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準備重回鬼哭村後不久,就已經得到了重傷的君祁被送往英國治療的消息。
而薛東家,也變成了我們此時此刻的小基地,不過於是同時薛東還沒有醒過來,魂體的傷根本不知道現在如何,也沒有人知道薛東會不會有生命的危險,除此而外,馮兮來過一次。
就站在門口也不說話,沉默的看了一句,直至我上前跟她搭話,她一眼都沒有多看我就轉身離開了。
那樣的場景,就連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尷尬,之後我照顧過幾次薛東,人還有呼吸,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起來就是醒不過來,好像受了太重的傷勢,整個人看起來不太精神。
之後,我又去醫院送飯,白師傅坐在薛東牀邊看着一本藍殼子的書,我朝着白師傅身後看去,能隱約看見書上的符紙還有咒文,大概有關道法那一類的。
“如果不是薛東現在還躺着,看起來也不太安全,我們應該提前出發纔是。”
“可是,如果沒有薛東在,這件事情我們做起來,不是也沒有多少把握嗎?”我不安的看了一眼白師傅,“對了,薛東到底還能不能夠醒來的,我是怕薛母薛父回來,看着我們待在他們的家裡,你也知道現在家裡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除了那些看起來還沒有擦乾淨的咒文之外,還有一些薛東留下來的血跡,雖然已經擦試過了,但是那地板也不知道什麼毛病,地板縫裡或多或少也滲入了一些,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太安穩。
如果薛父薛母真的打算好了要去追究,我想應該很有可能在沒有薛東的解釋下,認定我們是傷害薛東的兇手,到時候很多事情還真是扯不清理還亂,弄不好,我又得跟那個,和我之間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警察局再一次見面。
這個時候想到了警察局,我也免不了想到了蘇淮,那次的事情蘇成也在,雖然說是一丘之貉,不過蘇成待人倒是溫柔,沒有什麼壞心眼不說,有些時候還特別容意說話。
因爲這樣,我在沒有跟白師傅他們打過照面的情況下,單獨跑去了警長的家裡,想着能跟蘇淮見上一面,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到了警長家附近,周圍看起來還很偏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感覺眼前這件房子看起來沒什麼人味不說,竟然讓人渾身不自在,我沒有蘇淮的電話,也只能敲敲門試試,更奇怪的是白羽已經很久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原先我對他的嫌棄,反倒都變成了現在的不安。
門打開了,我沒想到第一眼就能見到蘇淮,一時之間,我也有些驚訝,之後邊推門跟着蘇淮進入了屋內。
“沒想到能在這裡看見你,我原本還以爲你應該不會從鬼哭村回來了。”
蘇淮看着我的眼神都多了些驚慌,就好像我看起來其實不是一個正常人,反而像魔鬼一樣令人恐懼。
我也沒有多少的想法,反而看着他,也跟他進到了屋內。
“蘇淮,你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人不是嗎?”我輕咳了兩聲,“我這次來就是想單純的問問你,有關於鬼哭村的事情,還希望你如實回答,因爲這件事本身對於我來說,也是同樣重要的。”
蘇淮低下頭,我能看見他額頭上的細汗,好像所有恐懼感,真的是因爲我纔有的。
面對蘇淮這樣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量表現的更加容易親近,善解人意,臉上還帶着笑容,看着蘇淮道。
“有什麼事情你能不能跟我說明,我的夫君在那次意外之後出了一些事情,我很想力纜狂瀾,也很想知道當時的情況。”
“周小姐,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我覺得你也不必在多問的話,就讓那些事情到此爲止吧!”他看着我,嚴肅的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送周小姐你先離開吧!”
