爲她們講清楚。你只要按照我方子上寫的吃,保管你三天就會好。"莫夕夕一臉樂呵呵的樣子,看得鳳凌奕渾身酥軟。
"好不了可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鳳凌奕心裡還是沒有底。
"沒事,只管按照上面的吃就是了。只是王爺這幾天體虛,還是多多休息吧,其他的就不要太過於用心了。"莫夕夕還是一臉大方的笑容。
鳳凌奕聽完後心裡還是不放心,不過到時候看它的藥就知道她究竟是騾子還是馬了。
莫夕夕和下人交代如此如此。下人聽着,雖然有些地方覺得不合適,但是王爺畢竟答應了,自己也不敢多說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莫夕夕回到自己的臥房後,將門一撇,自己趴在牀上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鳳凌奕,看我怎麼整你。"
"王爺,這是今天的午飯,還有藥。"侍女將藥和午飯放在了桌上。鳳凌奕正在畫上題詩,就只還剩最後兩個字了,所以也沒有注意什麼。
"你出去吧。"鳳凌奕說。終於最後兩個字寫完後,他往桌上一瞥,只有兩個碗。頓時叫到,"誒,回來,你是不是搞錯了,把莫夕夕的豬食給我端來了?"
"回稟王爺,沒有搞錯,莫夕夕就是這樣安排的。莫夕夕還安排,先吃飯,後喝藥,喝完藥後不能飲任何水。"侍女回答到。
門外突然有一人輕聲跺腳,原來是莫夕夕。但看莫夕夕脣角一咬,嘴裡哼哼到:"鳳凌奕,你個混蛋,我吃的怎麼就成豬食了!"
鳳凌奕右嘴角微微一揚,好你個莫夕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鬼把戲,三天就能讓我恢復。
將毛筆輕放在硯臺上,充滿懷疑的來到桌前。但見兩個碗一糙一細,碗裡一黑一白,黑的爲藥,白的爲粥,黑不爲正黑,黑中帶褐,白不爲正白,白中泛黃。鳳凌奕看着那黑褐色的藥,不由得撇撇嘴。但看粥,黃白色,都不知道哪個年代的大米了,最少都陳放了三年了。
將粥端起,輕輕舀一勺,沒經過任何調味,純粹的白粥,而且因爲是陳米,口感上也有些糙。一口尚可以忍受,兩口,三口過後再也沒法忍了。不過既然已經答應莫夕夕了,背地裡不照做也太沒有王爺的氣概了。也罷也罷,既然答應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鳳凌奕索性將勺子放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喝完後,嘴裡一陣白米飯的味道,想吐吐不出來。
莫夕夕看着鳳凌奕臉上的痛苦表情,心裡那個高興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不過她還有更期待的。
鳳凌奕喝完粥,看着黑中帶褐的藥,一嘗,眉頭一皺,眼睛一閉,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長嘆一口氣,終於喝完了。口中的苦澀無法忍受,就徑直往書桌走去,端起一杯白水正想喝。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聲音。
"王爺,難道忘了侍女怎麼囑咐的了嗎?"莫夕夕走進來,戲謔的問到。
鳳凌奕的手先是一僵,隨後又將杯子放下了。
"王爺不按照我的吩咐服藥,三天好不了可不要怪莫夕夕我是庸醫哦!"莫夕夕見他這樣,更加戲謔到。
鳳凌奕想:好你個莫夕夕,我不過是嘲笑你流口水,你居然還以藥報仇,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本王口渴,想解解渴。"鳳凌奕一舒眉頭到。
"王爺。"莫夕夕嬌嗔。
"行,我不喝,行了吧。"生怕說多了話,舌頭攪動會更苦,鳳凌奕連話都不想多說。只是冷眼看着莫夕夕。
"王爺,你平時吃得太好,有些營養積累在體內成了毒素,我這個白粥就只是補充你身體最基本的能量,讓你的營養攝入量降到最低。持續三天,你身體裡的毒素自然會排得差不多。雖然不至於全部,但是九成是能排出去的。"莫夕夕知道如果不給鳳凌奕一個解釋,別說鳳凌奕,估計連豬都知道是她莫夕夕故意搞的鬼。
