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春蓮泫然欲泣的模樣,獄卒的臉色纔好了一點,只是,見那姑娘模樣那樣肯定,他心嘆了一口氣,還是去將紙筆給拿了過來。
沈玉全拿過紙筆,之前要“賣掉”沈蔓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現在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了,沈玉全一邊寫,一邊開口道:“張家也是富貴人家,你去了,只要好好的,肯定是吃穿不愁的,你也別怪爹,你哥和你弟弟還有大好的前程,眼下,我們雖然解除了父女關係,可是,你跟你兄弟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等到他們日後發達了,肯定忘不了你。”
沈蔓只安靜的聽着,那張很是平淡的臉,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沈玉全見她不說話,便將那張寫字有些歪扭的解除關係書給遞了出去,一式兩份,需要簽字畫押。
“這裡沒有印泥,要怎麼畫押啊?”李春蓮靠在沈玉全的身邊,聲音柔柔的道。
“你隨便畫畫行了,我的名字都已經簽好了,等你簽字畫押了。”沈玉全對此有些急躁,他總想趕緊的將這個女兒給賣出去,好儘快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沈蔓,你咬破手指,用血畫個押吧!”王香香也在一邊催促道。
幾人都在爲了自己的利益催促沈蔓簽字,連一身傷痕躺在那裡的沈熙都有些不耐煩了:”我說爹啊,二妹這種人,去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說你們解除關係是多此一舉,將她送出去好了。“
“不行,這關係書還要籤的。”沈玉全心裡其實有自己的小盤算,要是沈蔓對今天的事情心懷悔恨,故意在張家惹禍,到時候牽扯到自家身怎麼辦?
“給我毛筆!”沈蔓這個悶葫蘆,面色平靜的,但是卻很忽然的跟沈玉全要了毛筆。
“你趕緊的。”沈玉全脾氣也算不好。
沈蔓什麼都沒說,接過毛筆,姿勢很是端正的在兩份關係書,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其一張紙是那遞還給沈玉全的時候,一家人全都驚呆了。
“二姐?這……你寫字竟然這樣好?”沈玉都驚呆了,他只是聽娘說過,二姐跟大哥,還有沈安,他們幾個小時候都跟在爺爺身邊學過一段時間,他們原本以爲,二姐連字都不會寫的,可沒想到,寫的竟是這般好。
對於他們的疑惑,沈蔓並沒有解釋,她本來不是個多話的人。
……
沒想到,獄卒那邊消息來得倒是很快,獄卒開鎖要帶沈蔓出去的時候,沈蔓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朝一臉放鬆的沈玉全道:“雖說村,針對寡婦偷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可若是以後玉兒或者大哥高了,別人得知沈大人的爹,竟是同一個寡婦搞在了一起,對他們的未來難免有影響。”
說完,沈蔓也沒有去看李春蓮瞬間發白的臉,說完,跟着獄卒走了。
而當沈蔓走了以後,幾人看李春蓮的臉色果然變了。
連沈玉全的身影都有些僵了。
是了,這個問題他以前怎麼沒有想過呢?沈熙是個沒用的,可是玉兒,還是有點天分的,這以後,要是被家的情況給扯了後腿,到時候,可真的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