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麒躺着不動,說:“苗苗對我好,我高興。”
“……”
想起他之前失控說的話,我心裡又是難受,又是苦澀,我對容麒,到底狠不下心,到底還是心動的多。
只是他對我……
“苗苗,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容麒望着我,突然這樣說了一句。
我賭氣的別過臉去:“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麼死的,我只想知道,你現在究竟什麼時候好起來?”
容麒蒼白着臉,躺在牀上,依舊笑看着我,但嘴裡的口氣,卻同樣固執:“就不,我要告訴你,我不想你在對我一無所知,苗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一夜之間,我容家十幾口人,全部死於非命,連我襁褓中的侄兒都沒有放過。”
我聞言,下意識的就是一抖。
“別說了。”
滅門。
我沒想到,容麒居然是被滅門殺害,他在兩百年前究竟經歷了什麼,幾番生死,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在我面前,很會逗我開心,也很會照顧人。
這同時也經常讓我忽略掉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其實是個死人,一個領教過真正死亡的死人。
“容麒。”
我伏在他的牀頭,突然淚如雨下,我已經分不清是心疼他現在的樣子,還是心疼他的過去,反正就是難過。
“苗苗別哭,我告訴你,不是爲了讓你哭的。”
容麒一下慌了手腳,但他現在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別說來安慰我,就是伸出手幫我擦一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急的他,只好投降討饒:“你要是再哭,我也哭了,我哭起來很難聽的,就不怕把孤魂野鬼招來。”
我趕忙收住了眼淚,看着他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辦的樣子,我反而覺的挺難得的,難得他也有失了方寸沒辦法的時候。
“我不哭了,你既然要告訴我,那我就聽着。”
我這麼表示,誰知容麒反倒不說話了,他躺在那,側着頭,直勾勾的看着我,可憐兮兮的道。
“苗苗,我這樣平躺側頭說話的樣子,好難受,都看不清你,你把我往上擡擡,不然你過來,我再說。”
果然,無論這個男鬼什麼狀態,事兒作的狀態永遠不會變。
我現在擡是擡不動他了,索性給他找了個枕頭,把頭墊了起來,可他還是不滿意,手抓着我的手腕,不鬆。
“躺下,我繼續跟你說,那個珠子的事。”
那個神秘的珠子。
如果說我對容麒身上,什麼最好奇,那絕對就要數那個,他千辛萬苦,追尋百年的神秘珠子了。
到底是什麼來歷,能令容麒如此的不顧一切。
但是想要聽,就必須躺到他的身邊,這廝才肯繼續舒服的說,這讓我瞬間有種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的感覺,可最終我還是在他身邊輕輕的躺了下來。
臥室裡沒有開燈,白色的月光照進來。
淡淡的灑在我和容麒的身上,他的臉很白,那種雪一樣的白,我躺在他的身邊,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但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十分平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