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雖然聲響不是很大,但是,安靜的夜晚,除了狗吠聲就只有這時有時無的敲門聲了。大半夜敲門自然不是查水錶或者送煤氣的,而是有事。
祁風焦急的敲着門,可是每次只敲七下,敲完之後就是一陣等待。等了有一段時間後,還不見開門,祁風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了。
"準備開門。"祁風轉身對身後的人說到。身後那人拿出了一根一尺多長、兩寸寬鐵片,正上前來時,門突然打開了,門也不全開,開到半尺就停了。
"請問奕王府有什麼吩咐?"那人在門內,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祁風給後面一個揹着大包裹的人示意,只見那人從包裹裡拿出了幾兩銀子。
"這是十二兩銀子,你們拿着,那些事就暫時不用做了。"祁風淡淡的說道。
"奕王府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那人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究竟是何。
"沒有什麼,等時機到了,自然會通知你。"祁風說到。
"喏。"那人輕聲回答到。然後門就一關。
又是一戶人家,又是差不多的對白,還有差不多反應與回答。祁風如此反覆着,也不知道疲倦。回到奕王府夜已經相當深了,躺下來,還沒休息好,突然發現新的問題又來了。
這些人一休息就是幾年,那誰來頂替呢?祁風雖然明白,但是,這些事情還輪不到她來過問。索性也就不多想,明天又是一天工作,還是趁這段不多的時間休息一下吧。
莫夕夕起得很早,昨晚那些銀兩沒有拿走完,對此很是後悔。今天可以出去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來個鍛鍊身體。索性早飯也不吃了,就開始從奕王府跑到了集市上去。
今天不逢趕集日,路上做生意的也還是挺多的。莫夕夕一邊小跑着,一邊東看看西瞧瞧,京城如此之繁華,任她有多雙眼睛也看不過來。
"哎喲,哪個不長眼睛的,連本姑娘也敢撞?"莫夕夕摔倒在地,一臉憤憤然。
"姑娘,你沒事吧!"頭上傳來一個很溫柔的聲音,而且還是個男的。
"怎麼沒事,賠錢,五………"莫夕夕起身拍着自己的衣服,並向那人看去,劍眉,雙眼若波,細鼻,薄脣,光是這樣貌,莫夕夕就將後面的"十兩銀子"生生咽回去了,接着笑道,"公子走路也該多留點心纔是。"說完莫夕夕又癡癡看着那人。
"這樣吧,姑娘,吃點早點,權當道歉。"那人也十分明理,暫且不追究是誰的錯,直接將錯誤攬在了自己身上。
"哪好讓公子破費。"莫夕夕也客氣到,說完全身打量着這位公子。
但見這器宇不凡,一身淡青長袍,腰繫青帶,裙襬之下一條白褲,配上一雙淡青色的木屐,一副神仙般的氣息撲面而來,說不出來的令人眩暈。莫夕夕的心開始撲通撲通跳得更加快了。
坐於酒樓之上,街上的人你來我往,可是莫夕夕就只是盯着他發呆。
"姑娘想必是京城人士吧?"那人先開口問道。
"差不多算是。"她哪裡算是京城人士,前些天還在那破大學待着呢。
"京城想必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那人接着說道……
莫夕夕哪裡管得着他說什麼,只是看着他的嘴脣,如此性感,一翕一合都是那麼的迷人,要是早遇到他,要是沒遇見鳳凌奕,那該多好。
"姑娘,姑娘。"那人見莫夕夕的眼神不對勁,便呼了她兩聲。可是莫夕夕還是癡癡看着。
"姑娘!你沒事吧?"那人見莫夕夕還是沒回過神來,有些擔心到。
那一聲姑娘,將莫夕夕拉回了現實,她癡癡問到:"敢問公子貴姓?尊名?"
