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夕夕還在睡覺時,就聽見外面乒乒乓乓響着。莫夕夕心想,又是鳳凌奕在準備早餐,索性也懶得理,還是繼續睡覺。可是過了好一會了也不見有人送早餐來,心想,鳳凌奕又在搞什麼滿漢全席早餐了。起牀,看看鳳凌奕究竟在幹什麼名堂。
廚房裡的幾個人也在那裡,只是沒有什麼事情做。莫夕夕問他們:"你們幹嘛呢?"
他們也不說什麼話,看到莫夕夕有點怒了之後纔有一人走出來說到:"今早三王爺來指導工作了。"
莫夕夕自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鳳凌奕親自指導廚房裡做早餐,而自己卻沒見到。這裡面的東西,莫夕夕自然是明白的。除了那春菊,還有誰。且不說吃不吃醋的問題,這鳳凌奕對她還真是好。
莫夕夕想着就往春菊的房間走去,果然,鳳凌奕也在那裡。春菊正吃着粥,鳳凌奕在一邊看着一邊說:"這早飯不要吃太好,只要吃點粥,配上點素菜就足夠了。"
這鳳凌奕還真是會借花獻佛啊。明明是自己教他的理論,卻被他用來哄騙春菊了。真不知道,以後鳳凌奕還會做出什麼來。
"喲,三王爺還會做早餐啊!"莫夕夕對着鳳凌奕說到,鳳凌奕看着莫夕夕眼睛瞪得大大的,這莫夕夕怎麼就這個時候來了呢?她平時不都是起牀比較晚的嗎。
"夕夕,今天怎麼起牀起得這麼早啊?"鳳凌奕笑呵呵的說到。
"這不是有人獻殷勤的那份心把我給感染得心潮澎湃而睡不着的嗎!"莫夕夕對着鳳凌奕諷刺到。
鳳凌奕立馬聽出了這裡面的問題,只是不說話,也不方便說話。
莫夕夕看見鳳凌奕也不和她頂嘴了,就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失了。莫夕夕也不是那種肯低頭道歉的人,只是對着春菊說到:"姐姐,覺得這三王爺做的早餐怎麼樣?"
春菊看看碗中的稀飯,也覺得味道還不錯。便對着莫夕夕說到:"我覺得這粥挺不錯的,還有這素菜搭配得也挺好的。"
莫夕夕也不知道春菊是在謙虛的說,還是在實事求是。索性拿着筷子挑了一點來嘗,吃完後露出一臉難吃的樣子。
鳳凌奕看到莫夕夕一臉嫌棄的樣子便問到:"怎麼?不好吃?"
莫夕夕也不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鳳凌奕這下就急了,趕緊也蘸蘸那稀飯來嚐嚐,也沒吃出什麼異樣啊。
莫夕夕哈哈哈地笑着,鳳凌奕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莫夕夕笑着上氣不接下氣,鳳凌奕真不知道莫夕夕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鳳凌奕看到莫夕夕在那笑,爲了緩解尷尬,自己我在那傻傻笑着。
"三王爺,不知道我的早餐呢?"莫夕夕看看鳳凌奕。鳳凌奕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做莫夕夕的早餐,甚至連自己的也忘了。
"忘記了。"鳳凌奕傻傻說着。
"那還不快去做。"莫夕夕一聲嬌聲呵斥,鳳凌奕才立即吩咐下人照着樣子再做一點。
"你不如去指導指導?"莫夕夕對着鳳凌奕說着。鳳凌奕便又屁顛屁顛跑進了廚房裡。
"夕夕何必支開他?"春菊一下就看出了莫夕夕的心思,莫夕夕卻只是呵呵笑着。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何不就此吐露,何必再要這樣那樣。"春菊看到他們今日這般情況,以及前些時候的瞭解,對着莫夕夕說到。
莫夕夕的臉突然一紅,害羞地說着:"哪有。"
"你瞞得過別人,自然瞞不過我。"春菊也是女人,女人自然瞭解女人的心思。
"有些東西,太容易得到就沒有意思了。"莫夕夕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一點淡淡的希望。
"你真的這麼認爲嗎?"春菊問到莫夕夕,雖然這問題自己也沒有準確的答案。
"是的,就好比一顆梨,在庭院裡輕而易舉就摘到了,吃着估計沒有什麼味道。如果他又是搬梯子,又是請人幫忙才摘到,可能味道就更香一點了。"莫夕夕說着這淺顯的比喻。
"有的東西還是及時爲好,不要過了那個最好的時候。"春菊說着。
"我不喜歡鳳凌奕,也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莫夕夕嘴裡這麼說着,心裡是不是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你喜不喜歡你自己最清楚,我反正不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能強迫你。不過,相愛要趁早。"春菊說着。