“有!就是鬼哭村的事情,如果你今天不跟我把所有事情的原委說明白,說什麼,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從這裡離開的,我想着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的多。”
我這樣說就是爲了逼蘇淮就範,因爲有很多事情,我的確很想知道,特別是鬼哭村的事情實際上也跟我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正因爲這樣,我在處理這件事情的事情,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態度放的嚴肅了些,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就此解決,大家最後大可以省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蘇淮不說,我總不能扳開他的嘴,不過他看我的眼神實在詭異,特別是相比起原來的態度,就連我也能夠感覺到,蘇淮心裡對於我那種深深的恐懼感。
“我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解決的,你告訴我,我就從這裡離開,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他沉默了很久,纔跟我說起,鬼哭村那天大概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特別是有關於我的,我在攻擊完商以澤後,就突然撲向他們其中一人,上嘴就開始咬了起來,那場面血腥的很,最可怕的是,我竟然把那人的皮肉都給吞了下去。
他剛說也只不過大致的事情,沒有細緻的描述,我就已經毛骨悚然,胃裡泛起了惡意,畢竟是將一個人吞下肚,換做是誰,這個時候恐怕都不能夠鎮定的,然後蘇成又說,最後我咬的不痛快,竟然把那人的心臟掏出來給吃下了,白師傅勸我根本沒有用處,反而我臉上還帶着笑,看起來那模樣簡直不像是人。
我想到了湘西看到的畫面,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再吃一條口的屍體,可是我卻是在那種狀態下,在吃一個活人的身體,而且身上還真的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一條人命。
想到這裡,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離開的時候都回不過神來,蘇淮不敢看我,只不過讓我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了,他害怕那天我狂性大發,可能連他都不會放過。
雖然這樣的顧慮,聽起來的確是有些多餘,不過他們心裡的想法,我也還能夠理解,臨行前,我又問了有關商以澤的事情,只聽蘇成
說我的手狠狠插入了商以澤的肩膀,比起黑巫來說,我大概纔是對商以澤下手最狠心的那個人。
我木訥的離開,不用看,腦海裡都能想起一幅幅畫面,我甚至還是懷疑,我身體裡的天魂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說是要拯救蒼生,可是做出來的事情,看起來也的確讓人太過匪夷所思,按他們的話說來,那個時候的我,跟一個瘋子沒有什麼差別。
我回去醫院的時候,薛東已經醒了,不過還有些不清晰,鬼哭村發生的事情他全完了,記憶還停留在表弟出事的階段,也就是說前世的魂魄,大概已經因爲這次的傷勢陷入了安眠狀態,所以對所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記憶。
“那個,周小姐我表弟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恢復正常。”薛東坐起身來,忍不住發出了兩聲輕咳,“還算好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像我已經沒有命在醫院裡了吧!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們了。”
我瞪大了眼睛,沒多久就恢復了平靜,可與之同時,我知道的只有在我們這邊的陣營又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幫手,我能依靠的人,現在也只剩下白師傅一個,其他人說不定這個時候也不太靠得住。
“你沒事就好,你表弟不知道去哪了,我們也找了很多天,一直沒有什麼消息,更不知道他人是不是還活着!所以我們勸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準備,很有可能你表弟已經一命嗚呼了。”我故作認真的說道。
薛東當時的神色就慌了,坐起身來,急忙握住了我的手,“不會吧!那可是跟我大哥最相像的一個表弟,我爸媽知道他出事一定會難過死。”
“叔叔阿姨,現在最擔心就是你的狀況,不過你回去之後應該見不到他們,他們出去環遊世界了,不在家裡。”
“不對!周小姐,我都傷成這樣了,爲什麼我父母還有興趣去環遊世界,你覺不覺得,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會很不合理?”薛東忍不住發出兩聲輕咳,臉上也多了些許尷尬的表情,“果然他們還是在意我大哥要多一些,我的死活,他們連個人,根本不在乎。”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現在發生的很多事情,就連我自己都安慰不了我自己,又何談去安慰什麼其他人,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大概也是儘可能的保持沉默。
之後白師傅坐在一邊,看着我們也不說話,好像薛東失憶事情,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正在這個時候,馮兮站在了門口,大概心裡糾結了很久纔打算出現在這裡,只是這個時候沒有人告訴她,點頭認錯已經爲時已晚了。
“對不起,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馮兮的第一句話。
薛東反倒是一臉慌張的看着她,“那麼可愛的女孩我認識嗎?”我不說話,也不表示,薛東纔看着馮兮搖手道,“你可能認錯人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落在我的頭上,說到底,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修道之人。”
(本章完)