鳳凌奕聽到三天後,額頭上不禁掛了幾百萬根黑線。儘管也知道這是莫夕夕的故意刁難,可是她只要開心也無所謂。要是三日之後還好不了,到時大有理由找莫夕夕的茬。
"王爺好好修養吧。明天我再來看你。"莫夕夕滿臉又是微笑,鳳凌奕這下看着莫夕夕的笑容就發慌了。診脈後也是如此般的微笑。
莫夕夕一路歡騰的走出了奕王府。今天她可不想離開了,因爲鳳凌奕還有兩天時間受她折磨,她可要每一天都要見證。
街上的集市十分熱鬧,莫夕夕隨便找了個地邊攤來喝稀飯。奕王府也有稀飯,只不過那些王侯之家的稀飯不知道弄了多少花樣,就像紅樓夢裡折騰個茄子都快比等大的玉值錢了。在古代,都是憑經驗,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成分是什麼,所以少吃爲妙。
"老闆,你這稀飯挺不錯的嘛!"莫夕夕對老闆誇到。這時,別桌吹牛的聲音傳了過來。
"……嘿,你們猜今兒我見着誰了?你們絕對猜不到吧,大皇子,今天我見到大皇子了。只見他身着素裝,一個人走進了初丞相家大門。"
這個大皇子怎麼會穿着素裝去初丞相家裡呢?莫夕夕心裡也想不通,不過那人真的是大皇子嗎?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又不是少數,不行還得去確定確定。
莫夕夕說着便往初丞相府上去,不是去拜訪初丞相,也不是拜訪初芳菲,自然不能大搖大擺的。所以縮在一個角落裡,仔細盯着丞相府,儼然成了丞相府的門衛,而且還是免費和秘密的。
鳳凌奕躺在牀上久了之後渾身覺得不自在,喝了莫夕夕的藥後身上還真的感覺有力氣了。索性起來在花園裡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莫夕夕昨晚睡的假山那裡。鳳凌奕不禁微微一笑,默唸:真是一個傻丫頭。既然是傻丫頭,鳳凌奕當然要提前報三天食白米粥的仇。
"對了,今天莫夕夕去哪裡了?"鳳凌奕隨口問道。
身邊的侍從回答道:"回稟王爺,莫夕夕從午時起就出去了。"
"快派人出去給我找回來。就說我出狀況了。"鳳凌奕有些不懷好意的說。說完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是關於莫夕夕的。
"回來,叫祁風親自去。"鳳凌奕更加不放心的說道。
但願這個傻姑娘不要出什麼岔子。心中感到越來越不安的鳳凌奕本想親自去,可是身體也只能勉強能走動。不由得腦袋一陣眩暈,眼前一黑,身體支撐不住,鳳凌奕趕緊用手支撐在假山的石頭上,驚得身旁的侍女趕緊攙扶,並詢問鳳凌奕狀況。鳳凌奕擺擺手說沒事,現在他最在意的是莫夕夕,現在也管不上了。過好一陣子鳳凌奕纔回過神來。侍女們攙扶着他,將他送到了屋裡。
傍晚,莫夕夕的哈欠都打了三千八百遍,可是還是沒有見到大皇子出來,咒罵着今天那稀飯攤上吹牛的傢伙。還才罵完那吹牛的傢伙父輩時,丞相府的門突然響了,莫夕夕不由得嬌軀一振。
只見門外先出來了兩個小廝,四處先觀望後,看見沒有異樣後,對門內的人說了幾句。莫夕夕因爲離得太遠,所以沒聽見,在加上不會脣語,他們說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只見兩個小廝往兩邊一靠,從門內走出一個穿着披風的人。因爲頭部用披風蓋着,所以也看不出來是誰。還沒看清,那人的身影就被牆壁給擋住了。正當莫夕夕打算伸出頭出去看時,忽然一隻手遮在了她的嘴巴上,還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活生生的拉了回來。
被綁架了。突如其來的兩隻手,讓莫夕夕腦海中浮現出這四個字。背後那人什麼也沒說,一片寂靜是那麼恐怖。莫夕夕徹底被嚇蒙了,鬼知道背後會有人。而且在這黑夜之中,突然出現一個東西,一手捂嘴,一手拉肩,是人還是鬼,一切無從知曉。人還好說,就怕是鬼。莫夕夕在恐怖中渾身不由得渾身戰慄。而背後那個人什麼都不說,莫夕夕終於意識到,喧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沉寂,喧鬧尚可知曉個什麼狀況,而沉寂卻不知道下一秒會迸發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