"免貴姓肅,單名一個然。"那人客氣到。
"原來是肅然公子。小女莫夕夕。"莫夕夕我不知道眼睛怎麼了,就想往他臉上看。可是,又不能直接看,所以欲看還休,弄得肅然想要笑卻又不能。
爲了緩解一下情緒,肅然將茶水端給莫夕夕,"想必是剛纔一撞,將夕夕姑娘嚇着了,這杯茶,權當道歉。"
"哪有哪有,"莫夕夕也知道這麼看着一個男人不太好,索性收回心神,"剛纔我在想問題,將公子撞着了,還真是不好意思。"
接着兩人便開始無所拘束地交流了起來。從肅然口中得知,他原來南方來的一個小商人的兒子,他父親做了點小買賣,還算有點資本。本來像早點兩家業給肅然的,但是擔心他沒有經驗,所以給了他一些錢,讓它來京城歷練歷練。所謂歷練,就是用那些錢,做點生意,給他半年的時間,看他能賺多少錢。對於賺多少錢當然是有一個最低的標準的,至於是多少,肅然沒有說,莫夕夕也不好意思開口問了。
莫夕夕雖然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但是她也是有原則,她情願兩個人一起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最後發家致富,也不願意去綁一個富二代。用現在的話就是嫁個有錢人,用莫夕夕的話來說就是出賣自己的肉體來換來金錢。在莫夕夕看來這和那些野雞沒有什麼區別,莫夕夕是從來都看不起的。
"不過,初來京城,什麼都不熟悉,不知道從何做起。"肅然滿是憂慮道。
"萬事開頭難,努把力,總會有辦法的。"莫夕夕如此估計到。其實莫夕夕對他的感覺是那種剛出來的籠中金絲雀,缺少歷練與經驗。雖然這種人的存在是多如繁星,但是莫夕夕突然想幫他一把。畢竟她看新聞知道,大學生出來找工作有多難,而這肅然多麼像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
"走吧,出去看看,才能知道做什麼生意好。"莫夕夕起身就帶着肅然到街上去遊蕩了。
"這是京城的糖葫蘆,你們南方有沒有啊?"莫夕夕說着就遞給了肅然一串,莫夕夕拿在手上,肅然咬了一口。就在這時,遠處一人看見了。
那人是誰?但見那人坐於馬背之上,錦衣華服,髮簪將如瀑布的頭髮束在一起,腰間還有一個印章。沒錯,那人不是誰,那人正是鳳凌奕。鳳凌奕看着這一幕,雙眼暴睜,似乎要將腰間撕裂,雙齒緊咬,呆坐於馬上了。在一旁的祁風看事情不對,便順着鳳凌奕的目光看去,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了。祁風知道,鳳凌奕又怒了,所以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也不知道哪個商販不長眼,推着車子就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一下就從鳳凌奕的馬脖子下穿行而去,驚得馬一個趔趄。鳳凌奕及時用力拉了拉繮繩才讓馬安靜了下來。可是,當他再望去時,莫夕夕已經走遠。本以爲鳳凌奕會找那商販的麻煩,可是鳳凌奕在安靜片刻後,離開了。
奕王府。
"王爺,不知你這有沒有京城空着商鋪的名冊?"莫夕夕一會到奕王府就直接奔鳳凌奕書房來了。
鳳凌奕正在宣紙之上筆走龍蛇,也不搭理她。
"王爺。"莫夕夕再一次向鳳凌奕打招呼。
"有什麼事情嗎?"鳳凌奕淡淡看着宣紙之上未乾的墨跡問到。
"我想問問,京城有沒有空的商鋪?"莫夕夕還是像平常那樣沒大沒小地問着,畢竟每次只有他們兩人時,她都是這樣的。
"沒有,出去。"鳳凌奕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莫夕夕怏怏走了出來,心裡默默唸叨,好你個鳳凌奕,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哪來那麼大的火氣。算了,也不跟你計較,你不告訴我,我自有辦法。
鳳凌奕看着宣紙上終於幹掉的墨跡,坐下來,靜靜喝了杯茶。
落花有意隨水流
流水無情戀落花
難道真的是如此嗎?
"祁風!"鳳凌奕突然大聲叫到。
"在,王爺。"祁風從門外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去幫我查查今天那人是誰?"鳳凌奕一邊喝茶,一邊嘟噥道。
"不知王爺要查誰?"祁風對於鳳凌奕想要查誰完全不知道。
"今天集市上和莫夕夕在一起的那個人。"鳳凌奕淡淡道。
"是。"祁風轉身一個離開。
鳳凌奕將茶杯隨手放在桌上,哪知茶杯已經壓着他的手了,它纔將手縮回來,茶杯順勢打翻,將桌上的詩浸染得開了花。鳳凌奕知道莫夕夕雖然平時的言行舉止有點不符合禮數,但是也不至於在大街上喂一個男人吃糖葫蘆啊。難道她莫夕夕就真的看不出來他的心意麼?還是她莫夕夕對他鳳凌奕根本就沒有心思?
鳳凌奕想着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好,但仔細想想,好像處處都做得不好。故意刁難,四處給莫夕夕找麻煩差事,好像就沒有一件事是對莫夕夕好的。想着想着,整個人頭都大了,索性就到牀上躺着了。
直到晚飯時間,侍女叫鳳凌奕,鳳凌奕纔起來。祁風其實早就調查出了肅然是做什麼得,只是她看見鳳凌奕躺在牀上休息,所以就沒有打攪他。鳳凌奕似乎也沒有想起這件事,直接吃飯。
看着這一桌飯菜,鳳凌奕玉箸輕夾,慢條斯理的吃着。吃過之後才似乎想起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