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夕與祁風一路狂奔,但是感覺還是時間過得還快,路程太長。
"你怎麼跑這麼遠的地方來?"祁風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到。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傷心,就直接騎着馬一路狂奔,也沒管那麼多了。"莫夕夕一面還在埋怨鳳凌奕,一面埋怨自己爲什麼跑那麼遠。生怕自己回去晚了,鳳凌奕出什麼事。
"好了收回心神吧,還是想想三王爺究竟會得什麼病?"祁風知道說多了也沒用,不如讓她想想怎麼治。
"嗯,他只是發燒對嗎?"莫夕夕問到。
"是的,只是發燒。其他情況我們也不會看啊。"祁風表示很擔心。
"沒事,我們抓緊時間就對了,不是什麼大毛病。"莫夕夕說着又往那馬的屁股上狠狠抽了幾下。
回到府中已經很晚了,莫夕夕一下馬,就往鳳凌奕的臥房裡衝去。看着鳳凌奕正躺在牀上,一個人在那翻來覆去,嘴裡還在叨叨唸着什麼。莫夕夕詢問到旁邊的侍女:"王爺怎麼樣?"
"一直髮燒,用盡了各種辦法也不見退,而且嘴巴里一直念着莫名其妙的東西。"侍女回答到。
莫夕夕一邊把着脈,一邊對鳳凌奕的臉看,整個臉異常的紅,紅到了脖子根上了。
"準備好涼水,越涼越好。奕王府有常備的藥嗎?"莫夕夕看着鳳凌奕這個樣子,心裡異常的着急。
"奕王府沒有常備的藥物。"侍女回答到。
莫夕夕將鳳凌奕簡單處理後,便急匆匆向府外奔去,走後還吩咐一定要讓鳳凌奕多喝水。祁風見事情不妙,便也陪莫夕夕出去了,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不安全,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
莫夕夕一時也不知道往哪裡走,這麼晚了,藥鋪大概都關了。莫夕夕便隨便往東門騎着馬,也不知道到了哪裡。看看漆黑的夜晚,莫夕夕感到了絕望。鳳凌奕,天不助你,沒辦法了。想着想着,莫夕夕的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掉了。莫夕夕着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急得在馬上坐立不安。
"莫夕夕。"突然遠處一個身影出現了。
莫夕夕看着叫她那人,夜晚太黑,不知道怎麼辦。但是,定睛一看,那人好像前些時候見過,樣子又不像是蘇聽風。
"肅然?"莫夕夕下意識的叫了出來。也不知道自己叫得對不對。
"莫夕夕,你還真了不起啊!這麼暗的光線你居然能認出我來。"那人漸漸走進,臉上的輪廓也更加清晰了。
莫夕夕破涕爲笑,果然是肅然。
"莫夕夕,你怎麼了?"肅然不知道爲什麼莫夕夕臉上有着淚光。
"沒什麼,只是鳳凌奕欺負我而已。"莫夕夕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隨便瞎掰。
"既然這樣,那我陪莫夕夕喝杯酒吧。"肅然也不知道怎麼說,大晚上的也沒有地方走,只好陪莫夕夕喝兩杯,或許她心情能好一點。
莫夕夕也不拒絕。這時候祁風也有點着急的叫到:"夕夕……"可是,想了一下,又發覺不太合適,也就收住了。
肅然將莫夕夕的馬拉着,問她:"我記得你是在三王爺府中吧!他那麼大一個王爺,怎麼會欺負你呢?"
"沒有,就是今天吵了吵而已。"莫夕夕將今天的各種原委說着。不一會就到了悅來客棧。肅然叫了幾個好菜,上了一壺好酒。
"吵架也不至於半夜就出來啊?而且我看這位小姐也跟着你一起,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肅然說着,看了看旁邊的祁風。
莫夕夕一個人喝着悶酒,也不理會他。這時候祁風臉上更加着急了,對着微醺的莫夕夕,在耳邊說到:"夕夕,鳳凌奕正發着燒呢!"
"我纔不管他呢,今天他那樣對我!"莫夕夕對着祁風吼道,眼中的淚花又再次開始打滾。
"夕夕,有病先解決病的事吧!不要一時來不及,做出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肅然也明白,這麼勸人似乎作用不大。
莫夕夕依然不回答,只是將酒又倒了一盅,一口喝下後,眼中的淚水再也包不住了,開始哭了起來。
肅然看見不起作用,便一把將莫夕夕的頭摟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安慰莫夕夕到:"夕夕,不哭,有事慢慢來。"
莫夕夕嚎啕大哭了一陣後,擦擦眼角的淚水,"帶我去抓藥吧!"
