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陣陣陰風撲面,根本看不清眼前發生了什麼,就見容麒已經撲到了我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登時鮮血就飆了出來。
“你……”
我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前一刻還軟言安撫我的男鬼,居然下一刻就咬了我一口,果然,叔兒說的沒錯,鬼就是鬼,說的都是鬼話。
我掌心飛快的就多了一把,由黑狗血祭練過的豆子,如雨般就朝容麒撒了過去,而容麒顯然知道我的招數。
飛身後退,身前還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那一把血豆子,全砸在了屏障上,然後嘩啦啦的落在了地上。
容麒毫髮無傷,只是身影,較之剛纔,又縹緲的幾分。
“你想幹嘛?”
我氣的大罵。
容麒此刻反倒不慌不忙的道:“在你身上留點記號,免得你哪天背叛了我,我還要廢心思找你算賬。”
“既然不信我,又幹嘛找我?”
我眼圈忽的有點發紅,最近已經夠倒黴了,還要湊上來被鬼咬。
容麒見我突然這麼傷心,有點歉意的走了過來,我則立刻警惕的連退三步,表示戒心,容麒終於無奈頓住了腳步。
於是我們一人一鬼,在這個陰深深的寒夜,莫名僵持了起來。
我是滿腔怒火沒處撒,容麒先是有些歉意,但很快就如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了頭,認真看着腳尖。
“小姑娘……”
“別叫我小姑娘,我沒那麼小。”
“……”
“你別跟我鬧彆扭了,我沒有
不信你,這樣吧,我給你錢怎麼樣?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容麒看了我一眼,像是真心認錯的樣子。
我也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可不要冥幣,這裡不流通的。”
容麒見我有商量的餘地,俊朗的臉上,再三保證道:“肯定不是冥幣,你說你要多少,只要你說出來,我就能拿出來。”
我一琢磨,跟鬼生氣,還真不如錢來的實在。
“真的,我要多少就給我多少?”
我躍躍欲試的問。
容麒深深的點頭。
然後我學着他之前的樣子,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道:“我要五千塊,”很多了吧,這至少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
“錢拿來?”
我理直氣壯的伸出手。
容麒心虛一笑:“其實錢真不是問題。”
“那問題是什麼?”我嘲諷的勾起了嘴角。
“問題是現在還沒錢……不過我知道我的錢在哪裡,等天一亮你就去取,我保證不騙你,如果你不信,我用那月牙玉做擔保。”
容麒說的信誓旦旦。
我只好暫且相信了,站起身,問:“那你現在要去哪裡啊?”
容麒擺了擺手:“我剛出來沒幾天,一直都暗中跟着你,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反正天還沒亮,不如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我看了看錶,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摺騰一個多小時了,正想說回宿舍,就聽容麒堅決反對道:“不去你之前住的那個小房子,人太多,你在找個住處吧,或者先住客棧。”
他說的客棧,就是賓館,但衆所周知,大學周圍的賓館,大多都是提供給學生情侶的,想不到自己獨守了這麼多年。
第一次進賓館,居然還是跟一個男鬼。
“帳都記在你身上哦,明天拿不出錢來,我就當了你的月牙玉,”我嘟囔着道,然後就感覺身後陰風陣陣。
走了好幾步,都不見容麒跟上來,好奇的回頭,就見這廝慘白着臉,直戳戳的瞪着我,警告道:“錢我會給你的,那個玉不能當。”
我脖子一涼,怎麼就忘了,他是個鬼呀。
真是給點顏色,就開了染坊。
“不賣就不賣……”我死鴨子嘴硬,腳下步子走的飛快,轉眼就找到了一家相對比較便宜的賓館,開了一間房。
房間的燈,也不知道是積灰了還是別的,朦朦朧朧的。
容麒一進來就試了試牀墊,然後煞有其事的躺了上去,我好奇的問:“鬼也要睡覺的嗎?”
“我當然不用睡覺,但是你需要休息,趕緊睡吧,不然別說我故意苛待你,”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
這種經濟客房只有一間屋子一個洗手間,牀也是一張雙人牀,我一個人睡還好,當想着身邊還躺着一個男鬼,心裡毛毛的。
昏黃的燈光下,我發現容麒縹緲的鬼影,並不似之前看的那麼淡了,而是有一種凝實的感覺,乍一看,就跟一個風度翩翩的活人,躺在那似的。
他身材本就修長,足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的個頭,而且面容白皙俊朗,就那麼慵懶的假寐着,讓我突然有種挺不好意思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