莫夕夕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就那麼喜歡鳳凌奕。鳳凌奕說過他喜歡自己,但是她不能就因此說自己也喜歡鳳凌奕。因爲在愛情裡沒有一加三等於二加二。你不能說你喜歡我,就說我也喜歡你。
莫夕夕如此猶豫着,如果她能夠提前知道今後所發生的一切後,或許她就不會再這般猶豫了。或許也只是或許,只是一種或許。
"飯做好了。"鳳凌奕在外大聲叫着,說着神采奕奕地看着莫夕夕和春菊。說曹操,曹操來,這鳳凌奕比曹操還跑得快。
春菊看着鳳凌奕,只是臉上微微一笑。鳳凌奕見她笑,自己也跟着微微一笑。就像一個翻譯問一個外國人,爲什麼你笑,外國人說我看見他笑我就笑了。翻譯又問中國人,你爲什麼笑,中國人說他傻得可愛。莫夕夕知道鳳凌奕就是這種,不由得說到:"傻瓜。"
鳳凌奕裝作沒聽見,只是問春菊爲什麼那麼高興,春菊說莫夕夕給她講笑話了。鳳凌奕也想聽聽,便央求着莫夕夕也說給他聽。莫夕夕想了想,終於在腦海裡找到了一個笑話:"狗和豬玩得很好,一天狗掉進了一個大窟窿裡,叫豬去找一捆繩子扔下來,豬找到繩子後就整捆扔了下去。狗說,你要咬住繩子的那一頭啊。豬聽見後就跳進了大窟窿裡。"
說完,莫夕夕和春菊笑得哈哈哈的,可是鳳凌奕卻不笑。莫夕夕看着鳳凌奕,抖抖眉毛,示意他給點面子。可是鳳凌奕卻開口說:"你不覺得像豬這樣的朋友纔是真正的朋友嗎?"
莫夕夕一臉茫然的樣子。
"你看啊,豬爲什麼找繩子,是爲了救朋友。雖然他沒有什麼腦子,可是他是爲朋友全心全意付出的。這樣的朋友難道不應該珍惜嗎?"鳳凌奕說着他的辯證思想,莫夕夕對此表示五體投地了。莫夕夕萬萬沒有想到,和鳳凌奕講笑話,鳳凌奕居然悟出了哲學的道理。
"你有過這樣的朋友?"莫夕夕滿臉期待,鳳凌奕說得這麼深刻,好像他真的有這麼一個朋友一樣。
"沒有。"鳳凌奕淡淡說到,"我也不希望有,因爲有這樣一個朋友真的自己承受不起。"
沒想到,平時愛和她磕磕絆絆、耍耍嘴皮子的鳳凌奕也有這麼深沉的一面。看來這鳳凌奕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心想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鳳凌奕了,一直以爲他是一個紈絝子弟,最多就是還有點計謀,沒想到還有這麼令人難以想象的一面。
其實吧,鳳凌奕還真有那麼一個像"豬"一樣的朋友,只是不願意再想起了而已。
既然大家都是說的這麼快樂的話題,自己又何必那麼深沉呢。想想也就不再想什麼了。
吃過早飯。莫夕夕便吩咐下人將春菊的藥熬着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莫夕夕自己就是學醫的,對於這個說法深有體會。對於春菊這種複雜的病情,自己也不敢怠慢。莫夕夕不是那種"醫之好治不病以爲功"的人,對於春菊的病,她深表同情,哪怕春菊得的是花柳。
醫者仁心,醫者仁心,大概這四個字可以用來形容莫夕夕吧。而且莫夕夕當初是看着三位太醫開的方子,她想看看究竟有沒有效果。雖然理論上是可行的,但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呵,這莫夕夕心還真是細啊,平時一向做事有條理的鳳凌奕都沒有記起來,這莫夕夕居然還記得。事情雖然只是一件小事,卻更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鳳凌奕就是需要這種事無鉅細、凡事放於心的王妃。想一想當初和莫夕夕的初次相遇,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嗎。
"嘿,你在想什麼呢?"莫夕夕看着發神的鳳凌奕,都不知道怎麼說他了。沒事就愛發愣,難道得了妄想症?或者說他是如霍金那樣般的高人?怎麼看也怎麼不像啊。
鳳凌奕看着莫夕夕,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想出去走走。"
"需不需要我們陪你啊。"莫夕夕知道很多精神病人就是這樣想着走着就瘋了的。
"不用了。"鳳凌奕靜靜說着。說完便叫祁風備馬,想出去走走。
"王爺您是不是……"祁風其實早就聽到了了莫夕夕那個狗與豬的笑話,也偶然看到了鳳凌奕的表情,如此,也猜出了大概。
"有些事情,我既然不說就是不打算對你說的。"鳳凌奕眼光遊離的說着。鳳凌奕的話語雖輕,但祁風卻知道這其中的分量。
"回王爺。小的明白。"祁風自然也是明白人。
"準備好沒有?"鳳凌奕來到奕王府門外,騎上馬對着祁風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