"正巧了,我就是開藥鋪的,我帶你去我的藥鋪吧。"肅然看着莫夕夕的精神恢復了一些,便將她拉出了酒樓,隨手扔下了幾兩銀子。上馬,三人極速來到肅然的藥鋪。天太黑,也看不見藥鋪的名字。
肅然打開門,將燈掌上。詢問莫夕夕需要什麼藥。莫夕夕一陣思忖後開始報藥名了
人蔘、紫蘇葉、幹葛(洗)、半夏(湯洗七次,薑汁制,炒)、前胡(去苗)、茯苓(去皮)各一錢二釐,枳殼(去瓤,麩炒)、木香、桔梗(去蘆)、甘草(炙)、陳皮(去白)各八釐
肅然聽着這些藥以及分量,邊聽邊抓。抓完後,細絲想想覺得也沒什麼不大對的地方,便給了她。莫夕夕拿着藥後就飛奔出去了。
肅然在後面大聲吼道:"夕夕,以後遇到要緊事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啊!"
莫夕夕哪裡管他說了什麼,一個勁抽着馬。
"用水四兩四錢,把這些藥煎至二兩八錢,然後給鳳凌奕服用。"莫夕夕想想有沒有遺漏的,然後又接着對侍女說,"對了,煎的時候記得加六七片生薑。"
莫夕夕吩咐完之後,便去看望鳳凌奕。這鳳凌奕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嘴裡還在叨叨唸着什麼。
"父皇!父皇!兒臣真的當不了!真的當不了!……"鳳凌奕在那大聲吼叫着,眼角的淚水嘩啦嘩啦流個不停。莫夕夕也不知道鳳凌奕當不了什麼,心中也是一陣好奇,便湊近鳳凌奕問到:"當不了什麼?"
那鳳凌奕也不回答她。
"父皇,兒臣真的當不了,還請您三思啊!"鳳凌奕一陣痛徹心扉吼之後就昏睡了過去。聽得莫夕夕眼角的淚水也忍不住滾了下來。
"夕夕小姐,藥熬好了。"侍女端着藥小心翼翼地進來了。
莫夕夕右手將鳳凌奕扶了起來,左手接過碗,開始給他喂藥。只見鳳凌奕整個臉頰通紅,但是還是下意識的喝藥了。
藥喝完後,莫夕夕又將鳳凌奕放在了牀上。左手撐着牀,看着鳳凌奕一臉通紅的樣子,不直覺間覺得鳳凌奕多麼可憐。一陣傷感,眼中又開始翻滾着淚水。
用左手擦了擦,莫夕夕突然覺得左手手掌心好疼。看看,手掌心有一個紅色的印記,像是壓在什麼尖銳的東西上一段時間後造成的。順着牀看過去,剛纔放手的地方躺着一塊印章。
莫夕夕將那個印章拿起來看後,這印章就是前些時候鳳凌奕給她看的那個。這是先皇留給他的東西。莫夕夕將印章的地步翻過來看,還是那個
蟲入凰巢凰那般
看着這個印章,莫夕夕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含義。但是,她知道,關於鳳凌奕的一切,一切都在這個印章上。可是,不管怎麼看,就只有這一句話。莫夕夕的右手一直捏着鳳凌奕的左手,鳳凌奕的手捏得很緊,突然鳳凌奕又開始說胡話了。莫夕夕的淚水又翻滾了,再看看那印章,模糊了,一陣定睛後,又模糊了,"蟲"字進入了"凰"字的中間。
莫夕夕看着,思考着,難道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嗎?莫夕夕嚇得一驚,頓時瘋了一般衝出了鳳凌奕的臥室。回到自己的臥房,莫夕夕渾身瑟瑟發抖,兩眼無神,將被子拉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叨唸着,"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莫夕夕,你個懶蟲,該起牀了。"鳳凌奕看着早已經日上三竿了,可是整個早晨也不見莫夕夕的身影。
"莫夕夕,該起牀了。再不起牀,我可要扣你的月錢了。"鳳凌奕拿莫夕夕沒有辦法,只好拿莫夕夕最在乎的錢來騙她。可是房內還是沒有動靜。
鳳凌奕等得也煩躁不安了,便一腳將莫夕夕的房門踹開了。莫夕夕還躺在牀上,鳳凌奕便上前將她拍醒。只是輕輕一拍,莫夕夕便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嚇得鳳凌奕魂不附體,又看看莫夕夕。
只見莫夕夕蓬頭,一個人蹲在牀上,在那低聲嘀咕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鳳凌奕見情況不對,便讓人去叫太醫。看着莫夕夕這個樣子不由得心疼,鳳凌奕便上前去,本想抱住她,可是莫夕夕又嚇得一驚,往後跳了跳,嘴裡還在嘀咕着什麼。鳳凌奕見不是辦法,便再一次伸開雙臂,一下子抱住了莫夕夕。
莫夕夕先是有些反抗,可是一陣反抗後,見沒有作用,也就只是在嘴裡嘀咕着:"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什麼不是真的。"鳳凌奕問到。可是莫夕夕就是不回答,鳳凌奕感覺莫夕夕渾身都在發抖。鳳凌奕將整個被子都蓋在了莫夕夕身上,自己還是緊緊抱着莫夕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